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去哪里?”趙宸之問,尾音上挑,顧晴雨縮了一下,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抿唇道,“只是想走走而已,想去沒有去過的地方。”
趙宸之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一點目的都沒有啊,先想想去哪里,想出來的話我再看看我能不能順路過去吧?!?p> 顧晴雨簡直佩服他的腦回路,“是我要出去玩不是你吧,為什么你三句不離自己順路?要是你不順路的話我難道還不能去了?”
趙宸之笑,這無理取鬧的程度可見一斑了,不過……他皺了皺眉,“我自然是希望能陪你一起去的,要是實在不行,你自己去也可以,我說過不會把你悶在府里的。”
這樣一說他想到了之前自己承諾給顧晴雨的事,“不如去西市看看那兩家鋪子?宋叔說那邊傳信兒來表示修繕的差不多了?!?p> 顧晴雨挑眉,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西市離柳園還是比較近的,她點了點頭,“也可以?!笨傊疅o論如何,都得先保證自己能出門,其他的才有的說。
趙宸之沒有再多說什么,又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他剛走,隨風就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怎么了?”顧晴雨好笑地看她。
隨風抿唇,想了想,絞著手指說,“主人不會再讓其他人教我學武了吧?”看來對此怨念很深啊,顧晴雨輕笑,“你剛才也聽到了,就是這么一說而已,放心吧,我親自教你,不會假手于人的?!?p> 隨風眨眼,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后半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多少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安全了,拍著胸脯出了口氣。
“明天和我一起出去?!鳖櫱缬晖蝗徽f,隨風點頭,應下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放心,不會把你賣了的。”顧晴雨擺手,調侃道,“就算賣也得有人要才行啊,你這樣的倒貼銀子都沒人要?!?p> 隨風睜大眼,不就是蠢了點傻了點嘛,主人怎么可以這樣說自己,簡直太過分了。
“你認字嗎?”顧晴雨突然想到這一茬,隨風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也是貴家小姐們都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了,一個侍女怎么可能有機會識字。
顧晴雨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幸運,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位柳芳菲的話該是什么模樣,她打了個激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想就可怕,搞不好還要彈琴繡花,肯定會無聊死的。
“我教你識字吧。”顧晴雨說,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要不然一天的等待實在太難熬了。
隨風自然樂意,學的過程雖然很痛苦,但漸漸能抓穩(wěn)筆,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說到做到,趙宸之第二天果然一早就走了,并沒有多管顧晴雨,不過顧晴雨還沒有松口氣,就看到宋平走了過來。
“馬車已經備好了?!彼纹叫辛硕Y,恭敬地說,看到顧晴雨只帶著隨風也不驚訝。
隨風也朝宋平行了禮,很是落落大方。
顧晴雨點頭,出了宸王府的大門,看到馬車后皺了皺眉,怎么是這一輛,感覺有點太顯眼了啊,“殿下用的是哪一輛馬車?”
宋平笑了笑,大概是以為顧晴雨在關心趙宸之吧,“殿下他們是騎馬走的。”
上車前顧晴雨看了那位車夫一眼,和前幾次出府的車夫都不一樣,而且……顧晴雨無奈,她眼睛又不瞎,如此沉穩(wěn)內斂,怎么可能只是個小小的車夫,看來趙宸之對自己還是不放心啊。
不過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顧晴雨也不能說什么了,上車前吩咐了一聲去西市,車夫應下,很是淡定,顯然早就知道了。
“有什么不對嗎?”隨風忐忑的問。
顧晴雨搖頭,看向隨風,觀察了這么幾天,發(fā)現(xiàn)她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對人的表情和情緒特別敏感,再一想,可能是之前在柳相府的遭遇造成的,一時間又有些心疼她。
有些事不適合現(xiàn)在說,她得想辦法避開那位假扮的車夫才行。
馬車很快就停到了西市……店鋪前面,顧晴雨下去后看了那個車夫一眼,車夫低著頭,并沒有看自己,她嘆了口氣,果然有些時候還是要裝傻啊。
“屬下見過王妃娘娘。”在店鋪等候自己的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怎么說,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氣勢和趙九他們差不多,想來也是個暗衛(wèi),單論氣勢,比趙九差了點……
顧晴雨回頭看了那個“車夫”一眼,比他確實要強上不少的。
顧晴雨點了點頭,“你是?”
“江?!蹦腥苏f,語氣很平淡,可顧晴雨就平淡不下來了,她不止一次從趙九或者趙宸之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和汐一個等級的暗衛(wèi),她有些無語,希望他不要和汐交好,萬一他要是因為汐的事對自己不滿,搞出點什么事來,那自己不是就虧大了嘛。
“殿下吩咐過,以后屬下就歸娘娘調遣?!苯f,側開身子讓顧晴雨進去。
顧晴雨呵呵笑了一下,沒想到這邊還有等著自己的,失策啊失策,她開始有點替周凜擔心了,柳園自己是一定要過去的,不過要是他被發(fā)現(xiàn)了……想想就很刺激啊。
顧晴雨點頭,“江?”她突然想到之前逗自家那幾個暗衛(wèi)玩,笑瞇瞇的說了一句,“一個字聽起來怪怪的,不如以后喊你阿江怎么樣?”
顧晴雨對自己這個想法很滿意,如果她沒有記錯,趙九曾經也管另一個暗衛(wèi)叫阿海的吧,雖然這兩個名字可接受程度天差地別。
“名字只是代號,娘娘隨意?!苯f,引著她們走了進去。
顧晴雨之前還在想前幾天剛燒了,就算修繕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沒想到還真的是這樣。
她看著什么物什都沒有的鋪子,有些無語地揉了揉額頭,這鋪子空蕩的只剩下拐角的樓梯了,還真是讓自己隨便發(fā)揮啊。
顧晴雨點了點頭,難度不小啊,不對,自己在想什么,明明準備好要走了,怎么會在想要如何開鋪子,不行不行,這種思想實在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