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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小冤家

第三十章

隔壁小冤家 珂樂勒 6109 2020-04-13 13:32:30

  樓梯口幾個人走上來,領頭的一個二十余歲,后邊跟著二三個錦衣公子。其中第三人便是那害相思病要死不活的陳王世子霍飛白。

  “您這是……”小伙計趕緊上前扶,“摔著了嗎?”

  “噓??!”李滿多豎起手指頭,不顧小伙計,順著爬回了三樓,對著小伙計到,“你從來沒有見過我,明白不?”說完拽著彩金跑到了另一邊蹲在了欄桿后。

  小伙計,“……”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道,“霍兄,也不知道你這心中美人到底是何等天仙,就讓你如此思慕不已?”

  霍飛白滿臉的春光榮發(fā),春意盎然,“若能得仙子再看一眼,我寧減壽十年。”

  “霍兄真是性情中人?!绷硪蝗藛枺盎粜?,離那事兒已過去數(shù)年,兄臺又怎么得知那位仙子就在京城之中?會不會是認錯人?!?p>  “仙子之音容笑貌猶如刻在的骨髓,我只望一眼,便終生不忘。”霍飛白滿臉仰慕的回答道。

  哎呦喂,牙齒都快酸沒了。

  “如今那位仙子在何處?霍兄,若那位仙子已婚嫁,那您豈不是白白的害了一場相思?!?p>  霍飛白頓時激動起來,“不會道,我在前些日子剛見過仙子,仙子還會一個稚齡少女,正是豆蔻年華之時,如何就嫁得人?”

  兩人哽了一口,如這霍秋白所言,如今那姑娘十三四歲,一兩年前,那還是個孩子呀,這霍秋白居然還有戀童這一癖好?!

  哦!天呀!這交的什么朋友?!

  其中一人趕緊催促起來,“快快快,讓我們瞧瞧你這美人圖到底是如何?今日霍兄就讓我等開開眼界?!”

  令一人趕緊隨身附和起來。

  李滿多往欄桿后邊一躲,嘴角都抽疼了。

  想起跟這霍飛白淵源,李滿多就愁的要死。她不就是在北景山,瞧著幾個綁匪兇神惡煞,而這個小子白白胖胖的,就那么手賤的拽他一把,怎么就成了他跟螞蟥一樣纏上她了呢?

  上次偶然打了個照面,這東西就開始要死要活了起來,鬧得半個城都知道,幸虧她當初聰明無比,不,是正直英勇,做好事不留名,否則,今天煩都要被他給煩死。

  李滿多發(fā)誓,往后出來,怎么也得換個發(fā)型,別在頂著這一生姑娘的裝扮招搖了,至于陳王世子這個小白,她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這邊霍飛白將他所謂的美人圖打開給兩人看,兩人真是狠狠的抽一口,真沒見過這么質樸無華的仙女,這畫讓李滿多來評價的話,大約兩字——狗屎。

  李七爺?shù)漠嬰m然挫,但,至少有形,有形無神,畫之下品,可這霍飛白所謂的美人,幾條又挫又鈍的線條勉強勾勒出個人形,扎著兩個雙丫髻,勉強看得出是個十二三歲的姑娘,這,真是跟美人圖相差甚遠,遠了幾百條街……

  李滿多朝著伙計揮手,示意她去迎新的生意,她則小心翼翼的往樓梯口靠,等著霍秋白等沒注意道,趕緊的下了樓,樓下的人很多,人來往往。為了使二樓招攬生意,樓梯口開在另一邊,李滿多只能帶著彩金穿過人群中。

  霍秋白正指揮小伙計,“給我用最好的裝裱辦法裱起來,我要掛著最顯眼的地方,讓所有的人都來瞻仰我的小仙女……”說完他便出來看什么地方最適合,突然就看著樓下幾道人影匆匆離去。

  他站在樓梯口,眼睛瞬間就直了,他一下子就認出李滿多,抬起手指著她,真是沒來得及一下子叫出,等李滿多要下樓,就突然聽著一聲小仙女的叫聲,她嚇的腳下一軟,差點摔地上去。

