夜黑風高,但鸚鵡看的分明,這個人一定是宮里的公公,只是不知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的頭發(fā)和眉毛純白,沒有胡子,身材微胖,身上穿著宮服。這人并沒有回答鸚鵡的話,而是用手中的拂塵進行了更猛烈的攻擊。
拂塵千絲,鸚鵡用銅扇擋了,誰知剛剛被傷出血的地方不知為何劇痛難忍。鸚鵡的動作逐漸遲緩了起來,這拂塵上有毒!
可惜,我是藥人,你的毒,傷不了我。鸚鵡暗想,忍著劇痛,繼續(xù)廝斗,只是動作減緩。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為什么身上越來越痛,莫非是失血過多?
米公公看到她仍在負隅抵抗,有些驚訝:“姑娘的體質(zhì)非同一般,一般人中了這毒,一會便直接倒地。你是藥人?可惜,我這毒里,有一味你們師傅沒有的毒,精靈舞?!?p> 鸚鵡的回憶回到了從前。
許多在訓練的小藥人在藥酒里浸泡著,與大祭司每日得到的優(yōu)待不同,氤氳的水汽充滿了這個小小的木屋。
師傅緩緩地看向他們,教導道:“咱們做藥人的,雖然百毒不侵,然而有一味毒,西域禁用。此毒是皇后在西蜀的母親練就的。這個毒叫做‘精靈舞’。但不必擔心,此毒中原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擁有,且大多是皇后的人。”
鸚鵡慌了神,她感覺自己的身上越來越痛。
米公公趁著她走神的時候,立刻飛身向前,給了她的胸口狠狠的一鞭子,血,印了出來。
鸚鵡止不住地咳嗽著,逐漸失去了意識。。。。。。真的是,精靈舞。
米公公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不漂亮,但很有特色?!彼鹆耸?,打算掐死這個女人。
然而此時,忽然被另外一只手鉗住了?!懊坠??!?p> 米公公在月光下看到一個蒙面的男子,此人正是孤燈。
他心中暗道不妙:“喲,孤燈大人,我這有要事在身,一會咱們再打招呼。”
說罷,嘗試用內(nèi)功掙脫,然而卻被鉗制地更甚。
孤燈一雙眼睛,在黑夜之中,看起來格外嚇人:“米公公,放了她。”
米公公見行事不成,立刻松了手:“好說,好說。嘻嘻,我走啦?!泵坠弥聼羰韬觯B忙掙脫,飛身離開。
他心中暗想,莫非太子發(fā)現(xiàn)了靜皇妃要殺了這個姑娘,特意派了孤燈來?只是,這次失手,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動手了。
孤燈平日里是太子保護何裁冰的侍衛(wèi)。兩邊跑各不耽誤,回來時看見米公公,特意多跟著去看了看。
沒想到,這一跟來,就聽見了這個女子的聲音。沒等他反應過來,米公公便打算要了她的命。孤燈一忍再忍,連忙跳了下去。
雖然自己的輕功不如米公公,奈何米公公已經(jīng)年老,力氣是抵不過孤燈的,被鉗制住之后,立刻逃走了。
他馬不停蹄,懷抱起鸚鵡:“姑娘,姑娘,醒醒!”一邊朝太子府趕回去。
太子殿內(nèi)——
孤燈抱著暈厥過去的鸚鵡沖了進來,血噗噠噗噠的滴在太子寢宮的地板上,嚇得宮女花容失色,大叫出聲。
驚擾了剛剛正在寫字的太子,他探出頭來,看到蒙面的男人:“孤燈,這么晚了。。。。。。這是?”看到孤燈懷里抱著個不斷流血的女人,他感覺有些不妙,太子連忙沖上前去。
孤燈說道:“這個女子,好像名叫鸚鵡,被米公公傷了,她中了‘精靈舞’的毒?!?p> 太子不敢相信地緩緩揭開了女子被血污黏在臉上的頭發(fā),熟悉的臉頰,緊皺的眉頭,已經(jīng)變紫的嘴唇。呼吸十分急促,仿佛隨時要死過去一樣。
“鸚鵡,她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快給我叫太醫(yī)來!”太子大吼道。宮女連忙沖了出去,紛紛叫人。
鸚鵡是會武功的女子,怎么會輕易中毒?太子的心,感覺被緊緊地揪住了一樣。
太子接過了鸚鵡,看上去骨架很大的她,原來很輕。他緩緩地把鸚鵡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宮女想要阻止,但是卻沒人敢吱聲。
一向愛干凈的太子,并沒有在意血污弄臟了自己的床榻。
太子抬頭看向孤燈?!笆敲坠o皇妃讓他這樣做的?!惫聼暨t疑地說道。
宮女貝殼插話說道:“孤燈大人,此話可不能亂講。再說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精靈舞’是皇后的毒,旁人哪拿的來?”
太子皺了皺眉,孤燈是一向不會說謊的死侍。母親,你為了讓我不娶鸚鵡,竟然要這樣狠毒么?
孤燈跪下:“屬下用性命擔保?!?p> 太子擺了擺手:“本王相信。米公公,絕沒那么簡單。只是現(xiàn)在的要緊事是,怎么才能得到‘精靈舞’的解藥?”
御醫(yī)聽說太子呼救,連忙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太子府??吹教雍凸聼舳冀辜钡恼驹谝贿?,而床上卻躺著個從沒見過,西域長相的姑娘。
御醫(yī)心中生疑,但心中清楚自己的本分,什么也沒說,放下藥盒就開始診斷。他看著女子,她嘴唇烏黑,身上的皮膚在逐漸潰爛,看起來很像是被毒所傷。
太子焦急地說道:“太醫(yī),此女子是被‘精靈舞’所傷,可有什么法子么?”
御醫(yī)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他有些猶豫地掏出了一枚丹藥,塞進了鸚鵡的口中:“太子,這是一枚解毒藥。但是這‘精靈舞’,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解藥,僅憑老夫,是絕對要不來的?!?p> 孤燈一拱手說道:“不如由屬下前去,若是皇后不給,屬下便硬搶?!?p> 太子搖了搖頭:“本王親自去?!?p> 貝殼,太醫(yī),孤燈三人都驚愕了。
“太子,不可啊?!必悮ふf道。這去見皇后,本來就是看母親的仇人,太子是萬萬不可做到這步的,一旦去了,靜皇妃會怎么想?
太子并沒有想這么多有的沒的,他看到在自己床上的鸚鵡,仿佛已經(jīng)要隨時離開。他軟弱了這么多年,不能不去爭取。朝他們?nèi)藬[了擺手:“起駕,本王今日,必須要見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