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潮坐著公交車到離家最近的菜市場買了好些菜,然后就提著往家走。
走到桂園的保衛(wèi)室時,陸春潮正沉思自己要做哪些菜品,聽到有人叫她時,還嚇了一大跳。
“小草,你這是去買菜回來?干你們這行的一月能有多少工資?”
說話的人是陸蕓蕓,陸春潮的大堂姐,陸大伯的大女兒。
和陸蕓蕓同行的人叫孫靖成,前大領導的獨子。
孫靖成一旁接陸蕓蕓的話道:“得四五千呢,每月給家里的傭人不就是這么多?工資還挺高的,就是有些下賤。”
陸春潮冷眼看著這對狗男女夫唱婦隨,心里冷哼。
上次有人說她是家政,她難受了半天,現(xiàn)在她可不。
陸春潮不想理她,跨過兩人就往里走。
“真是沒家教,不愧是野種?!?p> “你說什么?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野種,是你媽從外面帶進來的野種?!?p> 陸春潮丟掉手上的塑料袋,幾步上前對著陸蕓蕓那張的精致的臉就是一耳光。
“虧你還是高材生,這嘴怎么這么臭?!?p> 陸春潮沒有陸蕓蕓高大,而且剛出院不久,身體還是有些疲軟,能成功打了陸蕓蕓一個耳光,全靠出其不意。
陸春潮本來只是想出出氣,殺殺她的威風,沒想到卻一巴掌把陸蕓蕓剛剛動刀的眼角打裂開了。
孫靖成在陸蕓蕓被陸春潮打耳光時也驚呆了,他沒想到陸春潮脾氣這么火,就說她一下就出手打人,而且還能打了比她高不少的陸蕓蕓,可是看到陸蕓蕓裂開的眼角,他也怒了,直接把陸春潮推到在地,然后忙扶住陸蕓蕓,“我們?nèi)メt(yī)院,你眼角裂開了?!?p> 陸蕓蕓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果然一手血。
“啊,陸春潮你這個賤人?!?p> 上前就用她那個尖銳的高跟鞋踢陸春潮的腰。
這邊幾人的動靜不小,保安察覺到也趕了過來,試圖去攔住陸蕓蕓,可是陸蕓蕓就像發(fā)了瘋的狗,誰攔咬誰。
陸春潮掙扎了幾次也沒爬起來,她腰側(cè)被陸蕓蕓踢得不輕,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向榆關的車正要進入桂園,向榆關在后面看文件沒注意到,可是阿強眼尖呀,“書記,好像有人在打夫人?!?p> “你說什么?”
“看那邊?!?p> 向榆關看過去,果然看見陸春潮摔在地上被人踢,“那你還不趕緊去救人,有沒有眼力見?”
阿強看著向榆關急匆匆跑過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還不是為了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
要是向榆關聽見阿強的話,鐵定這么懟他,“就你這萬年單身漢,還好意思向別人傳授你的經(jīng)驗?誰給你這么大的臉?”
上一次陸春潮被打,向榆關沒來得及阻攔,這次他可不能再吃驚而錯過了。
一腳踢開陸蕓蕓的腳,將陸春潮扶起來,說道:“這位小姐,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你動手打人的理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向榆關長得高,身上又是沉淀多年的上位者氣勢,直把陸蕓蕓嚇得退了一步。
陸蕓蕓不知道向榆關,可孫靖成是認識向榆關的,所以向榆關用氣勢壓迫陸蕓蕓,他也沒幫忙。
“你是誰?我憑什么給你解釋?陸春潮給我眼角打裂了誰來給我解釋?!?p> 向榆關看著陸蕓蕓流血不止的眼角,又看了看陸春潮,對陸蕓蕓道:“我們家春潮什么性格我清楚,我可能打不咬人的狗。”
一旁被陸蕓蕓憤怒波及的人,連連符和,“對,大家都是你先找茬的?!?p> “就是,你不僅打她,還連我們都打。”
……
“你們……”陸蕓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孫靖成忙拉著陸蕓蕓往車上走,到了車上,陸蕓蕓把孫靖成一把推開。
“你怎么慫逼,別人罵我你不幫忙!”
孫靖成將打偏的臉正回來,憤怒道:“陸蕓蕓,你什么態(tài)度,信不信我把你甩了。”
“你敢嗎?你爸會允許嗎?”
孫靖成息聲了,陸蕓蕓以為自己穩(wěn)穩(wěn)拿捏住孫靖成的把柄,沒注意到孫靖成眼里的狠毒。
陸春潮垂頭喪腦的跟在向榆關身后,本來陸春潮以為向榆關至少安慰一下自己,可沒想到向榆關徑直走進了書房,陸春潮回臥室換衣服然后煮飯。
突然不想換衣服了,坐在床沿上越想越覺得心灰意冷,眼淚就這么流下來了。
被陸蕓蕓罵的時候,陸春潮沒有哭,被陸蕓蕓打的時候,陸春潮也沒有哭,可是只要想到向榆關完全不在意自己,陸春潮就覺得心痛到不行。
果然女人就不應該有愛情,學會愛的女人要是沒有人呵護,就像風雨中沒有綠葉遮擋的嬌花,遲早凋零。
陸春潮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貪心,她只要有一個人愛自己,自己就能擁有活下去的勇氣,自己才不會覺得被世界拋棄。
“怎么?委屈了?把自己傷成這樣你還委屈?”
向榆關屈起食指擦掉陸春潮臉上的眼淚,然后扶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著她。
“我不是生你的氣,不對,我就是生你的氣,我氣你不懂得保護自己,我氣你不會向我求助。”
“你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标懘撼毖蹨I流得更狠了。
“好了別哭了,你說說是為什么,我看你有什么出手打人的理由?!?p> “我知道自己是野孩子,我知道爸爸因為我被趕出家門,可是那又不是我故意,為什么全來責備我,又不是我的錯……”
向榆關把她按進懷里,“好了,別哭了,以后誰罵你你就打回去,我給你收拾爛攤子?!?p> “嗚嗚……”
向榆關是幾次聽到陸春潮不是陸平凉的親生女兒,可是他只以為那是氣話,沒想到是真的,看來陸平凉和陸大伯陸國強之間關系如此僵硬,怕是有其他原因。
等陸春潮哭夠了,從向榆關懷里抬起頭,發(fā)現(xiàn)向榆關青灰色的襯衣濕了一塊,還蠻不好意思的。
“行了,你已經(jīng)把半年積累的量全哭完了,以后不能這樣了?!闭f完向榆關坐在床沿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陸春潮。
陸春潮紅著眼睛疑惑的看他。
向榆關耐心告罄,直接把陸春潮拉趴到自己腿上,然后撩開下衣擺,腰側(cè)果然大片青紫。
事情發(fā)生到這里,陸春潮當然知道剛剛是自己誤會了。
“嘶!”
“忍著點啊,這是上次醫(yī)生開來給你涂腿的藥?!?p> 陸春潮是疼得齜牙咧嘴。
向榆關涂著涂著就有些意動。
神他媽的為什么這些藥都要按摩?發(fā)明的什么藥?不是為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