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識上官愛卿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超級無敵會撒嬌的女孩,可謂慌不擇路、能屈能伸,上至親友,下至陌生人,無論有多鐵石心腸,都會被她造作而自然的手段折服。但,凡事無絕對。
對她撒嬌賣萌打滾敬謝不敏的人就有兩個。
一個是看她開開心心地講電話,在旁邊頻頻發(fā)來嫌棄信號的林騰老師。另一個,是她電話里的男人。他方才說:“我到蓉城了,剛下飛機(jī)。”
熱潮不退的盛夏傍晚,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高樓上,猶如一發(fā)喜慶信號,值得上官揮臂狂歡。
電話里傳出“咔”掛斷聲,她旋風(fēng)小子似的沖進(jìn)內(nèi)室拿走自己的包,“我老公來了,我要下班了!老師拜拜!”
林騰緊鎖的眉頭不曾松弛,沒好氣地數(shù)落一句:“來就來唄,嘚瑟什么!”
“我喜歡他來!”門口的人回以一個明媚笑意。
這是上官當(dāng)月中最開心的一天。
她口中的老公,姓秦名葟,是鵬城有頭有臉的大企業(yè)家,百科記載尤為驚人。
只不過,任憑他這大老板有多傳奇、有多威武,也是……她的人!
上官戴上頭盔,騎上她的粉色小電驢,快樂地扭著加速器前進(jìn)。
一路通暢,回到秦葟給她租的高檔小區(qū)停車場時,她下車,順勢踢了一腳車腳架......死鬼,好像是她太開心了,所以用力過猛,那腳架子居然“砰砰”的落到了地上!
這破車!都怪她沒考駕照,不然她老公肯定會給她買一輛四個輪的。
對,沒錯。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她就是這么得寵。
秦葟下了飛機(jī),若是沒其他事,那他一定會打車直奔這里。上官看了看表,索性放棄了修車的想法,只把電動車推到墻上挨著罷了。
她飛快地回家沐浴更衣。
門鈴響起的時候,上官不得不感嘆大boss的神機(jī)妙算:他知曉她一定會趕回來接駕的。而且在他心里,他也是期盼她的對吧?
秉承這個念頭,她奔向門口的架勢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鳥。門一開,先是一只日默瓦的鎂合金小型拉桿箱映入她的眼簾,再然后,“你來啦!我好想你??!”
上官撲上去,手足并用地綁住他!
秦葟無動于衷,站在原地的身影如同一塊磐石,“放開。我身上臟。”
上官訕皮訕臉,把頭埋進(jìn)他胸口蹭了蹭,“不,不臟?!?p> “我坐了飛機(jī),又坐了車,身上很多細(xì)菌?!?p> 他的話像是課堂上的老師念著教科書,平靜卻具有威嚴(yán),教她不敢不松手。
秦葟住在鵬城,因為今年和蓉城的投資商有合作,故每月都來工廠視察一趟,一趟三四天,落腳點就是這里。
上官知道他平時很忙,加之他有要求:不許張揚、不許亂花錢、不許經(jīng)常給他打電話發(fā)信息!
因此她謹(jǐn)遵“圣旨”,不吵也不鬧,只盼著他來的時候,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會多給點賞賜。
盡管,他每次都像例行公事。
浴室門“砰”的打開,那個財經(jīng)新聞上嚴(yán)厲得像個老干部的男人出來了,那身舟車勞頓的疲倦和黏膩已被洗去,看起來神清氣爽。
24℃的空調(diào)“嘩嘩”地吹著風(fēng),上官站在他背后,見他隨手把擦拭濕發(fā)的毛巾扔到椅背,拿起她的氣囊梳子劃拉幾下,整理發(fā)型......那是一個斯文、挺拔的身影。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想他了。
“老公……”嬌嗲地喚一句,她上前抱住他精壯的腰身,隔著他身上那件薄薄的居家白T,感受他的溫度。
但秦葟不喜調(diào)風(fēng)弄月,轉(zhuǎn)身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不許這樣叫。”
上官咬咬嘴唇,小鹿一般靈動的大眼睛并不懼于他的威嚴(yán),反倒還大膽地仰望著,“那,先生……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秦葟瞇起眼睛審視她一番,似乎要深究她的話是否真實,半晌,“嗯?!?p> 他的聲音微乎其微。
她卻受到了巨大鼓舞。
因為他平時太嚴(yán)肅,性格和行事作風(fēng)都按照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標(biāo)桿,所以他偶然一次答應(yīng)她的撒嬌,會讓她覺得那是親昵的表現(xiàn)。
畫畫用的白皙纖長手指已經(jīng)攀上了他的肩膀,上官踮起腳尖,小心地親了親他的側(cè)臉。
其實三十四歲的秦葟比她大了足足一輪,但他儀表堂堂,又有一股成功人士的氣質(zhì)加持著,所以一點兒也不顯年齡,真人也比照片英俊。
這會子跟她親熱的功夫,他已經(jīng)把斯文的金邊眼鏡取下了,那傲人的山根襯托流利通暢的下顎線,讓她情難自禁,雙手捧住他的臉,喃喃道:“先生,我好想你?!?p> 秦葟不是圣人,雖說對男女情愛無感,但也需要消遣。他金屋藏嬌藏那么遠(yuǎn),一是避人耳目,二是不想放縱自己。
可是懷里一個多月沒見的女孩,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漂亮的大眼睛氤氳著水霧,小貓似的軟綿腔調(diào),喚道:“我好想你。”
他再冷硬的心腸也要軟和幾分。
雙手?jǐn)埳纤暮蟊?,秦葟低頭碰碰她的唇,沉聲說:“知道了?!?p> 上官的笑意立即綻放在他眼前。很奇妙的,這種溫柔無匹的氣氛深得秦葟喜愛。
他的心情也由此變得舒暢。
淋浴的蓮蓬頭肆意地灑著溫水,開關(guān)拔上兩次,又關(guān)掉兩次,最后一次水聲停止,地上的積水潺潺地流進(jìn)管道。上官看著抵在自己跟前的男人長腿,忽而感到一陣羞赧,小聲說:“先生,我自己來。”
她剛才一躍而上,婉轉(zhuǎn)承恩的時候倒不見臉紅。秦葟松開為她擦拭身子的毛巾,問她:“晚上吃什么?”
他來的時候剛好六點,夕陽紅紅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黑了,小區(qū)樓下傳來了阿姨跳舞的音樂,想必已經(jīng)快八點了。
他們居然磨了那么久......上官咬咬嘴唇,用毛巾護(hù)住自己胸口,柔柔弱弱的,“我要吃貴的?!?p> 秦葟單手搭著她的腰,輕笑一聲,“訛我?”
話可不能這樣說,誰叫他來得少,那她不得一次攢個夠?
待他打開衣柜,為她挑出一件他喜歡的白色連衣裙,她扁扁嘴撒嬌,“你要是帶我過去,那我就可以天天給你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