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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向榆關(guān)

第三章 陸家

春潮向榆關(guān) 采玉王 3255 2020-03-28 12:00:00

  請一天的假再加上周末的兩天,陸春潮能有三天自由時間。

  想到家里離這也就四十多分鐘車程,自己卻已經(jīng)有接近三個月沒回家了,甚至連一向不會表達感情的老媽都能打電話來催自己回家,陸春潮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

  時間滑到六點半,陸春潮起身去廚房做好早餐,做了一份豆腐腦,四個包子和一碗黑米粥。

  剛做好,向榆關(guān)就出來了。

  “吃早餐么?”

  向榆關(guān)看陸春潮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還算從容,不像昨晚紅著眼非要離婚的樣子,他猜的果然不錯,這女人清醒是絕不可能提出離婚。

  “早上有個會,時間來不及了。”

  “嗯?!?p>  知道是同樣的答案,陸春潮也習(xí)慣了,自己一個人坐下便開始吃早餐。

  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吃包子、喝粥,她喜歡早上吃牛肉米粉或者吃三合湯,之所以做這些,不過是迎合向榆關(guān)的口味罷了。

  向榆關(guān)下了樓提著公文包站在小區(qū)門口,司機很快就開著車過來了,坐上車后,向榆關(guān)回想著陸春潮一個人吃早餐的模樣,心里有些不落忍,可就在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以后都在家吃飯的時候,他的私人手機震了下,是微信信息提示。

  “義城煙草有些不對,你注意一下?!?p>  掃描完這行字,向榆關(guān)臉陰沉下來,“才半年就忍不住了?終于裝不下去了?當(dāng)我不知道義城煙草老總是你大伯?且兩家關(guān)系十分不睦?”

  向榆關(guān)接連著發(fā)出四個問句,嚇得司機打方向盤的手不慎滑了一下,可就算聽見了什么驚天大秘密,司機也知道這不關(guān)自己的事。

  到義城的第一天,向榆關(guān)就遇上了陸春潮。

  在來義城之前,他便熟讀義城的各項材料,知道這里想要發(fā)展的同時不破壞環(huán)境,開拓農(nóng)業(yè)是唯一的一條路。

  那時正好碰上陸春潮到秘書三科送文件,便問了她幾句話,在了解到她是國內(nèi)知名農(nóng)大出身后,有了幾分好感,結(jié)果這幾分好感在當(dāng)天下午下班時被消磨得一干二凈。

  第一天上班,他在辦公大樓轉(zhuǎn)了轉(zhuǎn),了解一下情況,雖然在到來之前他已經(jīng)做了不少功課。

  下午下班后,他走到大樓前等司機,陸春潮在這時走上前來,紅著臉磕磕巴巴地說:“向書記,你結(jié)婚了嗎?”

  向榆關(guān)還記得她,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太想配合,便往前走了幾步,結(jié)果陸春潮直接跟上來,又道:“如果你沒有結(jié)婚,我能追求你嗎?”

  看著她那張清秀正氣的臉,向榆關(guān)心想,真是白瞎了。

  在那個女人結(jié)婚后,有無數(shù)個女人跑到他面前說喜歡他、想追求他,讓他煩不勝煩。

  這一張張貪婪丑惡的嘴臉,他真是看夠了,沒想到晚上的時候,母親大人又打電話來催婚。

  掛了電話后,他又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小黎,把農(nóng)業(yè)局種植管理科陸春潮的詳細信息發(fā)給我一份。”

  半個小時后,郵箱收到一份關(guān)于陸春潮詳細介紹的文件。

  第二天,陸春潮又來了,她話還沒說完,向榆關(guān)便打斷道:“想不想和我結(jié)婚?”

  陸春潮愣了半晌,小心翼翼道:“這是不是有點快了?”

