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過那孩子,很是擔(dān)憂地責(zé)問著,時不時還抹一把眼淚。
郗未若看著這突然闖進(jìn)視野中的婦人,竟也是有一種熟悉感,她也都見怪不怪了,與她腦子中經(jīng)常顯現(xiàn)的莫名其妙的回憶場景相比,這都不算稀奇。
那少婦半蹲著身子,依舊是帶著哭腔抱著那孩子說些什么。
“娘,嗚嗚,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我再也不亂跑了嗚嗚……”那孩子見到少婦,先是愣了幾秒,然后便哭得稀里嘩啦。
小男孩兒抱著少婦的脖子,依舊是噼里啪啦掉著眼淚,卻是悄聲說了句:“夢姑姑,你演得可真假……”并付之一瞬的無語的眼神。
少婦擰了一下孩子的腰,咬牙切齒道:“小屁孩兒,竟敢私自下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p> “嗚嗚,你要是欺負(fù)我,我就賴在若姑姑這里不走了?!毙∧泻阂宦犑帐?,忙用話去拿那少婦。
“非語最乖了啊,夢姑姑怎么舍得收拾你呢,給我好好聽話,夢姑姑什么都答應(yīng)你?!?p> 少婦暗自咬牙,算你狠,等你跟我回去的,老娘就算反悔你能怎么著。
真是無語,一眼沒照到,這倒霉靈童居然下凡了,這要是出什么差錯還得了。
她容易嗎她,還得化成一個養(yǎng)娃的少婦,雖說活了幾千年,她可還是個黃花閨女呢,真是個操心的命。
“多謝公子了?!鄙賸D微微朝千無憂鞠了一躬,戲得做足啊……
“舉手之勞,夫人不必客氣?!鼻o憂亦是禮貌地回了一禮。
“那我母子二人就不再叨擾兩位了?!鄙賸D拉著那孩子轉(zhuǎn)身要走。
“夫人以后還是要對孩子多加上心,若是跑到別人的地界受了什么罰,到時候你就難做了?!鼻o憂說道,聲音依舊那樣平和。
那少婦卻是心里咯噔一下,這人這看似善意提醒的話語,在她聽來,卻是有另一番深意啊,“地界”,“受罰”,這兩個詞一直在腦中回蕩,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按理來說,那非空之力對魅玦的重創(chuàng)現(xiàn)在還未完全恢復(fù),這人不可能認(rèn)得她。
那他究竟是如何看出來他們不是這一界的人?單就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尚且如此,六千年前,他的實(shí)力究竟是到了怎樣的一個地步啊。
“一定一定,多謝公子提醒?!鄙賸D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裝傻。
本以為這就能松口氣了,可是轉(zhuǎn)身卻又聽得一聲。
“夫人留步?!臂慈艚凶×四巧賸D。
少婦心里那個叫苦啊,她就知道這一趟沒那么消停。
“冒昧問一句,夫人怎么稱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夫人有些熟悉?!?p> 這小男孩兒極其不像是五六歲的孩子,或者說,這對母子都讓她感覺有些奇怪。
郗未若終是沒忍住,那種熟悉感簡直太強(qiáng)烈了,雖知大體也是問不出什么,但她還是不想錯過一絲可能性。
“夢娘?!鄙賸D也沒多想,隨口胡諏了個名字,人界普通人家的女子好像有好多叫什么什么娘的。
可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夢這個字眼加上她這張臉,難保不會刺激到未若。
“小姐,家中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啊?!毕氲竭@兒,少婦也不管那孩子是何表情,把他提起來就開溜了。
夢!這個字眼加上她的樣貌,讓郗未若感覺腦袋隱隱作痛,好像有記憶要沖破什么似的直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