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凈從袖兜里掏出了兩根紅繩,帶著她走到小攤前借了筆墨,把其中一條遞給她,說:“你有什么愿望嗎,寫下來,我?guī)湍銙焐先??!痹企闲χ舆^,背著了凈轉過身去偷偷的寫。
他無奈的笑笑,提筆在木牌上寫著,在寫到云笙的時候,他頓了一會,還是在木牌上寫上了‘望吾妻白云笙早日康復’幾個字,他在二三兩字上虛虛摩挲著,像是認命了一樣輕嘆著。
這邊云笙已經寫好了,“我寫好了,不過我要自己拋,我要拋在最高的地方!”云笙不等他回答就跑向了祈愿樹前。她踮起腳用力往樹上一拋,看著紅線擦過頂尖的那根樹枝,斜斜的落在了樹頂右下方的一條樹枝上,感覺有點小沮喪,了凈摸摸她的頭以視安慰。
“好了,到我了。”了凈捏著木牌手腕用力,紅線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樹枝被木牌的力量撞的搖晃了幾下,但是那紅線還是最后穩(wěn)穩(wěn)的纏住了那尖頂?shù)臉渲Α?p> 看著了凈的紅繩,云笙不得不對了凈說:“好吧,你贏了,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她感到嘴里有股腥甜,溫熱的鮮血就從她張著的嘴里涌出,胸前的衣服瞬間被染成了紅色,了凈看著措不及防的紅色驚慌失措,伸手要去扶她。
誰知道,周圍的幻境又開始扭曲,了凈雙目愈裂,該死的,不要,不要,“不要啊?。。。?!”任他怎么掙扎,依然不能觸碰到眼前的人,他任然被迫送往了下一個時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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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了凈不住的掙扎,拼盡全力的想要掙脫,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接著隱約的月光分辨他已經回到了莊園,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他從地上爬起,在莊子里瘋狂的尋找著,他推開一間間房間,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連云笙身邊的丫鬟都不見了,到底在哪里,云笙,你到底在哪里?。?!
他站在院子中央四周是空蕩蕩的宅子,月亮被烏云擋住,宅子失去所有光芒,黑暗中像是藏著無數(shù)的兇獸虎視眈眈的窺視著庭院中的人,了凈被黑暗壓喘不過氣來。
“少爺!”直到著一聲叫喊,了凈才從壓抑中解脫出來,他看著提著燈籠過來的知錦像是看到了救贖,他抓著她肩膀問:“云笙呢,她在哪里?”知錦看見這樣的少爺著實嚇了一掉,呆呆的忘記回答,了凈沒有得到回答,不自覺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嘶啞著說:“她到底怎么了?。。。 ?p> 知錦從疼痛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掙脫了凈的桎梏,后退幾步哆嗦著說:“回,回少爺,少夫人在衛(wèi)大夫哪里,她現(xiàn)在......”知錦還未說完,眼前的人就像風一樣的離開。
衛(wèi)大夫已經幫云笙施了一次針灸,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人他搖搖頭,他已經黔驢技窮,在沒有辦法了,現(xiàn)在只能能拖一天是一天。他收起藥箱,準備去抓藥,剛走到門前,房門就被打開了,沖進一個人影,衛(wèi)大夫被撞了一個踉蹌,“你,你怎么,這不能亂闖的。”
了凈直到親眼看見了床上的人兒,才松開了緊繃的神經,他握住云笙的手,嘴里喃喃道:“你還在,還在就好,還在就好?!彼难劾镅z滿布,盯著沉睡的人不肯挪開,一滴滾燙的淚從臉頰劃過,滴在他們交握的手上,云笙的眼皮微微顫動,但沒有睜開。
衛(wèi)大夫看著兩人,心里不是滋味極了,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光,不忍看下去,轉頭出去了。
了凈就這樣握著她的手在床前守了一夜。翌日,衛(wèi)大夫早早的過來看診,一進門就看見了趴在床邊睡著的了凈,
翌日,衛(wèi)大夫早早的過來看診,一進門就看見了趴在床邊睡著的了凈,他又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屋子,關上門就迎面對上了端著水過來伺候洗漱的知錦,衛(wèi)大夫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悄悄的對她說:“你先回去吧,讓他再睡會?!?p> 知錦往衛(wèi)大夫的身后看著緊閉的房門,知會了衛(wèi)大夫的意思,端著水盆下去了,走到半路,她回頭看了一眼窗戶,透過晨光影影約約的能看見趴在床邊的人影,想起昨夜少爺像是癲狂的樣子,她不禁紅了眼眶,在眼淚出來之前,連忙低頭,離開了這里。
云笙被是被痛醒,身體像是被揉碎了一樣,哪哪都疼,還未睜眼,她就疼的受不住的蜷縮起來,了凈在她剛一有動靜的時候就驚醒,睜眼看著她蜷縮著,連忙上前抱住她,“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云笙,云笙,不要咬舌頭,沒事的沒事的?!绷藘粲檬种傅肿∷难例X防止她咬傷舌頭,一邊胡亂安慰著?!鞍。?,唔唔?!彼臏I水流在了了凈的手上,沒有意識的嗚咽著,衛(wèi)大夫一直都守在門外,聽見屋內的聲響,提起藥箱就趕緊去,看見云笙的狀況,他拿出提前準備的藥丸,在了凈的幫助下喂給了云笙。
了凈雙手把她困在懷里,壓制她傷害自己的動作,漸漸的動作停了下來,嗚咽聲也弱了,云笙在汗水中睜開眼睛,模糊的看著抱著她的人,嘴緩緩蠕動著,了凈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看見了她的異樣,低下頭湊近了聽,他聽見她在對他說:“相公,我好疼?!?p> 心臟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扯的生疼,透不過來氣,他顫抖著聲音安慰著:“不疼了,云笙不疼了,相公在呢,相公一直在呢!”云笙用手撐起身體,艱難的靠近他的耳朵斷斷續(xù)續(xù)的說:“相,相公,我我想去祈愿樹,我想再看看,你,你丟的紅繩,上一次,還沒有仔細看過,你,你寫了什么呢......”
說完她就大口的喘著氣,肺部就像是拉風機一樣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好,我?guī)闳?,你想去哪里我都帶你去,只要你不要離開我就好。”了凈摸著她干枯的頭發(fā)哽咽著說。
云笙聽見想要的回答,扯著臉皮勉強的露出一個微笑,將頭靠在了凈的肩膀上虛弱說:“相公,你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