  “你就說想不想吧,想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辦理結(jié)婚證?!?p>  陸春潮果然同意結(jié)婚,之后向榆關(guān)又提出婚前協(xié)議,這份協(xié)議在向榆關(guān)眼里十分苛刻,且僅針對可陸春潮。

  他想,要是陸春潮拒絕了,那就算了,要是沒拒絕,自己以后也不用心軟了。

  意料之外的,陸春潮看完后不假思索就填上了她自己的大名。

  這番作態(tài)在向榆關(guān)眼里,自動轉(zhuǎn)化為這個女人為了心里的貪婪,不惜犧牲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所以之后自己總刻意去忽視她,兩人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半年,但其實交集不多。

  陸春潮發(fā)的那條微信直接造成向榆關(guān)一整天心情煩躁,看嘛嘛不爽,始作俑者卻一早做著客車回了位于樟村的老家。

  才上車,陸春潮就給陸媽媽打了個電話,“老媽,你猜今天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你難道要帶男朋友回家?“

  您老只猜中了結(jié)尾沒猜中開頭。

  “沒有男朋友,你就說你歡不歡迎吧?“

  “哼,沒出息的東西,連個男朋友也找不到,我養(yǎng)你那么大有什么用?”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能不毀人好心情嗎?”

  “你愛來不來吧!”

  陸春潮正準(zhǔn)備再貧,就聽見手機里傳來“嘟嘟”的聲音,“哼,慣的你無法無天了!”

  隨著客運汽車的向前行駛,陸春潮心情變得越來越好,郁了幾個月的心情在這布滿香樟樹的村落得到釋放。

  早上吃完早餐后,陸春潮還特意去菜市場買了一只自己喜歡的炸鴨,老板只給了一個塑料袋套著紙袋子,上車之后,整個空間都溢滿了它誘人的香味,前后座的人頻頻望來,陸春潮只能尷尬的笑笑,然后再一次將袋子系的更緊些。

  客車只能開到村口,一下車陸春潮就看見了那個站在大香樟樹下的陸媽媽。

  夏天太陽出得早,這會兒已經(jīng)升到半空中了,陸媽媽雖然是站在樹下,但是依然是沐浴在陽光里。

  “就這么幾步路,你出來干嘛,別曬中暑了?!?p>  “哼,我才不是為了你?!?p>  陸媽媽故意做出眼巴巴盯著陸春潮手里炸鴨的樣子,陸春潮不由得好笑,但也不想拆穿她。

  “是,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手里的炸鴨?!币贿呎f一邊將手里的炸鴨遞給陸媽媽。

  義城的烤鴨不好吃,反正陸春潮從來沒吃過好吃的,那肉刀片下來后都很肥膩,還有一股腥味,陸春潮實在欣賞不來。

  也只有炸鴨才能滿足陸春潮對于鴨肉的想象。

  炸鴨大概是將一整只處理好的鴨子用水煮熟,然后切成小塊放入溫度很高的油中炸至表皮酥脆,撈出后撒上店家特制的辣椒粉粉。

  每次吃炸鴨陸春潮都能吃掉一半只,另一半一般都是陸媽媽的功勞。

  陸爸爸因為皮膚的問題,不能吃雞鴨魚肉等發(fā)物,吃了會身上長紅點點,于是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看著兩母女吃得不亦樂乎,而每當(dāng)這種時候,陸媽媽還專門給陸爸爸做一大桌清淡的菜。

  在家里吃炸鴨時,陸春潮每次都心驚膽戰(zhàn)的,因為耳邊總是繚繞著持續(xù)不斷的磨牙聲。

  “爸爸呢?”

  “一大早割草喂牛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p>  兩人說著話往家里走,路上不時能遇見街坊鄰居,大家都對陸春潮抱極高的熱情。因為陸春潮從小就很懂事,而且陸春潮是樟村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研究生。

  “小草,有男朋友了嗎?”

