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祀之典

　　“不是，我……我看到郭家堡里面有人影晃了一下?！彼文钔掏掏峦碌恼f道。

　　楚河望了望郭家堡，這個距離，什么都看不到。

　　“內(nèi)什么，大概是我燒糊涂了?！彼文顚擂蔚男α诵Γ瑢?，沒錯，都是感冒的錯。

　　“沒事，走吧。”楚河帶頭向前走去，不過也順手松開了宋念，握住腰間劍柄。

　　趙大氣哼哼的踢了一腳那大鐵鍋，也快步跟上楚河。

　　三人遠(yuǎn)去之后，那旁邊的墳堆之后，徐徐爬起來一個人影，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楚河宋念等人離去，也轉(zhuǎn)身徐徐沒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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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堡建筑在半山腰之上，和山陽寨一樣，也利用地形，將郭家堡兩側(cè)山崖向下挖空，形成懸崖，再加上后山天然的溝壑，這樣郭家堡就只需要防御正面之?dāng)场?p>　　楚河在月色下打量了一番這郭家堡，微微點(diǎn)頭：“果然深得兵家之要?！?p>　　宋念跟著點(diǎn)頭，她可不懂什么防御，不過看著郭家堡修的筆直而堅(jiān)固，再加上寨墻上那些箭垛和箭堡，怎么看都覺得著郭家堡果然兇氣畢露。

　　推開沉重而虛掩大門，三人走進(jìn)早已荒廢的郭家堡。

　　院落和房頂上，長著些微枯草，隨風(fēng)搖曳，宋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宋主簿？”楚河看向宋念，也許是月光之下看不清楚，宋念竟然覺得楚河的目光中，帶著溫柔和關(guān)切。

　　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宋念又打了個哆嗦，就聽到楚河柔聲說道：“可否開始查案了？”

　　好吧，是我多情了。

　　不過，楚河著急也是應(yīng)該的，他本身事情極多，而吳家船隊(duì)，也只能在這里等他們一晚。

　　宋念倒是想讓楚河出錢包一條船下來，只是一想到這些船跑一趟的利潤，宋念就放棄了。

　　咳嗽了幾聲，宋念打開卷宗。

　　趙大點(diǎn)燃火把，插在附近的墻上，然后便發(fā)現(xiàn)……這郭家堡的墻上，竟然留有一個個小坑，專門用來放油燈。

　　趙大試了試，竟然都可以點(diǎn)著。

　　“大人，這郭家堡，還真是富裕，連這院落的墻壁上，都放了這么多油燈。”

　　“嗯，這些油燈，乃是為了值夜之用，燈光互相照耀，防止有人乘著夜色潛入?！背右谎劬涂闯鲞@些油燈布置的用意。

　　宋念接著油燈的光芒查看卷宗，笑道：“這倒是方便我們查案了。”

　　隨著趙大將整個院落的油燈挨個點(diǎn)著，宋念也將卷宗里關(guān)鍵的部分看的七七八八。

　　她臨時看卷宗的目的，只是為了一件事。

　　找到當(dāng)時衙役和仵作們留在這里的記號。

　　按照宋通私下里偷偷告訴的信息，這些多年的衙役和仵作，在查案時，都會暗中留一手，比如尸體的位置，必如兇器掉落的方位等等，都會用獨(dú)家手法留下記號，萬一案情有變，自己也好有個脫罪的手段，免得被人誣陷。

　　比如，在墻角用石頭畫下記號。

　　必如撒上特定的粉末。

　　比如在樹下切割出只有自己才能解讀的信號。

　　最常見的，就是將自己制作的形狀和顏色獨(dú)特的石子，放置在尸體外圍原處，不為人所察覺，將來便能根據(jù)自己的習(xí)慣，重新推算出尸體所在的位置。

　　這里尸體的位置，宋通已經(jīng)和宋念私下里講過幾次，宋念很快就還原了當(dāng)時的案發(fā)現(xiàn)場尸體的分布。

　　等用趙大背來的白灰，描出所有尸體死亡的地點(diǎn)和姿勢，楚河的神情，便嚴(yán)肅起來。

　　這些雜亂無章的尸體圖案，看起來凌亂，但其實(shí)，竟然完整的呈現(xiàn)出一個圓來。

　　一個用尸體畫出的?。

　　整個?的外圍，每一個尸體的姿勢，都不相同。

　　楚河深深的皺眉，和宋念對視了一眼，宋念微微點(diǎn)頭：“這是，應(yīng)該是祭祀……”

　　只有祭祀時，才會如此注意尸體的擺放位置。

　　八十三口人，詭異的死在這古堡之中。

　　圓，圓……難道是塞外胡人干的？

　　宋念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務(wù)欄。

　　當(dāng)前任務(wù)：搜查郭家堡

　　這是連環(huán)任務(wù)第一環(huán)的第二個當(dāng)前任務(wù)了。

　　既然是任務(wù)，那么……必定和黑天魔神有關(guān)……

　　手里信息太少……宋念看了一眼地上死者奇形怪狀的死法，又劇烈的打了個哆嗦。

　　“怎么了？”楚河問道。

　　“沒事，就是感覺這院子有點(diǎn)冷，也許是我感染了風(fēng)寒，總覺得到處都冷。”宋念擦了擦鼻子，鼻尖紅彤彤的。

　　“想不到你也看出來了?！背油蝗徽f道。

　　“啊，看出什么？”宋念驚訝。

　　“這是……黑天魔神的祭祀之法。只是……他們平日祭祀之時，乃是信徒圍成一個半圓跪拜，從未用死尸未成一個圓……”楚河深深皺眉。

　　“也許，是活祭?！彼文钫f道。

　　畢竟，活人祭祀和“用活人祭祀”，有些不同，很正常。宋念隨口解釋道。

　　而后，她站在圓心位置，開玩笑說道：“其實(shí)搞不好這里也有什么東西。黑天魔神用儀式祭祀這個東西呢?！?p>　　說完順腳踢了幾下腳底。

　　腳底突然塌陷，宋念一只腳都沒進(jìn)去了，她只感覺腳底和小腿一陣冰涼和滑膩。

　　啊啊啊……

　　然后，宋念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楚河拔蘿卜一樣拔出來。

　　右腿之上，是粘稠的鮮血和泥土的混合物。

　　“這……這是什么……”宋念感覺體能流失的更快了，哆哆嗦嗦說道。

　　“宋大人，這是埋在地下的一個瓦罐?！壁w大沿著塌陷口，幾下就挖開地面，報出一個鮮紅的瓦罐來。

　　瓦罐內(nèi)，是粘稠的，沒有徹底干枯的鮮血和泥土的混合物。

　　宋念深吸一口氣，對楚河說道：“楚大人，這里……應(yīng)該也綁了一個人，或者動物，將他的鮮血徹底放干。流入地下的瓦罐之內(nèi)。只是不知道衙役們?yōu)楹螞]有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p>　　楚河微微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一個人，若是祭祀，當(dāng)中的最為珍貴，而黑天魔神教中，最珍貴的祭品，從來都是人?！?p>　　宋念聞言微微點(diǎn)頭。

　　這黑天魔神教，還真是有夠殘忍的。

　　一旁，趙大卻有些神情恍惚。

　　宋念問道：“趙大，怎么了？可是這瓦罐有問題？”

　　趙大連忙搖頭：“這瓦罐只是常見之物，只是……屬下方才才想起來，這里的油燈，有一個似乎被點(diǎn)過，但是屬下又不是很確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