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
曹操和李、郭二人按照約定,分別從偃師和谷城向臧洪所在的河陰縣進軍。
雙方只用了兩日的功夫,便兵臨河陰城下。
按照之前的約定,李傕、郭汜的兩萬兵馬圍著河陰城的西面,曹操的三萬人馬則圍著河陰的東面和南面。
唯有河陰的北面沒被包圍,這種圍城方式就是典型的圍三缺一。
但曹操和李傕完成包圍后,都選著了圍而不打。
畢竟誰都知道河陰城內(nèi)還有兩萬多建制完整的征北軍,誰也不想第一個去觸霉頭!
不過曹操和李傕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河陰城中只有一萬月狼軍,而另外一萬青狼鐵騎已經(jīng)化整為零遁入河陰北面丘陵之中。
圍城三日來,曹操曾多次派出使節(jié)到李傕軍營之中,商量攻城之事。
李傕以風(fēng)寒為由,一不見使節(jié)、二不出兵攻城。
李傕的做法讓郭汜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備受煎熬,而曹操也不敢輕舉妄動。
三日過后,李傕終于在臥榻上見了曹操的使節(jié),并同意明日雙方一同出兵攻城。
一直愁眉苦臉的郭汜終于漏出了久違的笑容。
翌日
伴隨著太陽的升起,平靜多日的河陰城終于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號角聲。
河陰東城外,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卒們在鼓聲和號角的催動下,開始向河陰城發(fā)起沖鋒。
迎接他們的自然是河陰城上征北軍射出密如蝗蟲一般的箭雨,銳利的箭頭毫不遲疑的遲疑地射穿了曹軍的身體,不斷有曹軍士卒倒下。
但這點傷亡似乎阻礙不了曹軍沖鋒的氣勢,冒著箭雨西城外的曹軍士卒終于沖到了壕溝前。
由于征北軍提前對城外所有的壕溝做了深挖和掩蓋,所以曹軍士卒抵達壕溝時見到了的壕溝只有一米深左右,不知實在箭雨還是號角聲的催促下,曹軍士卒紛紛跳入看似安全的壕溝內(nèi)。
驟然間,壕溝內(nèi)傳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和哀嚎聲,原來在重力作用下,壕溝的真實面目終于展示出來。
只見河陰城外的壕溝遠不止一米深,足足有近兩米深。這時的壕溝不僅更深了,壕溝下也布滿了倒刺。
運氣好一點的士卒,只是被倒刺刺穿了肢體,運氣不好的士卒直接被刺的當場斃命。
壕溝內(nèi)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尸,鮮血橫流,尸枕相籍。
當然這點小插曲,對于久經(jīng)沙場的曹軍來說并不陌生,更不會潰不成軍。
在各曲將領(lǐng)的高效指揮下,慌亂的曹軍很快重整旗鼓。一邊用盾牌就地防守,一邊等著渡濠器具(架橋車)的到來。
但壕溝所在的位置正是弓箭最佳的射程,此時城上的箭雨更加地密集了,如同驟雨一般傾斜下來。曹軍自然不甘示弱,立刻以弓箭和河陰城進行壓制射擊。
半炷香后曹軍的渡濠器具終于加入戰(zhàn)場,至此城外的壕溝也就失去了意思。
曹軍在付出極大傷亡后,總算是攻到了河陰城下。
但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拉開帷幕,數(shù)十駕重達千斤的特制云梯被推到推到了城墻腳下。曹軍士卒開始踏上云梯,奮力地向城頭攀登而去。
城墻上的征北軍自然會用滾木和擂石熱情的招呼曹軍,無論是滾木還是擂石都會給云梯上的曹軍士卒造成墜亡的結(jié)局。當然大發(fā)神威的還有沸水和滾油,劈頭蓋腦地澆下去,底下必定會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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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東門城樓上的臧洪表情十分凝重,盡管風(fēng)險不小,但臧洪還是嚴詞拒絕了潘璋讓他避退一下的建議。畢竟此戰(zhàn)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還是在于征北軍能守住曹操的攻勢。不然城坡之后,一切謀劃都失去了意義。
在臧洪的親自督戰(zhàn)下,征北軍上下眾志成城,最前沿的士卒倒下后,后面的士卒立刻會頂上去。從城下向上望去,河陰城西城墻的城頭似乎從未就沒有少過一個人,每個士卒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未曾退縮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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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兩個小時后,東城外的曹操望著河陰城墻上穩(wěn)如磐石的征北軍,心中不禁暗自感嘆道:“這個臧洪果然不簡單,這支軍隊堪比昔日的西涼軍啊!”
正當曹操在沉思之際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了曹操。
“報!主公,李傕陣前反戈,正和夏侯將軍在南城門外激戰(zhàn)!”
一名斥候快速下馬稟告道。
“什么!郭汜呢!”
曹操難以置信地質(zhì)問道。
“屬下不知,敵軍中并未看到郭汜的纛旗。”
斥候趕緊如實回道。
“報!主公,我軍陣身后兩里地出現(xiàn)大量騎兵!”
曹操還未來得及消化李傕之事時,又一名斥候快馬來報。
曹操一聽,腦袋嗡地就炸了,驟然之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青筋暴起滲出一層薄汗,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后一仰,要不是典韋在旁悄悄扶著曹操,說不好他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了。
曹操是萬萬沒想到原本如此大好的局面,會在頃刻間顛覆。
不過這時還得從一個時辰前說起。
李傕和曹操的軍隊幾乎是同時向河陰城發(fā)起了攻擊,但李傕的西涼軍和曹軍不一樣。面對征北軍漫天的箭雨李傕第一時間就打了退堂鼓,部隊還沒到城外的壕溝,李傕就命令部隊緩緩后撤。
而一心求戰(zhàn)的郭汜自然不愿看到大好的局面葬送,不顧李傕的勸住,郭汜親自率領(lǐng)自己的部隊向河陰城墻推進。
郭汜之所以如此迫切,一是因為被李傕磨了三天,早就急不可耐了。
二是因為只有擊敗了臧洪,曹操才能和自己聯(lián)手攻打李傕。
推進道壕溝處時,如曹軍一樣發(fā)生了比較大的慌亂,而李傕安排在郭汜身邊的暗子五習(xí),趁亂暗殺了郭汜。
郭汜的死和原本歷史中一樣,都是喪命于一個名叫五習(xí)的手中,只不過死法發(fā)生一點改變。
城墻上的征北軍收到預(yù)設(shè)信號后,第一時間停止了射殺,并逐漸將兵力轉(zhuǎn)移到東門和南門。
而李傕則是趁機收服郭汜殘部后,率領(lǐng)西涼軍向南門的夏侯惇發(fā)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