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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臻王朝

第五十章 懲罰

鳳臻王朝 五海9102 3133 2020-05-20 20:57:45

  凌霜的腳步雖然平穩(wěn)有序,但終是踏著兩個人的份量,每步都能聽聞依稀的腳步聲。

  元靖最先發(fā)現(xiàn)他們回來。

  當(dāng)即大步過去,不顧眾人們的眼光如何看待,將鳳臻擁入懷中。

  道:“鳳姑娘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鳳臻沒來得及回話,凌霜已經(jīng)開口苦叫連連,嫌她死沉死沉的。

  元靖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凌霜那有些辛苦的表情,還帶著不明所以的氣憤,死死盯著那女性中為首的老鴇。

  而鳳臻的身子擺動幅度有異,唇邊雖然掛著笑容,眼神中卻屢屢刻意回避。讓人根本無從看透她心中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

  他才問完,蘇乘風(fēng)搶先呼喊了起來:“罪臣蘇乘風(fēng),恭迎太上帝安然歸來!愿太上帝身體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

  如同回響般,他身后的所有人也都齊齊重復(fù)了這樣一句話,只不過打著他們自己名號,氣勢也比蘇乘風(fēng)強(qiáng)了太多。

  一句話,另所有跪著的人身子一怔,齊齊陷入惶恐之中。

  “什……什么?太上帝?”

  “這女子是太上帝?怎么回事?”

  開瑛嬤嬤是第一個帶頭跌坐在地的人,她也許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為了抬舉自家姑娘的身價而搞出來的噱頭,竟然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女君!

  這可真是……閻羅殿前跳大戲——嫌自己沒死透。

  金縷院院的護(hù)衛(wèi)和神女們止不住的瑟瑟發(fā)抖,有的膝蓋下已經(jīng)流出了一灘淡黃色液體。

  蘇乘風(fēng)又道:“由于罪臣一直以來都忙著事務(wù),疏忽了太女帝,這才讓拙荊做出此般錯事來,讓太女帝平白受盡折辱苦楚。罪臣自知罪及當(dāng)誅,但求太女帝念在多日同舍的情誼上,以及拙荊只是一介婦孺,莫要與我等計較。留我等……一命吧?!?p>  說著連叩了三個頭。包括蘇弋,根本不敢直視鳳臻。

  鳳臻懶得看他一眼,也沒有回應(yīng)。只轉(zhuǎn)動著眼睛看向另外一些人。

  越過那幾位地方官員,他們身后也有兩名衙役,探著身子悄悄看了眼鳳臻,卻在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著他們時,又立刻低了下去,干脆把臉都貼在冰涼的地面上。

  鳳臻才微微皺起眉,地方官員行列當(dāng)即又叩了個頭,道:“啟稟太子殿下,太女帝,下官并非有意晚來親迎女帝。當(dāng)日衙差一收到女帝交付的信物便即刻來尋下官了,只因那時下官不在府衙中,這才耽擱了些時辰。

  并且……下官聽聞手下來報,說持玉之人形似……不太雅觀,且身份乃是金縷院中的神女。于是下官不敢確認(rèn)此玉之主人是否出自凌家,這才連夜趕到王城中求見凌瀚凌大人,又耽擱了些時辰。時至此刻才趕來。望太子殿下莫怪,望太女帝莫怪?!?p>  理所當(dāng)然的。

  若非凌姓世家名望頗高威震整個國家,一塊身份信物哪會有人在意?更何況還是百里開外的七品芝麻官。

  他會急于求證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當(dāng)時鳳臻的確衣衫不整落魄不羈,但凡有一身體面衣著哪怕是此刻這身襦裙,也不至于被衙役們那般怠慢。

  怪不得人家。

  換句話來說得托了他連夜趕去王城的福,凌瀚做了個順?biāo)饲檗D(zhuǎn)告給找瘋了人的太子殿下。

  這才能在第二日之內(nèi)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凌霜慢慢放鳳臻落地,待她試著站穩(wěn)后才縮回自己那雙抖得幾乎連劍都拿不穩(wěn)的手。

  可才縮回,鳳臻又再次倒了下去,根本站不住。幸得元靖眼疾手快,跌入他的臂彎中。

  耳邊聽聞一句顫巍的聲音,道:“我們不聽他們說了。你想怎么處置你說,行刑完我們就走。好不好?”

  看著元靖那雙通紅的眼睛下,還有一個淺淺的烏青眼袋,好像不止因為徹夜未眠,而是多日未眠。卻仍飽含著深深的疼惜與牽掛。

  鳳臻差點(diǎn)兒就沉浸下去。

  輕咳了一聲,她別過臉去點(diǎn)頭,對地方官員道:“那這位公子便是你派來助我的嗎?為何要緝拿起來?”

  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道:“回太女帝,此人乃是我鎮(zhèn)義莊的守莊人,也是衙門仵作,并非在職官員。至于緝拿……太女帝應(yīng)該有所印象,昨夜他妄自打著官府的名譽(yù)入青樓哄搶神女。實(shí)在,實(shí)在是有損夜瀾國官場顏面,難以啟齒。遂而交給了太子殿下發(fā)落?!?p>  鳳臻挑了挑眉。

  元靖還未開口,凌霜卻突然又大叫了起來,“什么?仵作?張大人你好大膽子!不知道國法規(guī)定政堂之內(nèi)不得雇傭女流嗎?知法犯法啊!”

