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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策

第二章 新舊

七情策 近雪 5544 2020-03-20 21:50:39

  最近離國效仿東齊金翼衛(wèi),設立七言府和離衛(wèi),取代之前的禁軍,離衛(wèi)全權負責皇宮,京城安保;七言府則作為酷吏,審視百官。

  ......

  不久前。

  聞秩宇新帝登基,先帝在時被壓制的世家老臣都以為是大展拳腳的時候了,聞秩宇畢竟是閑散王爺,根基不穩(wěn),沒有母族,立了個射卿以后,再插手不進半點朝政,就連希夷這射卿,比起當年虞瑾瑜,更似個光桿司令。

  先帝時,因他極其反感政事,便設立了政事堂,由白家,柳家,陳家掌事,如今新帝登基,沒有根基,反而沒有什么實權,但若聞秩宇有根基的話,聞崇正也不會放任他活到現(xiàn)在。

  世家不反對他立射卿,是因為他無權可分給這射卿,希夷強是強,可武功絕頂又能如何?不過雙十年華的黃毛丫頭,江湖草莽,真能與他們?yōu)閿常?p>  皇帝喜歡,給他就是了。

  聞秩宇從前從不會砸東西的,現(xiàn)在也只是拿起奏折,氣憤的扔了下來。

  希夷穿著那身紫色官服,紫綬官印,金魚玉帶,貴不可言,站在御書房下首,走了幾步彎腰把奏折撿起來,嚴老等人都不敢此時觸聞秩宇的霉頭,如今僅是憑著希夷的本事,以及岑新的投靠,拿到了禁軍和御林軍的大權,三城兵馬司目前府尹之位還在老派手上。

  她把奏折放了回去,道:“陛下,臣有一個法子。”

  聞秩宇看著她,勉強消了氣,問道:“什么法子?”

  “立后之事老派日日在催,我已有了人選?!?p>  萬萬沒想到,她想說的是這個。

  “立后?難不成我現(xiàn)在還要顧忌著老派施壓,不得不立后嗎?!”聞秩宇氣又上來,問道。

  “陛下,曾經(jīng)你也忍常人所不能忍,示人以虛,最終贏到了最后,如今立后,對我們也有好處?!毕R氖悄菑埨涿C的臉,眼神卻一派柔和,令他想起了她的真容,漸漸平復下來?!拔矣x柳閣老家嫡孫女為后?!?p>  “你是要分化他們?”聞秩宇問道,目前政事堂三閣老,柳家權勢位列第二,與白氏相爭已久,一直想做那諸公之首,與白氏間隙已深,但在壓制皇權這點上,卻從不犯糊涂。

  “柳白二家,縱有嫌隙卻也唇亡齒寒,可朝中從不是柳白二家的一言堂,陛下只注意到柳白二家,為何卻忘了這第三位陳家?”希夷對他道?!跋纫粤蠟楹筇Ц吡?,柳家必然跋扈開始爭權,陛下示之以虛,白家與柳家自顧不暇之時,陳家就是我們的機會?!?p>  “若是柳家倒了,三城兵馬司,戶部吏部工部,都會有空缺,是永遠壓在柳白二家之下,還是策應新主謀更進一步,陳家自然知道怎么選?!?p>  “說得輕巧!你把柳家扶上來,可真有本事把他們推下去?!”嚴老身邊幾位早先跟著聞秩宇的幕僚都質(zhì)問起來。

  “有。”希夷淡淡道?!傲硗膺€請陛下召岐王回京?!?p>  “十三弟?為何?”聞秩宇問道。

  “作為同樣在先帝手下逃過一劫的王爺,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他年紀雖小,卻坐擁岐地,母系深厚,調(diào)他回京是為了拉攏他,也是怕岐地生變,而比起我們,岐王有兵,閣老不會愿意看見他得勢,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岐王身上,我們行事會方便很多?!?p>  “若他與昔年奸臣常岱一般入京雖橫壓閣老,卻危及陛下,當如何?若他也狼子野心,如何?”幕僚三老問道。

  “即使他真有歹心,他也很清楚,要想這個皇位真的名副其實,政事堂是最大的阻礙,否則就算真的大逆不道,也是束手束腳?!毕R牡?。“閣老倒后,收回大權,量他也掀不起風浪,若真有不臣之心,陛下大義滅親,也是合情合理?!?p>  “我還欲改換御前侍衛(wèi)為前朝金翼衛(wèi)一樣的密衛(wèi),分三城兵馬司大權入七言府,設酷吏,肅超綱?!毕R牡?。

  “依你?!甭勚扔畹馈?p>  “陛下!三思!”