  “走走走,快走……”李滿多緊張一下,趕緊拽著彩金,咚咚的就跑下樓,天呀,他眼神怎么那么好,這都一兩年了,她至少也長變了吧,他怎么瞬間就把她給認出來……

  “小仙女,等等,小仙女,你等等我?!被麸w白當時那個激動,差點就要翻欄桿跳出去,幸虧兩個有人趕緊拉著。他趕緊的從樓梯追下來,一邊跑,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的道,“小仙女,小仙女!”

  跟個瘋子也沒什么兩樣了。

  李滿多沒命的逃出紙醉金迷的大門,是一臉冷汗,她蹲在路邊大口喘氣,問彩金,“他,他是要跟我死磕到底是不是?!”

  彩金也累的氣喘吁吁,“我們要不要躲一躲?”

  金旺嘆息一聲,“其實陳王世子除了有點那個啥,其實人還是……挺不錯!”

  李滿多回頭瞪他。

  彩金道,“你胡說八道什么?!?p>  李滿多道,“確實,陳王世子,要家世有家世,要勢力有勢力,人也不錯,可是,我對奶白兔沒興趣?!?p>  彩金道,“什么是奶白兔?!”

  “沒有斷奶的小白兔!”李滿多說完,身后又想起了霍飛白的聲音,“小仙女,小仙女!”

  李滿多伸手撫了一把臉,無語的嘆口氣,“真是非要逼我呀!”

  她趕緊從臺階上站起來,瞧著路邊擺著不少小吃攤,三步并作兩步兩步,將頭發(fā)上的珠花扯下來,揣進懷里,將頭發(fā)一下子扯得亂七八糟的,然后撿起了桌上的筷子將頭發(fā)挽起來,一把挽起衣袖,露出大半截手臂,走到攤子的凳子上,側身一坐,然后抬起一條腿踩在了板凳上。

  沉著聲音道,“來碗酒……”

  霍秋白大步的追出來,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驚慌失措的叫起來,“小仙女,小仙女,你在哪兒……你……小仙女……沒有你,我真的會死掉的,小仙女……

  “哦,天啦?!崩顫M多背對他,忍不住伸手支撐柱頭,問金旺跟彩金,“這到底,他整天真的就這么沒事可做了嗎?”

  金旺道,“要考試了,很多學堂都放假了?!”

  李滿多問,“霍秋白還在上學嗎?”

  “是呀,不過人家上的鼎鼎有名的帝京學府,聽說一年的學費都老貴了?!?p>  李滿多道,“走后門進去的,嘚瑟啥?!”

  “能走后門進去,那也是一種實力?!苯鹜?,“你當時還想將九哥弄進去的,不過難度太多,最后不得不放棄呢。”

  “難度大?難度究竟有多大?主要是,你九哥他,太挫,進去也百搭?!?p>  金旺&彩金,“……”

  紙醉金迷的對門是一家茶樓,二樓的窗戶打開,兩個人站在窗戶前,裘明義激動的道,“哎呀,看看看,那就是陳王世子!看看,這是不是得商量失心瘋的,大街上的咋咋呼呼的,丟人不丟人?!?p>  文旻太子卻搖著扇子,眼神卻落在背對著街面的坐著的李滿多身上,瞧著她剛才變裝的經過,瞬間就由一個小姐變成個潑婦,他的嘴角忍不住抬起來,看起來這伯爵府的小娘子可不太像想要攀著陳王世子的態(tài)度,就這小娘子的態(tài)度,真是避陳王世子如蛇蝎?

  伯爵府的條件說起立不太好,陳王可是如今的實權王爺,世子爺也是將來的王位繼承人,這位伯爵府小姐的態(tài)度卻是十分奇怪。

  文旻太子瞧了裘明義一下,問,“你上次跟我說,他不是找到人了嗎?是什么伯爵府的小姐,怎么這會兒還在找小仙女。嗯……?”

