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鸞小心翼翼的從宮人懷里接過孩子,剛出生的孩子渾身都是皺巴巴的,正閉著眼睛睡的香甜。
君如鸞看著懷里的孩子,只覺得越看越歡喜,愛不釋手,忍不住把孩子抱到阿籮身旁,語氣里滿是不加掩飾的喜悅,“阿籮,你快看看,這是我們的孩子?!?p> 阿籮剛剛生產(chǎn)完,有些精疲力盡,費力的睜開眼睛看了孩子一眼后,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君如鸞抱著孩子,都舍不得放手。
“陛下,可有想好小皇子的名字?”君如鸞身邊的老太監(jiān)見君如鸞這幅高興的樣子,湊上前去笑呵呵的問道。
“朕得好好想想才是,朕的孩子肯定要取一個這世間最好的名字才是?!本琨[先前也想過幾個,又覺得不夠好,都被他否決了。
剛出生的小孩子長得很快,剛剛滿月就已經(jīng)長的粉雕玉琢,玉雪可愛的小娃娃,長相盡是隨了兩人的優(yōu)點。
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成為父親的緣故,君如鸞對這個孩子表達出了無盡的歡喜,簡直恨不得時時都能掛在身邊。
連阿籮都沒想到君如鸞會這么喜歡這個孩子,可好像也是這個孩子到來之后,阿籮能明顯的感覺到君如鸞是真實的開心,沒有了往日虛假的面具,像極了他們幼時初遇的那段時光。
君如鸞身邊的沛公公看著這段時間總是滿臉笑意的君如鸞,眼角的皺紋都快要笑出來了。
阿籮看著一旁逗小孩的君如鸞,又看見一旁忍不住偷偷抹眼淚的沛公公,忍不住遞過去一張手絹:“沛公公。”
沛公公受寵若驚的結果手絹,連忙道謝,“多謝娘娘,老奴失禮,讓娘娘見笑了?!?p> 阿籮看著沛公公激動成這個樣子,有些好奇的問道:“沛公公怎么會這么激動?”
“老奴許久都沒見到陛下這么高興了。”沛公公回答完才察覺到自己的說了不該說的話,“老奴失言,娘娘恕罪?!?p> “他經(jīng)常不開心嗎?”阿籮看著不遠處的君如鸞,她好像確實很少見到她如此發(fā)自真心的笑容,不管是幼時初見還是現(xiàn)在。
“沛公公,你能跟我講講陛下以前的事情嗎?”沛公公是侍奉君如鸞多年的老人,他想必知道君如鸞很多事情。
沒想到沛公公卻連忙下跪說道:“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身份低微,怎么敢隨意議論皇家之事?!?p> 阿籮知道他只是不愿意跟自己說罷了,這個人一直都跟著君如鸞身邊,一定是忠心耿耿,不該說的話一定是半句也不會說。
“我當初救下他的時候,明明只是個小孩子,卻也總是這般少年老成的模樣。”阿籮說著,似乎是想起了從起的那些日子,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笑意。
“娘娘很早就見過陛下了嗎?”沛公公聽了阿籮的話,反倒是多了幾分好奇,當年陛下遇險的事情,根本不會有幾個人知道。
“是啊,當初他小小的一個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山里,若不是我跟師姐出去采藥碰到了,怕是。。?!?p> 阿籮并未說下去,沛公公卻能聯(lián)想到之后的事情,怪不得陛下愿意不顧眾人反對,堅決要立她為后,原是有這么一層關系在。
“娘娘想知道什么,奴才定知無不言?!庇羞@么一段往事,沛公公已經(jīng)把阿籮劃分到自己這個區(qū)域,既是如此,也沒什么是不能告訴她的。
“沛公公,陛下當年怎么會一個人在野外重傷呢?他不是皇子嗎?”這也是阿籮一直都不曾想明白的事情。
“陛下當初,哎,”沛公公說著,不由得嘆了口氣,“先帝當年出去狩獵,不曾想?yún)s遇到刺客,陛下被刺客帶走,先帝派人搜查了數(shù)月,所有人都以為陛下已經(jīng)不在了,那曾想陛下福大命大,竟然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了。”
沛公公想到當年的事情,都還忍不住抹眼淚,陛下當初可是他一點點看著長大的。
“陛下當初吃了不少苦。”
見到阿籮不解的目光,沛公公解釋說道:“陛下的生母只是一位地位低下的宮女,又不得先帝寵愛,不似辰王和容王,一位自小便得陛下喜愛,一位母家地位極高,唯有陛下,這么多年能依靠自己?!?p> 想到那個小小的孩子總是表現(xiàn)的最為乖巧,只希望自己父皇能表揚自己一次,可無論他做的多好,先帝眼里始終都沒有他的位置。
所以他才會對自己的孩子如此喜愛,是想把他幼時沒有得到的父愛都補償給這個孩子嗎?阿籮看著君如鸞的身影,如此想到。
“阿籮,你想叫孩子什么名字?”孩子都已經(jīng)出生一個多月了,君如鸞還沒有想好要給孩子取什么名字,總覺得任何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
“我想叫他悔之,你覺得怎么樣?”阿籮伸出手逗弄孩子,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君如鸞聽了阿籮的話,沉默良久,最后不知道為什么,同意了阿籮的話。
“小悔之。”君如鸞看著孩子,小聲說道。
悔之,阿籮是后悔遇見我了嗎?可是啊,我已經(jīng)走到這種地步了,已經(jīng)沒有機會去后悔了,也絕對不會后悔。
兩個人各自懷著迥異的心思,看起來倒是和諧的三口之家,可是在場的真正無憂無慮的怕是只有那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悔之。
桃溪聽說阿籮生了孩子只后,也止不住替她開心,唯有封永言,自從上次從皇宮離開之后,整日就是抱著自己的刀,一遍遍的擦拭。
“云桑,我想去看看阿籮?!碧蚁粕Uf起自己的想法。
“不行。”云桑聽了桃溪的話,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
看到桃溪的眼神,云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不知道為什么,他最近越來越覺得心神不寧。
“桃溪,你現(xiàn)在法力不穩(wěn)定,我只是怕你會出事?!痹粕>徍土艘幌抡Z氣,跟桃溪解釋道。
“云桑,你最近怎么了?”桃溪早就注意道云桑這段時間狀態(tài)與往日大為不同,顯得憔悴許多。
云桑一言不發(fā)的搖搖頭,只是伸手抱緊了桃溪,唯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沒事啊,我一直都在呢?!彪m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桃溪多少還是能察覺到云桑的不安感跟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