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發(fā)狀況
一夜無話。
通過車廂后尾的縫隙可以知道,此時已經(jīng)是午夜。
柳坐在角落里,此刻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他微微直起身子,然后站起身來。
車廂里的另外兩個護衛(wèi)此時還在打盹中,倒是鐵塔他立刻就驚醒了過來,他看著柳的身影,不知道這位“狠人”到底要干什么。
柳打算開口提醒一下護衛(wèi),但他想了想?yún)s沒再開口,反而是故意弄出點聲響。
這回兩名護衛(wèi)終于是醒過來了。
“你小子干嘛呢,不好好休息。”
其中一個守衛(wèi)似在埋怨柳吵醒他了,而另外一名年輕點的護衛(wèi)則是后怕自己竟不知不覺間睡過去了,要是被前面駕駛艙的隊長發(fā)現(xiàn)肯定免不了一頓臭罵。
接著,年輕護衛(wèi)下意識的往車廂尾的擋板縫看去,這一看,頓時把他給驚出一身冷汗——此時,他們這輛卡車的后尾處正吊著幾只看不清身影的生物,它們四肢朝地、無聲且迅速的跟在車尾后面不到十米遠。
年輕守衛(wèi)趕忙拍了下同伙,示意其往后面看。
“我靠!那是什么玩意?!?p> 他一出聲,車廂里還在閉目休息的眾人立馬全醒了過來,同時,前面駕駛艙里的護衛(wèi)隊長也喊了一聲:“后面在干什么呢?”
“隊長,車后邊有東西跟著咱,看不清是什么”,年輕護衛(wèi)急忙提醒道。
柳也順著車廂擋板直直往那幾只身影看去,昏暗的車廂中,他的眼睛似是在閃著微光。
“5只像是狗一樣的動物”,柳提醒那幾個守衛(wèi)道。
“特釀的,那是荒犬!”,年輕點的守衛(wèi)趕忙打開沖鋒槍的手電照向后邊。
在光源照射下,那群荒犬立刻分開了隊形,躲避著光芒。
手電照射的那一瞬,也讓眾人看清了荒犬們的樣子:那是如同饑餓的野狼般的眼神,全身灰撲撲的毛發(fā),身體雖然不如狼一般大,但是看起來就如同兇狠的狼一樣,而且它們數(shù)量不少。
此時,護衛(wèi)也開火了,由于夜晚行車,司機是沒有開多快速度的,而且那群荒犬一直吊在車尾,司機也觀察不到后面的情形。
前邊的護衛(wèi)隊長叫司機加快速度,同時用對講機通知另外兩輛卡車小心荒犬。
似乎是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荒犬們也不再打算隱藏身形了,除原本后面吊著的幾只荒犬外,卡車周邊幾十米遠又出現(xiàn)了一堆荒犬,他們這輛車由于處在末尾的地方,周圍有數(shù)量最多的荒犬圍著。
卡車的速度漸漸提了上去,守衛(wèi)們零零散散的槍聲也“噠噠噠”地響徹在荒原上。
柳他們所在的卡車中,劉小姐母女和那位老先生此時早已驚慌不已,坤哥二人更是反手從行囊中取出一只手槍戒備起來。
鐵塔倒是沒那么慌張,畢竟是經(jīng)常外出打獵的人,此時他把背包中的砍刀取出來緊緊握住,死死盯著后尾那幾只荒犬。
突然一個黑影從卡車側(cè)面撲過來,那是一只毛發(fā)偏黑的荒犬,體型比起其他同類大了一圈,爪子精準從未合攏的車窗伸進來爪向司機。
“??!”司機臉上頓時開了花,吃痛的叫了一聲,忍不住松開駕車的雙手想去撥開臉上的爪子。
旁邊副座的護衛(wèi)隊長罵了一聲,抽出手槍對準窗外的黑色荒犬射擊,那荒犬比人反應(yīng)更快,立刻抽回爪子跳回地上,子彈擦著它的皮毛飛出去。
雖然趕跑了荒犬,但車子速度也慢了下來,司機捂著臉兀自哀嚎著,此時卡車的速度已經(jīng)足夠荒犬們追上來了,一條荒犬直接順著車后尾遮掩了一半的擋板竄進了車廂,嚇了那對母女和老人一跳。
可不待這只荒犬站穩(wěn)腳跟,緊接著,一把砍刀直直捅了過來。
幾乎是在它跳進車廂的時候,刀子就已經(jīng)刺過來了。
噗呲一聲,刀從荒犬嘴巴捅了進去,然后一雙大手揪住還在抽搐的犬尸一揚手丟出車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守衛(wèi)都還未徹底反應(yīng)過來。
鐵塔抽回刀鋒,仍然緊緊地握著,同時眼神警惕的盯著車外。
老人和劉小姐母女忍不住往車廂后邊縮了縮。
坤哥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鐵塔,然后也繼續(xù)盯著車外邊。
剛剛只是第一只,隨著車速漸漸慢下來,荒犬們一只接一只的趕上來,爪子砍在車壁上發(fā)出牙酸的響聲。
很快,又有幾只荒犬跳進了車廂里。
但守衛(wèi)們早已準備妥當,進來一只便直接端起沖鋒槍掃射,一連串的槍聲響徹車廂,犬尸也漸漸堆了起來,直至尸體堵住擋板露出來的口子,不足以讓犬群再跳進來,眾人才松了口氣。
“孃的,真倒霉,前面幾次沒發(fā)生過這樣的襲擊事件,偏偏最后一趟出事了?!?p> 年輕守衛(wèi)向駕駛艙吼了一聲,詢問怎么車子速度慢下來了,隨后傳來了隊長的回應(yīng)聲。
“司機死了,那畜生一爪子給司機臉上開了花,血都止不住,活生生痛死了?!?p> 守衛(wèi)隊長看了看前面不遠處圍在卡車周圍的犬群,它們似是在撕咬著什么,隨后,他重重嘆了口氣。
這趟...多半是回不去了。
此時車子內(nèi)外靜悄悄的,荒犬群似乎停止了攻勢,車內(nèi)眾人也沒敢出聲,場面一時安靜了起來。
整輛卡車現(xiàn)在就是一口鐵棺材:出去是死路一條,困在里面遲早也會面臨食物和水的問題。
況且,在這漫漫荒原上,給荒犬堵住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柳仍然坐在車廂角落,從始至終都多少動作,鐵塔和坤哥二人、守衛(wèi)二人則頂在尸體旁,時刻警惕著,哪怕現(xiàn)在荒犬們暫時沒辦法進來。
“咯......吱。”
細微的響聲回蕩在車廂,讓人聽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出來的。
“咯......吱......”