  裘名義摸摸腦袋,“那個,啊,或許是我記差了,我是聽誰說的來著,誰告訴我的呢?”

  文旻太子,“……”

  “小仙女,小仙女?!标愅跏雷涌戳丝矗硪贿呑愤^去,這邊李滿多一瞧,趕緊拽著兩人跑了。

  這邊文旻太子抬起扇子敲擊了裘明義的肩膀,“走,我們下去看看?!?p>  兩人優(yōu)哉游哉的走下來,就看著陳王世子還在失魂落魄的游蕩?;麸w白見著文旻太子,一下子就抬起衣袖捂住臉,要哭出來。

  裘明義則趕緊沖上前拉著他,安慰道,“霍哥,這是怎么了?大街上哭哭啼啼的,聽不好看的?!?p>  跟著霍飛白一起來的兩人也趕緊過來,其中一人認識裘明義,趕緊見禮,“裘公子,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文旻太子一笑道,“鄙人姓文,兩位怎么稱呼?”

  “小的張生,小的劉奎。”

  文旻太子點頭,“聽著不像本地人口音,上京來考試?”

  霍飛白這邊哽咽的差不多,趕緊解釋起來,“殿,文兄,他劉奎是母親的親戚,是一遠方表兄,張生,是表兄的同鄉(xiāng)。”

  劉奎道,“太子殿下開了藝科,我等過來試一試?!?p>  “哦,是么?不知道幾位報的什么科目?”文旻太子問。

  “張兄算學不錯,我對律法略有所知?!眲⒖藛?,“文兄也知道,是否也參考?”

  “文兄不需要考?!标愅跏雷拥?,這兩個怎么這么沒眼力,這是太子殿下,可看著太子殿下是微服出行,也不敢透漏,只是心里萬分委屈不已。

  “原來文兄是有功名之人,失敬失敬。”

  文旻太子一笑,問兩人,“剛才見著你從里邊出來,是買畫還是賣畫?”

  陳王世子還在抽泣,整個人羞答答的,一側的劉奎道,“世子是過來婊畫的?!?p>  張生道,“是世子殿下心中所愛之人?!?p>  文旻笑起來,看著裘明義道,“這,我們得去看看?!?p>  “走,看看……”裘明義也是一臉看熱鬧的樣子,拽著霍飛白就往樓上去。

  紙醉金迷的伙計看著這一群貴公子,自不敢怠慢,連管事的都迎接出來,“各位貴客,想看點什么?!?p>  文旻卻道,“我們就看看,留個小伙計伺候著便是?!?p>  “是!”

  幾人便去看霍飛白的美人圖,霍飛白這下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之畫,不足本人神韻之千分之一。”

  文旻看著畫倒是笑出來,“這美人質樸,質樸的很呀?!贝蠼稚想S便拉一個,也不這樣呀,這霍飛白也真是不自量力的很,這么一雙手畫出來的東西竟敢稱美人圖,哎呀,看的他死死的忍住這才沒吐出來。

  裘明義卻直接拍了他一把,大笑起來,“我說霍飛白,你就為這個樣子的女人,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要求太低了點?!?p>  “小仙女的神韻,我確實畫不出來?!?p>  “瞅瞅!瞅瞅!”裘明義道,“咱們不說別的看,你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畫出來都比你這好吧,你這存心惡心我不是,還美人圖,我差點沒被你的美人給嚇死!”

  霍飛白眼睛一瞪,“裘小二,我告訴你,這是我的美人圖,我又沒給你看,你,吼什么,文公子都說我的圖,質樸,質樸的很,你叫什么叫!”