  官員愣了一下,連帶著其他人也叩了個首,“下官不敢!國法之莊嚴(yán)深重下官自當(dāng)了然于胸,且也擁戴至上堪比性命,斷不敢有任何違逆的行為。凌大人您冤枉下官了?!?p>  “冤枉?你不知道墨蒼耳是墨家二小姐嗎?即便仵作一職并非朝廷合法官員,你敢說與衙門沒有雇傭關(guān)系?”

  “?。颗?,女子?”

  他們的吃驚反應(yīng)過于虛偽了,在場人誰會相信同事多年的人,竟會糊涂到連性別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之所以讓她一直以男裝示眾,該是方便于職責(zé)上的行事。

  鳳臻顯得略微意外,不是因為此人性別顛覆,而是驚奇她竟也是墨家人?難怪昨日見過她之后,身體氣力這塊有著可見性的恢復(fù)。

  她何時又給自己下藥了?有意思。

  “墨蒼耳”不止不回避,一臉坦然地歪著嘴唇,挑釁似的盯著凌霜,看起來似乎并不畏懼他這個凌家公子,太子殿下身邊的武侍。

  道:“霜公子,別來無恙?!?p>  這次反而換做凌霜啞然了,默默轉(zhuǎn)過身去,假裝不經(jīng)意邁著步子移動到鳳臻和元靖身后,也可以理解為“藏”了起來。

  鳳臻挑了挑眉,瞎子也看得出這里面肯定有事兒!但仍不動聲色,轉(zhuǎn)而看向那些個,她最在意的人身上。

  開瑛嬤嬤,及金縷院中的一干人等。

  頓時,如臨生死。

  開瑛嬤嬤哭著喊著欲往鳳臻面前爬,卻被手持銀槍的禁衛(wèi)軍給踹了回去。

  喊的是她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有眼無珠,罪該萬死等等。

  鳳臻自然恨得牙癢癢,恨不能立刻將此人千刀萬剮。拜她所賜,被打斷了腿,破了相,長歌女上,相思引!晚節(jié)不保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昨夜那人是誰?

  現(xiàn)在好了,成了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子,徹徹底底。自此之后,讓她以何種面目去見古慕寒?去與他長相廝守?

  話說回來,自己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歸根究底還得算到蘇家頭上。

  但若此刻追究,她深知僅憑元靖的身份還做不得主。太子殿下雖有無上權(quán)力,但不包括于隨意處置一個朝廷三品官員。

  得通過法門司起案審判,或者朝堂公審。

  想到這兒,鳳臻冷冷掃過一眼仍端正跪地的蘇乘風(fēng),也懶得看開瑛嬤嬤一眼,道:“寶小七何在?”

  開瑛嬤嬤先是愣了愣,當(dāng)即轉(zhuǎn)動著眼珠子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將功贖罪的機(jī)會,指著金縷院道:“在在在,被我關(guān)在柴房呢?!?p>  兩名禁衛(wèi)軍前腳才進(jìn)入去拿人,她繼續(xù)道:“回稟女帝陛下,這死小子真是膽大包天了!奴家讓他給女帝送碗?yún)a(bǔ)氣,卻不想竟敢私自往里面下藥!不過陛下放心,奴家已經(jīng)替陛下教訓(xùn)過他了,保證他一輩子都會記得這罪,永遠(yuǎn)不敢再犯!”

  聽聞,鳳臻瞪大眼睛,握著元靖的手不自覺收緊。尤其寶小七被抬出來以后,更是倒吸一口氣。

  全是仗棍擊打過的傷痕,滿身尚未凝固的血。他原本習(xí)慣性藏在袖中的左手,此刻便真的沒了,連衣袖都沒了……血肉模糊,甚至連骨頭和一些經(jīng)絡(luò)都看得清清楚楚。

  被丟到地上后已經(jīng)奄奄一息,卻還掙扎著轉(zhuǎn)過頭對著鳳臻喊了句:“姐……姐姐”。

  鳳臻頓時只覺一股氣血上涌,險些沖昏了自己,幸得元靖攙扶穩(wěn)當(dāng),才沒有摔到地上。

  此番景象,就連專注于看凌霜的墨蒼耳也忍不住感嘆了起來?!拔胰?!老鴇呀老鴇,這么年紀(jì)輕輕的小伙你把人家手砍了,讓人家以后如何生活?他都還沒娶親呢吧?”

  開瑛嬤嬤道:“活該!讓他自作聰明害了咱們女帝,他這叫自作自受,管他以后活不活得下去。若非官爺們來得突然,我連他另一只手也一并砍了。”

  語氣中不止毫不知錯,甚至隱隱夾帶著股自豪之氣。

  看!這便是權(quán)力。她的人,她想怎么處置都可以。

  兩人還在交談著什么“心德”,鳳臻聽得額頭青筋暴跳,不住捏著眉心。

  終歸是自己的錯,害了這小青年。

  藥到底是誰下的鳳臻已經(jīng)不想再討論,況且這里除了自己和金縷院里的人,誰都不知道這破事。

  如此光明正大的討論,不等于宣告了出去她堂堂一代女帝,服用過男女歡情之藥,且昨夜還跟一名男子在外共度了個良宵嗎?

  從那一身深深淺淺的愛痕便可看出當(dāng)時有多狂野?

  還要不要臉了?

  她不想讓元靖知道,也不想讓這里的任何人知道。即便蘇乘風(fēng)聽聞之后,面色更加惶恐,更加不安起來。

  這種卑劣手段想來鳳臻不是第一個受害人,就好比神子茗說的一般“乃是慣用手段”,早已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這樣的人,還有必要留著她繼續(xù)為禍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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