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閣的門被硬生生地推開了。
門外的眼光燙了眼睛一般,墨子期揉了揉眼睛。
他的神情慌亂,腰上的綁帶也打得不平順。
他前腳邁出門檻,抬頭看見葉葉尚書冷著臉咬著牙,梨花母親孫氏癱坐在青石地面上胡亂地抹著眼淚。
他的心咯噔一下。
孫氏見到墨子期走了出來,哭的越發(fā)兇了。
孫氏上氣不接下氣:“老爺,你要為櫻花做主。妾身就這一個女兒,沒什么指望,如今梨花還在病中……”
孫氏真是好算計(jì),好說辭,一個病中的女兒被墨子期欺負(fù)了。
可是,那是皇子,將來要繼承大統(tǒng)的皇子,葉清明該怎么開這個口?
是趾高氣昂地數(shù)落他這對男女不知廉恥,還是低聲下氣求墨子期收了梨花?
一個是他將來要服侍的人君,一個是他養(yǎng)在膝下十幾年的女兒。
葉清明紅著眼睛,跪了下去。
“殿下,如今發(fā)生這樣的事,求殿下給臣一個交代?!?p> 墨子期咬咬牙:“葉尚書,本宮……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作為一個男子,我一定會對梨花負(fù)責(zé),葉尚書,可以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嗎?”
孫氏哭道:“二皇子,我和娘娘交好,這件事若是被娘娘知道,一定會斥責(zé)我。你叫我如何向娘娘交代?”
事情是她孫氏設(shè)計(jì)的不假,可是若是被莫皇貴妃知道她別有用心,恐怕,會想辦法對付她。
墨子期哪里會想到這層:“孫夫人不必多想,這件事對外全然不說,我會對母后說給梨花一個合適的位置?!?p> 葉清明磕了個頭。
合適的位置是什么?
孫氏要是求不到皇妃這個名頭,那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孫氏卻不甘心,寬大袖子里的手指緊緊攥了攥:“二皇子,葉老爺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櫻花與白家的婚事了。我梨花也是名門之后,還望二皇子不要棄了梨花一片赤誠之心?!?p> 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皇妃一事涉及的牽扯過多,又怎么會是一個皇子能夠決定的呢?
孫氏卻以為,反正葉家有葉老爺子,又有個尚書,梨花又是嫡女,怎么看都配得上墨子期,而墨子期這個人最是心軟,玩點(diǎn)可憐手段,自己的梨花便能成了鳳凰。
落英閣院子里有一顆桂花樹,白色的四季桂樹散著濃郁的花香,花香散開籠罩住整個院子。
偶爾有風(fēng)從門外吹來,帶起片片花瓣,那花瓣似乎有力量一般,生生擊打在墨子期臉上。
他只感覺心頭一片冰涼,好像自己犯了重罪,即便再怎么懺悔也回不到清白。
幸好,櫻花不在,若是她在,這種境況,他該如何自處呢?
這其實(shí),發(fā)生在一瞬間。
孫氏說完那話,葉清明很快打斷了她
“好了,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還不趕快去看看梨花?!?p> 此時,梨花躲在墨子期身后,葉梨花很清楚,自己再怎么低頭懇求,都不會求來皇妃之位,她和她父親一樣,知道這其中的利益牽扯。
可是她怕什么,只要能入得了皇宮,她就不怕用手段將那些利欲熏心的女人一個個趕走。
她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手段。
“子期哥哥,你不要多想。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了?!?p> 說完星星哭泣,哭得墨子期越發(fā)愧疚。
以前的墨子期眼里都是葉櫻花,哪里正經(jīng)看過其他女人,現(xiàn)在竟然和她親妹妹有這樣的肌膚之親,他漲紅了臉。
“別怕,我不是那種不不負(fù)責(zé)的人?!?p> 孫氏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于是只顧著抹眼淚。
二皇子將葉尚書扶起,便徑直出了葉府。
在葉府門口,墨子期看到了回府的葉櫻花和肖糖糖。
他躲在一顆樹下,粗壯的三人合圍大樹,剝落的樹皮割得手掌生疼。
櫻花女扮男裝英姿颯爽,墨子期頭一次發(fā)現(xiàn),那個可親可愛窩在他懷里撒嬌的女孩離他如此之遠(yuǎn)。
那兩人手挽著手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了,兩人似乎往這瞧了一眼,墨子期往后躲了躲,便聽見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這是第一次,他看見櫻花忍住沒有上前。
他不敢,他不配。
墨子期不知怎么走到街上的,只是湊巧遇見了韓家小子。
韓玉簫算是他的好友了吧。
韓玉簫看出了墨子期的失魂落魄:“殿下,喝點(diǎn)酒吧?!?p> 韓玉簫帶著二皇子來了酥眠居。
酥眠居在京都有名的花街柳巷。
一個幽靜的房間內(nèi),門窗敞開。
“二皇子,聽說過幾天你主考皇子伴讀。”
韓玉簫執(zhí)著玉瓶給二皇子倒酒,試探地問著。
墨子期執(zhí)起酒杯愣了愣,隨機(jī)點(diǎn)點(diǎn)頭:“嗯。”
韓玉簫笑了笑:“殿下,玉笛這孩子聰慧非常,又極其安靜,特別適合在五皇子身邊?!?p> 誰不知道,五皇子生母和莫皇貴妃私下交好,又有一層親戚關(guān)系。
得了五皇子的青眼,得莫貴妃另眼相看那是早晚的事。
韓玉簫確實(shí)有個親弟弟,攀攀關(guān)系也沒什么。
“皇上只批準(zhǔn)我主考,試卷審批那是神識護(hù)衛(wèi)總領(lǐng)的事。你知道的,神識護(hù)衛(wèi)是父皇的人?!?p> 韓玉簫還以為眼前這位二皇子全全主持呢,倒是沒想過,還起用了國家的神秘力量。
“說起神識護(hù)衛(wèi),殿下,聽說蘇巖不見了。”
韓玉簫見平時不太喝酒的墨子期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樂得趕緊倒酒。
這位皇子雖然親近和氣,有些娘氣,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自己則樂得灌醉他。
“不見了?”他的語氣疑問,眼睛卻笑著瞇了瞇,然后打了個酒嗝,手指在酒杯邊輕輕敲著。
韓玉簫點(diǎn)頭,抓過酒壺斜了斜嘴,瓊漿玉液嘩啦啦地瀉了出去。
“他死了,到現(xiàn)在都查不出死因?!?p> 墨子期眼神開始渙散迷離。
“怎么死的?”韓玉簫問。
“在郊外破屋,身上有一種毒,是江湖有名的悲歡離合?!?p> 悲歡離合是一種毒,不常見,但凡是聽過這種毒的人都知道,悲歡離合是四中毒毒混合在一起的,服了前三種,悲歡離,與常人無異,但是只要起了殺意,再將合喂下去,那么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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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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