  “我實話實話,我還有錯呀!”裘明義道。

  霍飛白看文旻一眼,咬住牙道,“我不跟你吵!”一轉身,這太著急,把放在了架子上等著裝裱的七八張圖給俗摔地上了。

  李滿多的那張荷花圖從盒子給摔出來,滾開了半截,露出一行題字來。

  給李滿多介紹的小伙計趕緊過來撿,一遍撿起畫放回原處,悄悄檢查著,一邊滿口道歉道,“嚇著貴人們,貴人們旁邊請,霍公子的畫,一會兒就替您給裱好,我請我們管事的給你把最好的那個位置留出來?!?p>  文旻太子卻指著他拿著的李滿多的拿畫道,“那個,給我瞧瞧?!?p>  小伙計卻遲疑起來,“這個?”

  霍飛白道,“讓你拿,你就拿,啰嗦什么?”

  小伙計遲疑一下,才道,“這也是客人放這里裱的,不過,只是客人說過,這位畫家不容易出手……所以……”

  霍飛白道,“害怕我們給你損害了不成,真的損害了,我賠你銀子便是,還少你一分?”

  “小霍,怎么說話呢?”

  “是是是?!被麸w白道,“我就,見不到這些人,啰里啰嗦……”

  眾人看著他一眼,集體“……”

  小伙計一笑,道,“哪兒能呢?這位小姐其實想著,把畫裱好了,也準備寄賣的。價可開的老高了?!闭f完將話鋪開在了桌子上。

  小伙計的眼里非凡,這幾位可都是氣度不凡的公子些,要是這一位中有冤大頭,把這位小姐的畫買走了,他們這不是轉手就能賺一二十兩。他只怕也能得不少賞。

  于是更加賣力的介紹起來,“小的,沒見識,不認識這畫家,也不知眾位公子中可有人認識,聽說這位呀,已經不出手了,指不定這就成了封閉作了?!?p>  文旻太子看著了荷花圖,心里就冷哼一聲,什么狗屁還封筆。幾人看著荷花,都有些不敢相信,劉奎道,“這荷花圖也太……”想了一想,直接借用了文旻太子的話,“質樸,質樸的很……”

  文旻卻看著上邊的字道,“這個字,道也值得幾個錢?!?p>  幾人也道,“這畫,也尋常的很,就是這字有些意思?!?p>  小伙計道,“公子們,你可真是目光如炬,慧眼如珠,小的也覺得這幾個字,確實不錯。只是這沛竹山翁名號確實沒聽說過?!?p>  “沛竹山翁沒聽說過。你聽說過嗎?”劉奎問。

  “小的見識淺薄,不曾聽過?!?p>  裘明義道,“我更更沒聽說過!沛竹是什么竹?”

  文旻太子道,“我倒是聽說過呢,《神異經南荒經》有這樣的話,‘南方荒中,有沛竹,長數(shù)百丈,圍三丈六尺,厚八九寸,可以為船’?!蔽臅F太子看著那幾個字道,笑著解釋道。

  “哎呀,公子果然博學多才?!毙』镉嫷?。

  文旻卻不理他,拿起畫聞了一下紙,紙上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脂粉的味道,他的手指停留在上邊的字上,有種異樣的感覺,如果他沒猜錯,這畫肯定是那位伯爵府的小姐所留,笑著道,看著小伙計道,“這是什么人拿過來的畫?”

  小伙計道,“這個,客人消息,那……”

  “是位姑娘吧,”文旻笑著說道,“我不僅知道是位姑娘,我還知道她年紀不大,我還知道她不是一個人來,我甚至知道她穿的什么衣服,擦的什么香。”

  不止小伙計,連裘明義劉奎等人都吃了一驚,霍飛白道,“您認識的人嗎?”

  “我不認識,你們中有人認識。”他問霍飛白道,“這畫,要不,你買下來?!?p>  霍飛白卻抱著他的美人圖道,“我心中只有我的小仙女一人,其余之物于的不過是云煙,云煙……再說,這東西,這荷花圖也太丑了一些,買回去糊墻都嫌硌得慌。”

  眾人,“……”好像他的美人圖多出眾一樣,自戀真是??!

  文旻卻笑道,“這位既寄賣,不知開價多少?”

