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霏也是第一次聽到王叔的全名。
“王權……富貴?”莫文霏心中腹誹。好土的名字啊。不過是自己王叔,不敢造次。
“王叔,您可認識我父親?”時間誠懇的問道。
王叔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時間過的好快,眨眼間,二十七年沒有再見面了。時間,你今年多大了?!?p> “二十五?!睍r間回答。
二十七年,那是自己出生的兩年前。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倒也是這個時間。”
“你父親原名叫時訇,和霏霏的父親問天本是好兄弟,也是霏霏二叔白楓的師傅。”
“可是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時訇或者時昊這個名字啊。”莫文霏問道。
“自從你二叔離家出走后,時間父親的名字,莫府上下沒人敢提。”
既然好兄弟,為什么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二十多年不聯(lián)系?
“時訇本是鳳鳴閣閣主。受莫府相邀,來到潭州進行交流。當時的莫府家主,還是你爺爺莫老爺子。你爹跟時訇年紀相差不大,卻地位相差巨大?!?p> 想起當年的事情,王叔臉上充滿了懷念。
“問天年輕氣盛,覺得不公平,就要跟時訇比試。五個回合,問天就敗了。白楓看到時訇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問天,當即拜時訇為師?!?p> “那個時候,家族有家族的規(guī)矩,從來沒有自家人拜外姓人為師的先例?!?p> “莫老爺子的臉色頓時不好了。時訇貴為一方諸侯,定然知道這種規(guī)矩。果斷的拒絕了白楓?!?p> “時訇來莫家交流為其兩個月,在這兩個月里,問天和白楓兩個人天天纏著時訇,一個要比試,一個要拜師?!?p> “打來打去,問天和時訇的關系也是越打越好。時訇也給他們兩兄弟進行了很大的指點。二人的武功也在那個時候,突飛猛進?!?p> 時間和莫文霏靜靜的聽著王叔口中的往事,這些都是莫家秘辛。
不是王叔看到方巾,時間可能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有一天,三人出去歷練。時訇帶著二人,莫老爺子也放心。歷練回來,卻只有問天和白楓回來了?!?p> “對了,正好是二十五年前。”
時間心想,這不是正好我出生的時候嗎?那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問起時訇,二人閉口不言,問天表情凝重,白楓則十分氣憤。”
時間疑惑的問道:“那歷練途中發(fā)生的事情,他們二人都沒人提起過嗎?”
王叔搖搖頭,停了一下,抬起頭來:“對了,在莫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上,當時白楓喝的有些多,跟問天吵了起來。”
“好像是在指責問天跟他師傅的矛盾。只是沒有說清楚?!?p> “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p> 時間迫不及待的問道:“王叔,是哪個女人?”
王叔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這個方巾上為什么會有您的名字?”
王叔低頭看著方巾,嘆了口氣。“時訇是我?guī)煹艿暮⒆?,這寸方巾是當時我與師弟互換的信物?!?p> 說罷,王叔從身上拿出一塊一樣款式的方巾,上面寫了一個時字。
時間默默的接過來方巾?!斑@是我爺爺?shù)???p> 王叔點了點頭。
“王叔,這個能送我嗎?”時間看著王叔說。
“這本就是你們家的東西,你拿去吧?!?p> 時間將方巾折好放進內(nèi)襯口袋。
“王叔,再向您打聽一個人,西區(qū)的百事通,萬事曉。您知道嗎?”
時間忍住詢問玉佩的事情,這個玉佩的秘密太多了。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危險。
王叔想了想說:“他叫百曉生,是個情報販子。我與他交際不多?!?p> 莫文霏在一旁倒是聽了不少,現(xiàn)在整個人處于一種茫然狀態(tài)。
時間對著王叔鞠了一躬:“王叔,照輩分,我應該叫您一聲爺爺?!?p> 王叔扶起時間:“你跟霏霏同大,同樣的稱呼就好了?!?p> “時間來到潭州,本是尋找小妹,原以為只是一起簡單的人口失蹤。今日聽王爺爺所言,恐怕此行艱難險阻。”
莫文霏聽完,上前將手臂搭在時間的肩膀上:“小哥不怕,我陪你?!?p> 時間不著痕跡的將莫文霏的手放下,這一舉動還是被王叔看了下來。
“還望王叔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p> “莫小姐,太靠近我了。我父親做的事情,是對是錯,我來承擔。本是上一代的事情,還望王爺爺諒解?!?p> 王叔深深的看了一眼時間,嘆了一口氣。
“小哥,這個事情跟我爹也有關系,為什么不讓我參與!”莫文霏在一旁十分生氣。
時間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王叔。
“也罷,時間,你的心思我能明白。如果有什么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蓖跏遛D(zhuǎn)頭看著莫文霏,“霏霏,我們該回家了。”
“我不回去。為什么我就不能去!”
