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縱然心情如何的低沉壓抑這個家里的一切始終都是葉繁弦想要極力挽救的。
陸憶年工作忙,最近手頭案子又多加之他兼任江北大學(xué)的法律系教授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哪怕是周末他也不得安閑。
這會,葉繁弦正在收拾著換衣間里的衣服,夏天到了許多衣服都要收起來,下人們又不清楚陸憶年的習(xí)慣于是她還是親力親為。
收拾著收拾著,她竟然在收納柜的底部找到了自己高中時期的校服,將衣衫攤開來的瞬間,她仿佛看見了那錦瑟年華中的自己。
記憶開始在腦海中翩翩而舞,她記得校門口的榕樹下是自己和陸憶年常伴回家的地點。
那幾天,一場暴雨突襲了江北,下了三天的雨好不容易散卻,只余道路兩旁的積水還留著風(fēng)雨的足跡。
一身校服的她站在泥土香氣混雜的榕樹下見到了他的翩翩少年,一見面他們相視而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葉繁弦走在外面,臉上泛著淡淡的粉紅,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就連并肩而走都會紅了臉龐,而她沒發(fā)現(xiàn)那個看著酷酷的男孩心跳早已怦然不止。
就在沒人敢打破沉默的時候,道路上飛馳的轎車快速駛過,陸憶年眼疾手快,抓住了葉繁弦的胳膊,一個轉(zhuǎn)身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那被飛濺的積水。
那一刻,時間都靜止了,似乎世界都消失了,剩下的是彼此二人的心跳狂妄叫囂,這是他們第一次擁抱,也許不算,只是葉繁弦知道這一瞬間就連微風(fēng)都甜地發(fā)膩。
當(dāng)天晚上,葉繁弦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高高的束起自己多年不扎的馬尾,換上這一身充滿回憶的校服。
站在鏡子前面,藍(lán)白加身,她有幾分呆愣的撫上自己發(fā)紅的小臉。
這么多年她的外貌沒有什么太大的變遷,要是穿著這身衣服混入學(xué)生群甚至也毫不違和。
只是,很多事情回不去了,她知道,陸憶年也知道。
等到陸憶年回來的時候葉繁弦還穿著校服,他一開門疲憊的目光像是被定格了似的挪不開眼。
“好看嗎?”葉繁弦笑著問他,手背在后頭,歪著頭馬尾辮側(cè)到一旁,那是陸憶年的整片青春。
“好...好看?!辈坏貌怀姓J(rèn)陸憶年咽了口中的嘶澀,但下一瞬,他又好心疼。
他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到門邊的紅木架上,那是葉繁弦三年前執(zhí)意要裝的。
“繁弦,你不必為了討我歡喜做這些的?!彼趺纯床怀鰜磉@個傻瓜用盡渾身解數(shù)要拯救他們出現(xiàn)裂痕的婚姻。
“這怎么能是討你歡喜呢?”葉繁弦笑道:“我就是想讓你記得我,記得我們的過去,還有現(xiàn)在?!?p> 陸憶年攬她入懷,撲面襲來的是她洗發(fā)水淡雅的花香,就像她一樣純粹美好:“有多久我沒對你說過我愛你了?!?p> 霎時,懷中的小貓杏眼一眨,全身僵了下,他們保持著這樣的站姿,陸憶年昂貴的黑色西服上已經(jīng)沾染了繁弦的香氣。
像是兩個時代的交融,喚醒著交錯時空里共同的回憶。
“好像...有一年零三個月了?!?p> 為什么會記得這么清楚呢?連葉繁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