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睢冉支著下巴盯著石開陽發(fā)來的邀約郵件不由得蹙起秀眉,最后還是敲下“好”回復了過去。
她與石開陽自去年“相親”后就沒怎么聯系過,事后她也明確向他表明了態(tài)度。石開陽是通情達理的人,自那以后也基本不跟她往來。
現如今他主動聯系她,她雖有疑惑,倒也沒多想,不過還是主動跟石舒陽“報備行蹤”。
她原本也沒有這個習慣,后有一次睡前聽他抱怨她行蹤飄忽,心知他與她一般患得患失,慢慢也養(yǎng)成了私下跟異性見面時主動報備的習慣。
她思及此不由莞爾,“酸痞子!”
談睢冉準時出現在約定的餐廳里,她等了十來分鐘都不見石開陽的人影,慢慢也沒了耐心。她本就是急性子的人,對于不相干的人更是談不上耐心。
她起身準備離開時,身后傳來低沉的男聲,“不好意思小冉,部里臨時有事耽擱了,讓你久等了?!?p> 談睢冉猛地回頭,鼻尖擦過他的胸膛,她急忙后退一步,眉眼間滿是厭惡,只覺得他的話有些可笑,“陳部說笑了,你我無約,何來久等一說,先走一步?!?p> 她拎著包包越過他與他擦肩而過,他先她一步攔住她。
“我就是你要等的人?!?p> 她眼里閃過一絲譏諷,“哦?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了是不是就不會過來了?”他頓了一下,“我知道你最恨別人不守時,咱換個地方,權當我向你賠罪?!彼匀坏奈罩氖滞笸庾?。
她試著甩了幾次手腕都沒能掙脫開,她只能大步跟上他的腳步。
她在他準備把她塞進車里時掙開他,“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他忽略她眉眼間的怒意,伸手一拽把她抵在車門上,“陪我吃飯?!?p> 她剛抬起腳就被他抵住膝蓋,她轉而用細高跟重碾他一塵不染的皮鞋。“滾蛋!老娘不是妓女,不干三陪的事兒?!?p> 他吃痛的皺眉,但也沒有松開她,反倒低頭要親她。她偏頭躲開他的吻,隨即覺得脖間一涼,猶如蛇信子的觸感被放大。
她又惱又怒,伸手掰他的小拇指,趁他不備時一把推開他,又曲肘頂他的鼻梁。他防不勝防,往后退開,緊接著下身又被她狠踢一腳。
陳燁爾捂著褲襠蹲下,她趁著這個空隙又踢了他一腳才撒腿跑開,等到他緩過來時她已經開車離開了。他望著呼嘯而去的黑色路虎繃緊下頜,他沒想到她下手這么狠。
他原本只是想約她吃飯,但也知道以他的名義是約不來的,便借石開陽約她。可他沒想到飯沒吃成還白挨一頓打,如今這樣他也只能咬碎牙往下咽。
他起先也不知曉師兄石開陽與她的淵源,還是幾天前與他吃飯時才知曉她那小白臉竟是他的弟弟。后來又聽說沈老有意撮合他們,只不過被她拒絕了,他這才動了這樣的心思。
石開陽原本也不想淌這趟渾水,但耐不住陳燁爾的“真誠”,再加上他實在不喜那個淡漠寡聞的弟弟,拆散他們也算一樁“喜事”。
舉手之勞也算成人之美,他隨口應了下陳燁爾的請求,但他若知他的舉手之勞會換來慘痛的代價,他是打死也不會蹚渾水。
談睢冉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她首要的就是找石開陽算賬,再好好琢磨怎么報復陳燁爾。她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反復抽濕巾擦拭陳燁爾舔過的地方。
她一直聯系不上石開陽,一氣之下把藍牙耳機扔在副駕上,猛踩油門絕塵而去。
石舒陽原本已經在去接她的路上,臨時接了她的電話二話不說掉頭去了景陽花園。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聽她的語氣隱約猜出石開陽惹怒了她。
談睢冉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洗澡,即便脖頸間的皮膚被她擦得發(fā)紅,她仍感覺那溫涼濕滑的觸感還在。原來愛憎會隨時間推移而改變,當初她有多愛陳燁爾,現在就有多恨他。
石舒陽回來看見散落在地的衣服不禁微蹙眉,滿臉不悅地撿拾衣服。他攥緊她的衣物,石開陽究竟干了什么?
談睢冉從浴室出來便見他神色晦暗面色不虞,她走過從背后抱住他。他堅硬的脊背給他莫大的安全感,陳燁爾帶給她的不適才稍有緩解。
石舒陽撫著她的手腕,轉過身抱住她,低頭便看見她頸間的皮膚通紅成片,依稀能看見嫩滑的皮膚下淤淤紅點。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趴在他肩頭上喘息,他余光瞥見她泛紅的眼角,心里對石開陽的記恨更甚。
他像安撫受驚的小貓般輕撫她的頭發(fā),“發(fā)生什么了?”她收緊環(huán)在他頸間的雙手,細細述說著今晚的事情。
他腳步一轉,把她放在沙發(fā)上,心里百轉千回,暗暗計較著石開陽的混賬。
“你想怎么做?”以前她吃了虧尚且會報復回去,如今有了他,他更不可能讓她白白受了委屈。
談睢冉其實沒想好怎么對付石開陽,畢竟她還不清楚今晚這事情里的彎彎繞繞。不過應付陳燁爾的本事她還是有的,她也沒有隱瞞。
“我手里有他在南方時收受賄賂吃回扣的證據?!痹缭陉悷顮柣靥K城后對她表露心跡時,她就暗地查過他。
他是高家貴子,雖說是去下基層,可他又哪里吃得了那份苦。她手里的證據不足以一擊斃命,至少讓他很長一段時間無暇顧及其他。這只是一份警告,他若不收心,她還能送他一份大禮。
石舒陽聽聞后沒有多言,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原先害怕他們舊情復燃的焦慮也稍有緩和。“石開陽交給我吧,最遲周一就會給你一個交代?!?p> 她本想就此作罷,畢竟他們是親兄弟,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太過火也不合適。但抬頭見他一臉堅定倒也沒再勸阻,只是囑咐他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