  “朕意已決,射卿多多費心?!甭勚扔畹馈?p>  三老如今比起希夷還不如,希夷至少還在臺面上,還有點實權,三老則還是暗處里見不得光的幕僚。

  ......

  希夷坐在馬車上,睜開眼,如今新后已立,柳氏果然越來越囂張跋扈了。她執(zhí)掌離衛(wèi),七言府已立,岐王也回京了,一切都在按照她想的走上正軌。

  柳閣老是聰明人,可架不住家大業(yè)大,上下數(shù)百口人,旁系,庶子,不成器的嫡子嫡孫,他們依附在柳家這顆大樹上,自以為熬出了頭,正是權傾朝野之時,可樹的根系與生命,也在一點點被蛀空。

  “什么人!”侍衛(wèi)厲喝道?!皼_撞射卿車架,是死罪一條!”

  “射卿?官威還真是大!”外頭的喧嘩聲,令她揉了揉眉心,掀開車簾,走了下來,看見面前之人,她竟拱手行禮:“柳侍郎,本官府上的侍衛(wèi)有眼無珠,沖撞了國之肱骨,大人日理萬機,還請海涵?!?p>  周遭之人皆抽了口氣,這柳毅不過正三品的官,不過是柳生明的嫡孫,竟要一品射卿行禮,恭敬至此。

  傳聞陛下獨寵柳皇后,至今尚未納妃,宮里的幾個龍潛時府上的娘娘,死得剩了沒幾個了。

  “射卿大人的見識,下官自是相信的?!彼f著走近了一些,她仍躬身拱著手,“坊間都說射卿大人柔若無骨,如今當街一見也的確如此。是吧?”

  何來的風骨?何來的尊嚴?就算是一品的大官,先天的高手。

  究竟是誰殺了先帝,就算不能明說,大家也心知肚明,這個女人很危險,他清楚得很,這樣的女人是沒人敢放在床上的。可任她武功蓋世,遇見了權勢滔天的柳家,若不想死,就得卑躬屈膝。他柳家可以放她上臺,也可以趕她下去。

  “大人謬贊?!彼吐暤?。

  柳毅又笑了一陣,后頭的下人也笑了一陣,說實話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又久于官場,對這樣空有皮囊渾身都是危險的女人已經(jīng)沒興趣了,只是忍不住想當街折辱她?!澳睦锬睦铮@可是下官肺腑之言。”

  說著,靠近了點,靠到她耳畔,嗅了嗅。

  似蘭似荷的香氣。

  他又笑著站直退開了,“既然是有眼無珠的狗,破壞我兢兢業(yè)業(yè)的柳氏與勤勤懇懇的射卿之間的關系......”

  “拉回去?!彼渎暤?,卻也沒說具體怎么處理,那侍衛(wèi)面如死灰,卻被柳毅攔住了?!跋雭砑热贿@樣的下屬體會不了射卿的心意,自作主張沖撞肱股之臣,不如下官替大人好好教訓?”

  希夷再次拱手,聲色如常:“大人請?!?p>  柳毅用下巴指了指,兩個二流高手的侍衛(wèi)出列,抽起木棍舞得虎虎生風,半點沒有留手,只打了幾下,那侍衛(wèi)的口鼻里就流出鮮血??伤妒且Ьo牙關,一聲不吭。

  希夷的手輕柔的撫在腰際,官服底下,是佩戴了十余年的青鳥玉墜。

  不過半盞茶,侍衛(wèi)就只剩出的氣了。

  “大人,如何?”柳毅問道。

  她一笑:“果然手法利落,真有可取之處,本官有信心從此府中不會再出此等擅作主張的奴才?!?p>  旁觀的小老百姓早就臉都嚇白了,她竟還笑得出來。

  “走吧,這地,就麻煩射卿大人收拾收拾了。”柳毅笑著,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把人帶回去吧?!彼龑θ粞缘??!暗赜浀孟戳??!?p>  說罷,她轉(zhuǎn)身進了馬車,轉(zhuǎn)身時袖袍相接拉住若言緊握著拳的手。馬車繞開了地上的人,接著往宮里去了。

  遠處的茶樓,戚衍把情況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小七連說不對,還手舞足蹈的把兩人的動作神態(tài)都學了遍。還夸了句:“那侍衛(wèi)還真是有骨氣!”

  “真正有骨氣的,是那位射卿啊。”聞橫川端茶喝了一口,嘆道。

  “這叫什么?忍常人所不能忍?”小七笑道。

  戚衍這塊木頭的神色不太好,他一向最敬重此等義士,不想?yún)s落得了如此下場。就算那位射卿只是自身難保,難以護住自己的下屬,他還是覺得那下屬不知道為那等人盡忠。

  “她壓下脊梁越狠,日后柳氏要流的血也就越多啊。”聞橫川搖了搖頭,召自己回京,說不得也是這位射卿的手筆。

  ......

