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宮夜暝敲響了南宮玄澈的房門。
“進來吧!”南宮玄澈似是料到他會來一般。
“隨我來吧!”
南宮玄澈直接繞到里屋,轉(zhuǎn)了一下柱子上的燈臺,便聽見“咋擦”一聲,旁邊地板便往下翻,露出向下的階梯。南宮夜暝也不急躁,只默默地跟著他父親,一路往下。他還從不知,他父親房中竟有一處暗室。
下去,他父親隨手按了一下墻上凸出的石頭,便見臺柱上火“噌”的一下燃了起來,暗室一下子就亮了。
然后便見屋里書畫。令他奇怪的是,這里竟奉著三個無名牌位。南宮玄澈走上前,拿下一個最小的牌位,然后放到了一旁。
自顧自地說道:“沐弟、弟妹,我來看你們了。你們的女兒還活著,真好??!她很優(yōu)秀,很好。你們放心,我一定如親女兒一般疼愛?!?p> “暝兒,過來,上柱香?!?p> 南宮夜暝依言,恭敬地上香,叩拜。
“這奉著的,是我的義弟和弟妹的牌位,也就是上官羽靈的父母?!?p> “怎么會?”“我為何從不曾見過?”南宮夜暝很是震驚。他父母竟與靈兒的父母有著這般關(guān)系。
“當年她父母乃是難得的武林高手。她母親也如丫頭一般,是個絕世美人。機緣巧合下,修得飛羽心經(jīng)。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這驚彩艷艷之人,終是招了他人仇恨。十三年前,那賊人扇動幾大勢力圍剿沐羽山莊。一夜之間,山莊滅,參與的人,除了領(lǐng)頭幾人,其余的,要么就死了,要么就是失蹤。原本依著他二人的實力,豈會讓賊人得懲。但沒料到莊里有人被收買,提前給莊內(nèi)上上下下都下了藥。我原以為,那夜,無一幸免,萬幸丫頭還尚在人世。我與你母親皆受過她父母大恩,日后,你定要好好照顧丫頭,絕不可平白讓人欺負了她。日后,無論發(fā)生何事,你都得護著她,不問緣由,不考慮任何。一定記著,我南宮家始終欠著上官家的?!蹦蠈m玄澈越說越悲傷,越愧疚。
“同是十三年前,娘的死,是否與此事有關(guān)?”雖震驚,但南宮夜暝不得不想到這個問題。母親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刺。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他當年不去救母親。說不愛母親,可母親死后,他很痛苦,多年來,從未再娶,對他,也是極愛的。所以他一直很冷漠,他不知道該以何種態(tài)度面對他父親。所幸皆以冷漠示之。
南宮玄澈頹然地坐在一旁椅子上,沉默著。也不知他是不是想到當年一些事,只見他雙手青筋暴起,眼中怒氣很盛。
“好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吧!”
南宮夜暝聞言,怒極。
“今日既提前往事,為何還不肯說。究竟為何,如此隱瞞?”
當年,年僅七歲的他,親眼見著母親尸體傷痕累累地被扔在龍吟教門口。那一幕,他永遠無法忘卻,更無法釋懷。當年,他質(zhì)問父親,可他父來卻只字未提,只沉浸在失去他母親的悲痛中。如今,他依然不說,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能讓他這樣做,即使知道他放不下,即使他怨恨他。
他不是沒查過。建了暗夜門后,他一直在查。可一直沒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見父親這樣,只怕再問,也是無果。但他決不會放棄尋找真相。
梅苑
趁著冷柔去找冷辰,語妍同上官羽靈便提起了白天的事。
“小姐,那教主對您的態(tài)度,還真是耐人尋味??!”語妍一邊給上官羽靈拆著頭發(fā),一邊說著。
“定是與我父母有關(guān),我與娘長得極像,初見時定是錯把我當成娘了?!鄙瞎儆痨`回想著白日的情形,道。
“當年的事,只怕沒那么簡單。背后之人未必不知道我的存在?!?p> “小姐,那……”
“不用,如今恐怕我們在明,敵在暗,指不定正看戲呢!”上官羽靈自然知道語妍的顧慮,但原以為在暗,而如今卻處于明的一方,那么只能先砍其爪牙,逼其現(xiàn)身。若瞻前顧后,怕是只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第二日開始,南宮夜暝便陪著上官羽靈在龍吟教內(nèi)外轉(zhuǎn)悠,給她介紹龍吟教,帶她去教周圍游戲。
而此時,盟主府正商量著何人去給南宮玄澈賀壽。畢竟是給兩個孩子定親,最絡(luò)還是決定由別宣澤親自去比較合適。
此時的血劍門門主申屠陌可就沒那么愉快了,他喜歡了別小蝶這么多年,如今卻要眼看著她與南宮夜暝定親。這幾日他心情都十分暴躁,連帶著伺候的人每日也是膽戰(zhàn)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了門主不快。他自知比南宮夜暝不足,但他堂堂血劍門門主,自認也不差。如今,只看那上官羽靈是否有作為,若指望不上,便只能他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