  “快有了,正追著呢?!?p>  陸春潮可不敢說沒有,否則非得聽搭話的大嬸聊一個鐘頭不可,而且確實也正追著不是?

  “呀,那可真是可惜了,我那侄子可是一表人才。”

  “是呀,可惜了沒有緣分?!?p>  一路走到家,介紹男朋友的大嬸就遇見了好幾個,“媽,我才二十八呢,大家咋都這么為我著急?”

  “你以為二十八還小嘞,你堂姐二十一就結(jié)了,人現(xiàn)在孩子都兩個了;你幺叔家小蓮二十不到就找到婆家了……”

  陸春潮比了個禁止的手勢,“停,我知道錯了,我會努力的。”

  自己準(zhǔn)備的腹稿被打斷,陸媽媽心生不滿,瞪了陸春潮一眼,“那就請你給我快點帶個人回來。”說完轉(zhuǎn)身往廚房走去。

  “媽媽媽,別生氣,我保證在五年內(nèi)完成任務(wù)?!?p>  聽到她敷衍的保證,陸媽媽連和陸春潮搭話的心情也沒有了。

  無論陸春潮在一旁說什么,陸媽媽就是不開口,直到陸爸爸回來,“你能不能在外邊洗洗再進來,你看你的一腳泥,把地板都弄臟了,平時咋不見你拖地?”

  雖然不孝,但是陸春潮還是在陸爸爸回來的一瞬間松了一口氣,陸媽媽火力太猛了,只能轉(zhuǎn)移到陸爸爸身上,一般人受不了,只有陸爸爸不是一般人。

  “草草回來了,最近工作怎么樣?”

  “都還好,爸,你趕緊去換身干凈的衣服吧,都濕了?!?p>  早上的時候,草上全是露水,陸爸爸去割草,幾乎整條褲子都被弄濕了。

  以前陸春潮給他買過雨衣,可他嫌棄雨衣活動不開,就是不穿。

  “沒事,一會就干了?!?p>  “身體這么好,你還生什么病呀?”陸媽媽在一旁涼涼的說道

  “那行,我先去換一身衣服?!标懓职植焕頃憢寢專瑢χ懘撼闭f。

  “請你把衣服兜和褲兜里的垃圾翻出來,要是不弄干凈你就自己洗!每次洗衣服,打火機和你那些垃圾都被甩在洗衣機里?!?p>  “不幫我洗我就自己洗!”

  “你有本事別把臟衣服全放在衣籃里?!?p>  “不用你管我!”

  “那你想要誰來管?”

  陸爸爸徹底息聲了,陸媽媽火力果然更勝一籌。

  陸春潮眼睜睜看著陸爸爸和陸媽媽拌嘴,這樣的爭執(zhí)從小就一直在這個家上演。

  小時候陸春潮老是怕他們離婚,后來明白了這只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不會出大事,所以她也就不管了。

  “我爸還喂著那幾頭牛?”

  “可不是么,讓他賣掉幾頭,他就是不聽,一直以為自己也是頭勤勞的老牛?!?p>  這話陸春潮可不敢接,不過確實有許多次勸陸爸爸少喂點,好好享受下生活,可他就是不同意。

  陸爸爸今年也五十八了,陸媽媽要小上三歲,今年五十五。

  兩人操勞一生,身體上都留下不少病痛,這些年陸春潮一直在留意醫(yī)術(shù)高的中醫(yī),就想中醫(yī)為他們開幾副滋補的藥。

  可是這個年代的中醫(yī)醫(yī)術(shù)高的在義城根本待不住,人家都是去大城市。剩下的都是打著中醫(yī)名號騙人的,開藥的時候,給你開幾副無關(guān)痛癢的藥,還忒苦,喝了癥狀卻沒有半分起色。

  陸春潮也想試著在大城市找找,可她一沒人脈,二沒金錢,實在是不容易。

  

采玉王

某玉也和陸春潮一樣認(rèn)為炸鴨巨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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