時間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時間你站??!”莫文霏正準備往前追過去,王叔側(cè)身擋住莫文霏的去路。
“別追了,霏霏。我們回家吧?!蓖跏蹇粗鴷r間的背影說。
“時間!你個王八蛋!老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特么來限制我!”莫文霏大聲吼道。
只是時間也聽不到莫文霏的吼叫,轉(zhuǎn)身進入一個小巷中。
今天破解了方巾之謎,總算知道一點父親的消息。
只是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是鳳鳴閣的閣主。
二十五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按照時間線來說,這些都是在我出生之前。
二十五年來,除了隔壁鄰居見過,其他都是一些來找父親做湘繡的。
湘繡?
不對,之前有一個女人每個月的十五號都會來找父親一次。母親當時還打趣說,這是父親的另一個情人,小妹還有一段時間不開心。
過去了十多年,女人的樣子已經(jīng)變的有些模糊了。而且也不知道名字,根本找不到。
現(xiàn)在能知道的線索,一個在百曉生,一個在莫問天。
想必在莫問天口中能得到父親的線索,應該是難上加難了。
……
入夜,時間來到橘子洲橋頭,除了昨天那個女人之外,其余幾人已經(jīng)在此處等候。
“大爺,您來了?!崩洗笳~媚的向前示好。
“嗯。我們準備過去。對了,你們叫啥?”
“我是他們老大,您叫我阿龍就好?!?p> “大爺,我是老二,您叫我二虎?!?p> “我是三豹?!?p> “我們就是龍虎豹!”三人擺出龍虎豹的造型,也是讓時間啼笑皆非。
“好好的演員不做,跑去做什么劫匪。走吧?!?p> 三人立馬撤開姿勢,趕緊往前帶路。
……
四人來到西區(qū)一家錄像廳。在90年代的時候,電影院確實不怎么流行。大多數(shù)人會選擇來到錄像廳。
“這個名字也是前衛(wèi),愛看不看?!睍r間看著錄像廳的名字說。
“大爺,您不知道,這個錄像廳是整個西區(qū)生意最差的。就跟名字一樣,愛看不看,一點服務都沒有?!卑堅谝慌匝a充道。
時間走進店里。
整個錄像廳的屋子是十分小,擺著前臺一張桌子都覺得窄。而且整個屋子里就只有前臺有一盞煤油燈。
前臺過去就是一個門,門簾把里面的東西都擋住了。
不過,就一盞煤油燈,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煤油燈下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孩正在看書??礃幼右簿投鰝€頭。
阿龍走到前臺,十分神氣:“小子,你家老板呢?”
男孩也不抬頭,看著手中的書:“5元一位,片子在內(nèi)房,交錢就能去?!?p> “誰要看電影了。我是來找你們老板的!”阿虎從后面走上來,拍打著前臺的桌子。
“愛看不看,不看走人。”男孩始終沒有抬過頭。
“我尼瑪……”阿龍剛準備動粗,時間拉住了阿龍的手。
“你好,我叫時間,請問,百曉生在嗎?”
聽到時間的聲音,男孩抬起頭來,推了推眼鏡,看著時間。
“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嗎?”
“哦?”
“能讓定王老九斷腿的人,這么些年,你是第一個。”男孩合上書,拿起煤油燈往內(nèi)房走去。
男孩拉開門簾的時候,對時間說:“你進來,其他幾個人幫我看一下店?!?p> 時間對龍虎豹三兄弟使了個眼神,三兄弟將大門關上,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
時間跟隨男孩走進內(nèi)房。
內(nèi)房全是錄像帶,香港電影居多,這個年代大眾普遍還是喜歡香港電影。
“請喝茶?!蹦泻⒆阡浵駧Ъ茏忧懊娴淖琅裕驎r間推了一杯茶過去。
“初次見面,未帶薄禮,還望先生切勿見怪?!睍r間坐下,看著男孩。
男孩微微一滯,笑了一聲:“你父親時訇本就是英雄少年,虎父無犬子,你也不差?!?p> “百曉生的名號確實名不虛傳?!?p> “小妹?父親?亦或……你的玉佩?”百曉生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
聽完,時間心頭一滯。
玉佩不是從我那個年代過來的嗎?難道,在這個時代,也有一塊玉佩?
“一個問題,一件事情。想好了就可以問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