又是一串細微的響聲,隔了幾秒又是一道,不斷地刺激著眾人的神經(jīng)。
就在這時,柳忽然皺了皺眉毛,正準備出聲提醒的時候,車廂一面突地破開一道口子,一道爪子直接穿破鐵皮、刺中了老人的胸口。
只一瞬,那畜生便抽回了爪子,而老人也無力般跪倒在地。
“??!......”劉小姐的女兒止不住的尖叫起來,年紀尚幼的她“被迫”目睹了這殘忍的一幕。
鐵塔的額頭不知不覺間布滿了汗水——這一半是空氣不流通熱的,一半則是被剛剛的情景嚇出來的。
一時間,眾人感覺這車廂哪里都不安全,仿佛隨時會有道爪子破開鐵皮、扎進自己的胸膛,落得跟那老人一樣的下場。
柳借著剛剛破開的車壁,可以看見外邊此起彼伏的犬群,粗略估計,恐怕有十幾二十幾只。
坤哥也被嚇的不輕,和其小弟一同下意識的遠離那個缺口。
就在這時,柳的眼睛微瞇起來,閃電般探出手掌并抓住了一道爪子——這是從坤哥背后車壁穿進來的,離他的后心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要不是他這一抓,中年壯漢此時恐怕早已穿心而亡了。
柳的手臂和爪子的主人在制衡著,眾人看著那道爪子后怕不已,卻沒意識到柳為什么能精準抓住爪子,甚至單憑一只手臂就能與其抗衡。
一旁的鐵塔愣了一會,然后在腦袋反應(yīng)過來前,已經(jīng)手起刀落砍在那道粗大的爪子上,這是他源自多年從事獵人職業(yè)的本能反應(yīng)。
可惜的是,砍刀砍進那條爪子一半不到的深度,就再也砍不下去了。
隨后,柳的另一只手瞬間抬起、握拳錘在刀背上,只聽“噗嗤”一聲,爪子應(yīng)聲掉落在地上,隨后,車外傳來一聲低沉吃痛的吼叫。
柳順著破壁往外看,原來斷臂的是一只黑灰色的荒犬,只不過這只的體量比其他荒犬大了一大圈,力量之高甚至能輕易破開卡車的車壁。
只不過它此時只剩下三只腳掌了,模樣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它嚎叫了一聲,其余荒犬開始瘋狂的往兩處破壁沖撞、撕咬,車壁慢慢的開始扭曲、變形。
沒一會車壁被撐開一個足以讓犬群鉆進來的大小,但兩個守衛(wèi)也不甘示弱,或者說,他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一人守一個口子,誰敢鉆進來就賞一梭子子彈。
可惜子彈終究有限,遠不足以殺光荒犬群。
年輕守衛(wèi)感覺身邊傳來一陣風聲,他以為是荒犬從后邊鉆進來了,偏頭一看沒想到是那個“辮子男”。
柳如風一般拿走守衛(wèi)放在腰間的匕首,緊接著往前一送,一條荒犬斃命,緊接著如電光般連續(xù)往前刺去,在守衛(wèi)眼里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短短幾秒鐘,荒犬就死了五六條,一時間這個口子的壓力頓時減輕了大半。
如法炮制,柳回身繼續(xù)拿匕首刺其他荒犬,一分鐘不到,外邊的犬群似乎又安靜了下來,它們似乎知道這樣繼續(xù)沖鋒是白送性命,轉(zhuǎn)而圍著卡車開始陣陣低吼。
一時間,車上其余眾人似乎都忘了恐懼,他們皆神情呆滯的看著柳。
鐵塔此時心里想道:果然夠狠!說不定依靠這破口子,外邊的荒犬都不夠這人殺的,幸好自己不曾得罪過他。
現(xiàn)在的車廂如同兩面漏風的棺材,犬群隨時可以從中跳進來撕咬人群,可它們卻無一敢越過車壁進來。
這群畜生愣是給柳一人殺破膽了。
動物尚且知道趨利避害,此時它們眼中的“鐵罐子”、“午餐肉”似乎變成了某種未見過的恐怖生物,似乎再往里跳都是自投羅網(wǎng)。
它們的首領(lǐng),那頭黑灰的大型荒犬此時仍未退縮,兀自向那個鐵罐子低吼著。
柳微微皺眉,揪住幾只犬尸往一面破開較小的車壁堵上。
堵好后,他就手握著一把匕首從另一面破開的車壁跳了出去。
其余人宛若看傻子般看著他的行為。
鐵塔看見柳的行為,稍稍愣了會神,緊接著,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抄起砍刀、也跟著柳跳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