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碧K卿臣淡淡說道:“去查查牡丹園那個眉間帶朱砂痣的下人,若只是個尋常人,打發(fā)他離京,若是別有用心,殺了吧!”
裴南衣聽罷,不覺疑惑打量他,“只有這個?”
再無別的?
蘇卿臣揚(yáng)眉看他,問道:“還有什么?”
裴南衣又道:“丞相難道不應(yīng)該先查查公主嗎?”
“對?!碧K卿臣恍然說道:“你去給她診脈,看看她身體可好些。”
裴南衣:......
裴南衣輕輕吐息,有些無奈,提醒說道:“丞相,公主與皇上姐弟情深,怕是會為了幫皇上從丞相手中奪權(quán)另有陰謀,丞相該小心提防才是?!?p> 蘇卿臣明白他的擔(dān)心,卻只道:“我心中自有分寸?!?p> “丞相不要忘了左輕言的教訓(xùn)?!?p> 裴南衣本無語拿左輕言激怒他,但是他不想看見蘇卿臣沉淪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大事。
蘇卿臣果然被激怒,卻只是沉下臉,揮手讓他退下。
裴南衣十分無奈,卻也只能退下。
他沒有忘記左輕言的教訓(xùn),更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是他的大業(yè)一點(diǎn)也不妨礙他喜歡李舒含。
蘇卿臣起身整理番,正要出門,川瑤忽然進(jìn)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端著點(diǎn)心進(jìn)來。
“駙馬要出府?”川瑤愣了下,忽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蘇卿臣只冷冷道:“去公主院里。”
川瑤愣住,又道:“妾身新做了幾樣點(diǎn)心,丞相不如吃過再去?”
蘇卿臣突然瞪著她,厲聲道:“我要去何處,幾時去何處,何時輪得到一個奴婢來多嘴?”
川瑤連連低頭,下跪說道:“妾身該死?!?p> 蘇卿臣只叉腰站在她面前,冷冷說道:“記住,公主雖然將你許給我做妾室,但在我的院里,你永遠(yuǎn)都只是奴婢,不要有任何癡心妄想。”
有些話總得說清楚,蘇卿臣是庶出之子,打小就對后院女人間那點(diǎn)爭風(fēng)吃醋、耍陰招的事知之甚多,因此蘇卿臣最是厭惡旁人耍手段接近他。
他不敢比作癡情種,但若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是斷然不會碰的。
川瑤聽罷,依舊不敢抬頭,只道:“妾......奴婢知曉了?!?p> 她的確不敢期盼太多,能以奴婢身份嫁得當(dāng)朝丞相已經(jīng)是福氣,她只是想陪伴在蘇卿臣的身邊。
蘇卿臣丟下川瑤,轉(zhuǎn)頭便去了李舒含的院子。
此時,李舒含正在房中沐浴,李舒含坐在木桶里,凝眸發(fā)呆,不覺屋內(nèi)伺候丫鬟悄無聲息的退下。
蘇卿臣屏息望著她背影,凝白雪肌,烏黑的青絲落下,露出上身,身子半濕,格外誘人。
他走上前,拿起帕子替她擦身。
李舒含不覺有異樣,只是輕輕嘆氣,閉上眼眸后仰,說道:“別擦了,替我拿捏肩膀?!?p> 蘇卿臣得了她吩咐,不覺有什么,放下帕子,抬起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替她按摩肩膀,許是太舒服,李舒含迷糊中睡下。
蘇卿臣繼續(xù)彎腰給她按摩,從肩到手臂,再往下,雖然被花瓣遮住,卻是愈顯撩人,對他來說實(shí)在是媚惑。
蘇卿臣抽出手扶額頭,一雙清明眼眸卻盯著她,他抬手往下,漸漸往深處去。
李舒含忽然立起身,轉(zhuǎn)頭一看,身后那人竟然是蘇卿臣。
她下意識抓起帕子擋在身前,將身子往水里鉆,只露出腦袋,瞪著他,“蘇卿臣,你又想做什么?”
蘇卿臣笑下,“你放心,我的傷還沒好,做不了什么,我只是想來陪陪你?!?p> 李舒含有些瞠目,冷笑道:“蘇相這個時候來陪我?”
蘇卿臣也覺著不妥,但他依舊淡定說道:“公主與微臣本就是夫妻,就算一起洗鴛鴦浴也不會如何,更何況,你身上哪一處是微臣沒看過的?”
蘇卿臣手指在水里畫圈,眼睛卻半瞇打量她。
“無恥?!?p> 李舒含罵了他一句,放下了帕子,不似之前那么謹(jǐn)慎。
他說得沒錯,她的身子早就給了他。
李舒含放下了戒備,他卻轉(zhuǎn)身走出去,坐在簾外,背對她,說道:“微臣真的只是想來陪陪公主,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相處了?”
每一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好似非要斗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其實(shí)只要李舒含跟他服個軟,他哪里還會這樣對她?
李舒含從水中出來,隨手拉扯衣裳穿上,便走了出去,坐在他身邊,問道:“蘇相究竟想說什么?”
“含兒,我還能這樣叫你嗎?”蘇卿臣望著李舒含,她雖然穿了衣裳,但因?yàn)闆]擦干水跡,弄得衣裳貼緊身子,格外顯露身段,青絲披散,上面幾滴水珠,格外誘惑。
李舒含只是冷笑,“蘇相連本宮人都可以控制,何況只是一個名字?”
“含兒——”蘇卿臣輕聲喚她,順勢拉住了她的手,卻又驚奇地看著她,“為什么沒有推開我?”
若是從前他敢伸手碰她,她早就拔刀剁了他。
李舒含給他一記白眼,只是問道:“為什么要拒絕秦雨容?”
明明他那么喜歡秦雨容......
“我說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你才是我夫人?!?p> 蘇卿臣面色平和,眼神里甚至帶著一絲驚喜,他居然喜歡李舒含逼問他秦雨容的事,這樣反而能感覺到她的在意。
李舒含吃驚地看著他,片刻后,才緩緩開口,問道:“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要告發(fā)輕言?”
明明他答應(yīng)放他們走,卻又在城門口攔截他們。
他明明知道,她對左輕言沒有情,但是左輕言卻是她全部的依靠,她想一走了之,結(jié)果卻是他毀掉她最后的念想。
蘇卿臣眸光低沉,許久,才說道:“左家要反,殺他是皇上的意思?!?p> 李舒含冷笑:“你明明知道輕言與此事無關(guān),他只是想帶我走。”
“所以他非死不可。”蘇卿臣突然話語冰冷,眼神里顯露狠意。
李舒含抽回了手,冷語:“為什么?”
“你以為他當(dāng)初真的是想帶你走?”蘇卿臣冷笑說道:“左家完了,他是想拿你當(dāng)人質(zhì),威脅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