  小伙計道,“開價一百兩?!?p>  旁邊的劉奎與張生都有些畫畫基礎,都忍不住抽一口氣,暗道這京城的人真是怪,這樣的東西都敢怎么開價,要真的賣的出去,改明兒他們要不要也畫幾幅來。

  裘明義拿起畫左看右看,“一百兩的畫我倒是看不出什么好的來。”

  霍飛白道,“你整天玩,怎么知道人的價值?你要是看得出來,大約太陽從西邊出來?!?p>  裘明義是忍不住了,“哈,說的好像你比我有用一樣,走,提留出去,我們來打一架吧。”

  “二位二位,消消氣。”小伙計看著文旻太子道,,“當然,這個價格,也有點商量,不過,價格挪動的不多。”

  文旻卻指著畫道,“你幫我問問主人,只要這字,我開價六十兩,問問有沒有商量的余地?!?p>  小伙計道,“別人不成,這個能問,其實小姐開價的時候,我也覺得高了一些,明日那位小姐家要來人,成不成的,后日準能給您信。”

  文旻道,“拿便好?!蹦莾蓚€銅板賞給他,小伙計頓時千恩萬謝。

  “我們家還有好些好字畫,公子倒是可以看看別的?!毙』镉嫷?。

  文旻卻微微皺起眉頭,笑著問,“明日她還來?”

  “不是,她介紹人來這里當伙計。我們管事決定看看人再說,你說一瞧著這姑娘穿戴也不差,非要把自己親哥弄過來當伙計,也不知道想干啥?!?p>  文旻笑,“她不太像專門給人介紹工作的,走吧,去瞧瞧還有什么好畫?!?p>  霍飛白把美人圖交過去,“給我裱起來,就放最顯眼的位置呀。”

  “是是是。”

  這邊李滿多跑的老遠才停下來,回頭沒見霍飛白沒追來,往街邊的臺階一坐,吐出兩口氣,道,“不是聽說他病的在家里到死不活呢,怎么突然又活過來呢?還出來亂竄,咬住人啦?!?p>  金旺道,“人是世子,又很多好大夫,喝兩天好藥,可不就好起來了嗎?”

  彩金道,“瞎話,世子根本就沒病,瞧著他多精神。是你的消息一點都不準。”

  “得,我又不是他們家奴才,我還管他是不是真病,”金旺摸摸腦袋問,“小姐,你當初怎么就惹上這位呀?”

  李滿多不滿起來,“哎呀,我做好事,我還做出怨言來了?你看一小屁孩孩被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伙給逮住了,渾身給捆的跟豬一樣,馬上就要把他給弄死了,你可以無動于衷嗎?你就什么都不做嗎?”李滿多拍著自己胸口,“那我還是人嗎?我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你于心何忍!”

  彩金坐在她身邊,“你當時才幾歲,你管人生死,幸虧當時運氣好,要是那些歹徒,追上來,該怎么辦?你就沒想過自己?!?p>  “得得得,這都過去幾百年的事情,還說……”李滿多就不滿了起來,“哎哎哎,我,我還錯了……我……”

  “你沒錯,你躲什么?你是救了世子他,不是你害他,你這救命恩人,怎么給被追債的一樣?!辈式鹨舶琢死顫M多一眼。

  “你這死丫頭,廢話越來越多,小心我把你給賣出去呀?!?p>  “哼,賣吧賣吧,看賣了我,誰還對你這么好?!辈式鹄浜咭宦?,扭開頭去。

  “得!”李滿多抬起看著斜對面,指著問,“對門,那是什么?”

  李滿多金旺卻推了李滿多一下,抬起手指著對面,“小姐,小姐,那,那邊……”

  李滿多抬起頭,就瞧著面前一輛轎子往前去,而轎子旁邊,有個女人跟在轎子邊,滿臉笑意的跟著往前走著。仔細一看,李滿多就認出拿人是誰來了,正是大房嫡女李三娘,前些日子跟人去捏腳的家伙。

  金旺扯了一下嘴角道,“好像是,是少師府家的轎子吧?!?p>  “哼,什么好像,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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