  御書房。

  “你的臉色不太好?!甭勚扔钐ы戳怂谎?。

  “這事兒這么快就傳到宮里了?”希夷嘆道?!澳浅际遣皇茄b得還不夠好,連陛下也能看出來了?!?p>  “子衿!”聞秩宇痛心疾首的喚道。

  “只是下了點顏面,沒什么大不了的。”希夷搖了搖頭,“裝的不好也好,太諂媚了反而讓他們更警惕了,現(xiàn)在這點委曲求全,在他們看來,可能毫無意義吧。”

  “欣賞著,敢怒不敢言的姿態(tài),這些年他們不也常做嗎?”

  聞秩宇最終嘆了口氣,對她道:“你小心一點吧?!?p>  就像希夷護不住她的侍衛(wèi),若是有一天柳氏起了心思,尋了個確鑿的證據(jù),把她杖殺在自己面前,他也無能為力。

  “在他們眼里,我可不值得留心。”希夷搖了搖頭?!半x衛(wèi)之事已經(jīng)妥當,岐王也已入京,聽聞陛下早間已經(jīng)見過他了?”

  “二十出頭,正是少年人的脾氣,我已勸過他,收斂一點?!甭勚扔顡u了搖頭。

  岐王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和聞秩宇差了快十歲,與先帝差了快二十歲。

  “近段時間,柳白二家雖然面不和,心底還是清楚得很,小打小鬧也就罷了?!毕R牡馈?p>  “你......”聞秩宇遲疑道。

  “靜候佳音?!毕R牡馈?p>  聞秩宇想起了上次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由笑了,道:“好。”

  “陛下!我要進去見陛下!”門外有人在喧嘩,是女人的聲音。

  她看見聞秩宇面如菜色,捂唇笑了,聞秩宇幽幽地道:“你最好不要和她撞見,從側(cè)門出去吧?!?p>  希夷點了點頭,女人發(fā)瘋,最不講道理,柳毅還知道這種事明著來的藝術,柳君就不一定了。

  她可不想討苦頭吃。

  見她從側(cè)門出來,岑新恰好在側(cè)門交代事情,心照不宣,笑道:“射卿大人?!?p>  “岑大人,我忙著走,告辭了?!闭f完,她挽起袍服走得要多快有多快,后頭有人喊“娘娘在這兒!”的時候,她都已經(jīng)走到正宮口了。

  還真是特地來堵自己的啊......希夷心道,轉(zhuǎn)身就走,剛出宮門就撞見了另一個玄色袞服的男人。

  她不用猜也知是誰,退了兩步,行禮道:“岐王?!?p>  “射卿大人這行色匆匆,是......”果然是二十出頭的男子,和聞秩宇長得八分不似,就是這聞氏的文眉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若說似的話,和先帝倒是像一點,身上濃厚的軍士氣息,只是先帝壯碩,此人精瘦,聞氏文眉一向美名遠揚,青陽聞氏慣出美男,聞秩宇是貴家公子,此人與先帝則男子氣都更重些。

  “最是難消美人恩啊......”她收了打量,嘆道?!巴鯛斢惺聦け菹??”

  “本王是來尋大人的?!彼Φ?。

  “說到最是難消美人恩,大人豈不也是?”聞橫川看了眼身后深宮,意思不言而喻。

  “我尚有急事,改日再敘吧,岐王?!睂λ?,她就不似對柳氏那般客氣了,連拒絕的余地都沒留給他,轉(zhuǎn)身就上了車架。

  射卿府。

  “藥喂了?”希夷下車后便往偏院藥房去了,若言跟在后頭道:“托您的福,那口氣好歹是吊住了?!?p>  希夷上車前,給了她一瓶藥,本是給自己備的。

  “要你準備的東西呢?”她問道。

  “備好了,藥也上過了,只是......”

  “發(fā)燒了?”

  “是,有一點......”

  “叫個和他關系好點的過來看著,搭把手?!毕R牡?。

  等她推門而入,里頭已經(jīng)有了個侍衛(wèi),若言看了眼,還沒訓斥便被她擺手阻止了。

  “主動來了也好,你是他朋友?”希夷問道。

  “我是他哥哥?!蹦鞘绦l(wèi)沉聲道,當初護駕不利,這些人對希夷本就恨之入骨,還被她收編去做了離衛(wèi),如今還因她當街受了此等奇恥大辱,狗?他想著一拳揍了過來。

  若言出手擋住了,吼道:“大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人......”

