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禍起
許洛喬又開始心慌了,甚至比白天時(shí)更劇烈。
李白趕忙扶著許洛喬,“洛喬你怎么了?”
許洛喬用手捂著胸口,“沒事,可能是今天車馬勞頓,休息一晚就好了?!?p> 李白不放心,非要親自扶著她回房,等洛喬睡下,他才安心離開。
次日清晨。
許林蘇起得早早,做好了早膳,挑了些許圉師愛吃的就給他端去了。
“姥爺,快起來用早膳了,今日有你最愛吃的....”
許林蘇進(jìn)到房內(nèi),倏然看見眼前這番景象,慌的打翻了手里的東西,“姥爺!”
許圉師駕鶴西去了。
“姥爺!姥爺?。】靵砣税。砣税?!”許林蘇撲在許圉師的身上,大聲哭喊著,“來人??!救救姥爺!快?。【染人?!...”
宰相府的下人們聞聲都驚慌了,都跪地大哭。
許圉師已面無血色,渾身冰涼。
許林蘇不相信這是事實(shí),拼盡全力哭喊著,搖晃著許圉師,可許圉師哪里能醒來呢。
許自牧和宛鳳書聽見外面的動(dòng)靜,已經(jīng)有了不祥之感,兩人心驚肉跳的走到院子里,聽見下人們和許林蘇的哭喊,已經(jīng)猜到了。
晴天霹靂。
許自牧渾身癱軟,跪地不起,呼吸急促,“爹...爹,爹去了?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許自牧再也收不住,大哭起來。
宛鳳書流著眼淚就癱坐在了許自牧的身邊,傷心欲絕,泣不成聲。
宰相府上上下下哭成一片。
你要問許樂安,她早就逃的不知蹤跡了。
許圉師駕鶴西去了,不一會(huì)的功夫,滿城皆知。
長安城上上下下所有百姓全部自愿為許圉師戴孝三日,以祭奠這個(gè)為國為民,造福百姓的唐朝宰相。
許家傷心,整個(gè)長安城的百姓也無一不傷心。
另一邊,許洛喬和李白還未知曉這件事,正在用著早膳,等吃完了,他們就要和同學(xué)們一起去泛舟游湖。
李白夾了個(gè)丸子給許洛喬,直言讓她多吃些,近日沒休息好都消瘦了。
許洛喬心里莫名難受,沒有胃口,只吃了幾口就不再吃了。
孟浩然此時(shí)在客棧門口站著,等這群孩子們吃完早飯就帶他們出發(fā)?!斑@街上,怎么都在戴著孝,如此奇怪...”
“先生?!?p> 孟浩然轉(zhuǎn)身,“是洛喬啊,還有白小公子?!?p> 許洛喬也看到了街上這番景象,“今日這是為何?”
孟浩然搖頭,“我也不知?!?p> “桂花糕!是爺爺最愛吃的桂花糕!”李白瞧見了客棧旁邊的攤子,大叫著跑過去。
“洛喬你快看,是桂花糕!等我們回去的時(shí)候我要給爺爺買一大~馬車的桂花糕!哦對(duì)了!還有酒香雞,我一會(huì)就出去找!”
許洛喬笑著搖頭,“我們回去還有數(shù)天呢,你這么早就開始盤算了?!?p> “我可是答應(yīng)過爺爺?shù)?,自然要上心些。?p> 孟浩然說,“我看這白小公子相貌堂堂,重信重義,品行極佳,又文采出眾,倒是個(gè)人間極品,于洛喬,甚為合適?!?p> 許洛喬低了低頭,李白卻早就笑的跟朵花似的了。
“唉,你說這么好的一個(gè)宰相,怎么說沒就沒了呢?!?p> “誰知道啊,唉,我這心里止不住的難受啊!”
“我小的時(shí)候天下就皆知許宰相了,多好個(gè)人??!”
街邊兩個(gè)戴孝的婦人邊走邊談?wù)撝?p> 許洛喬和李白的臉色倏的變了,許洛喬上前一把拉住其中一個(gè)婦人,“什么?哪個(gè)許宰相去世了?”
“就是許圉師許宰相??!全城人都知道了,怎么,你們竟還不知?”
許洛喬只覺得頭暈?zāi)垦?,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李白迅速上前接住了許洛喬,神情悲痛,“洛喬,你不要再有事,爺爺去世這件事情真假還未可知,我不想你再...”李白欲言又止,趕緊和孟浩然將許洛喬送到了醫(yī)館。
“這位郎中,她怎么樣了?!?p> 李白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汗,迫切的問著郎中。
郎中嘆了口氣,“這位姑娘實(shí)在是太過傷心所致,不知是發(fā)生了何事,這位姑娘承受不了,才驟然昏迷。”
“那她可無大礙!”
“稍稍休息便可,但切記,不要再讓她太過傷心?!崩芍姓f完就出去了。
李白看著眼前的洛喬,又想起了那兩位婦人的話,他知道是自己在騙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
“爺爺,不是說好等我回去帶好吃的給你嗎?你怎么,怎么就...”李白擦了擦眼淚,“你都還沒看見我娶洛喬呢,你怎么甘心走啊……桂花酥我都給你找著了,你怎么不等等我們...”
李白的眼淚一滴未干,一滴又流了下來。
見者流淚,聞?wù)邆摹?p> 片刻后,床上的許洛喬緩緩醒了,呼吸急促又微弱,“回家,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