  “想讓他活命,收斂你的脾氣。”希夷冷冷道。

  “你現(xiàn)在又來假惺惺什么!”他怒道?!拔覀兊拇_是下屬,但卻絕不是別人的一條狗,你才是在街上夾著尾巴的狗!”

  “他還能活嗎?!”他吼著,雙目猩紅。

  希夷打開了箱子,里面躺著一節(jié)奇異的藥材,她切了一片,含進這垂死之人的口中,淡淡道:“也許能。幫我打打下手。”

  “我不是想救他,柳毅想他死,我就偏要他活?!毕R囊贿呎{(diào)著手上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一邊說道?!澳阏f了,在我眼底他的命不值錢,唯一的意義就是我不想輸給柳毅罷了。”

  “你!”他最終住了口,道:“需要我做什么。”

  “熱水,毛巾,把這瓶東西和一臉盆的熱水混在一起,替他擦傷口。”希夷轉(zhuǎn)手抓了幾味藥,對若言道:“把這些拿下去煎藥。”

  等該處理的處理完,希夷全程只配藥,不動手,都是那個漢子在處理,她又道:“先喂米粥,等會兒再喂藥。”

  她回府時是下午,如今天已經(jīng)黑了,她只剛洗了洗手,交代完該做什么,回了院子,又有人來府上來:“射卿大人,柳家的嫡孫在風華樓失手把白家三當家推下了樓,頭著地,摔死了。陛下請您入宮,白閣老與柳閣老都去了?!?p>  “我不去了,告訴陛下,若柳氏想秉公處理,陛下便秉公處理,不然的話隨他們吵,兩位閣老年紀大了,吵不了多久的?!毕R牡?,這事情她不宜出面。

  “大人,怎么柳氏的嫡孫犯了事,柳氏反而還會秉公處理了?”若言替她揉了揉肩,解開官服。

  “為了一個嫡孫,和白家撕破臉,不值得,不過是一個孫子,柳生明有得是,殺人賠命,天經(jīng)地義?!彼?。“收尾干凈利落點?!?p>  “可這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若言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柳生明這么想,柳家的其他人未必;柳生明雖然賠了一個孫子,白三當家那兒的人,未必解氣,畢竟是突遭橫禍,誰肯善罷甘休?!毕R拈]目道,“再揉一會兒吧,這事兒就別管了?!?p>  果然第二日起床,若言替她更衣時就道柳家的嫡孫下獄了,又告訴她后院的侍衛(wèi)燒退了但還沒醒,今天希夷真是神清氣爽,粥都多喝了一碗。

  柳家嫡孫在京也就是個從四品的大理寺掌事,本以為皇上會安插點自己的人手,沒想到卻給了陳家。

  陳家大房的老爺親自登門,萬般解釋是皇上的分化之計,讓柳閣老千萬兜著點,柳生明表示十分理解,便不再計較了。

  自這事兒之后,坊間就一直覺得風向不對了,柳家和白家在街上打起來的事兒也不少見了,人心是肉長的,就是老爺子再怎么三令五申,跋扈慣了的兩家憑什么給對方面子。

  “這便是離間的藝術,即使對方知道這是離間計,耐不住蠢親戚太多了。為了點蠅頭小利,就可以大打出手,只看見柳氏的風光,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既要與家里頭的人爭搶,又要與外人斗個頭破血流,就算柳生明想整頓,也是獨木難支。這靠著一兩個人撐起來的柳家,終是要蛀空了?!甭剻M川說道。

  他今日終于逮到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射卿。

  希夷端茶喝了一口,沒接他的話,若他是個聰明人,她不需要與他往來,他就該明白自己該做什么。

  和陳家一樣,富貴險中求啊。而陳家最小,反而最齊心。

  “射卿大人不愛說話?”聞橫川問道。

  “話不投機,半句也嫌多?!彼f著把茶杯放下,站了起來,剛要走,聽他道:“射卿大人還真是有趣,走一步棋,總能考慮到后幾步。”

  “提醒一句?!毕R目粗?。“你我都是棋子,不是棋手,棋子是不該有自己的想法的?!?p>  “射卿大人的想法卻很多?!甭剻M川嘆息著站起來,“我在棋盤上站著,總是看見身邊的相棋有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步子?!?p>  希夷搖了搖頭,這個男人沒有聞秩宇說的那么簡單啊,但她沒必要在乎他,只要他沒有阻礙到自己。

  “不要妨礙我,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您如果繼續(xù)這么糾纏......”希夷道。

  “我一定離得遠遠地。”聞橫川笑道。

  

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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