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男子沒有得意太久,只覺得后肩感覺到了重擊,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道將他擊飛,滾落到空地的邊緣地帶。
在場都是武人,反應極快,都沒有受到波及。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朝著流明看去,就看到一個有些流里流氣的少年,一臉倨傲地站在流明對面,雙手插在褲兜,一副完全不知道不在意發(fā)生了什么的模樣。
態(tài)度十分的囂張!
他是誰?
看著從天而降的少年,不少武人腦海中都是一個問號。
“你是誰?”
這時,那名被擊倒的男子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嘴角溢著血,半邊身子搭拉著,十分的凄慘,一臉鐵青盯著百厄。
看著狼狽的男子,流明有些同情,太慘了,他剛才只是想用重力洪流將對方壓塌,讓對方把痰舔回去而已。
畢竟,隨地吐痰不好,也不文明。
他太仁慈了!
看看百厄,沒仇沒恨就直接把別人整個右肩都蹬碎了。
“你是……”
這時,男子和不少武人都認出了百厄的身份。
冷傲的面孔,有點類似貝吉塔的爆炸頭,很好認。
百厄兄妹的畫像很多武人都不算陌生,除了像流明這種穿越者,大多數(shù)武人對于第一門門主的警告,都不敢視而不見。
男子頓時不敢言,顫顫瑟瑟離去。
第一門威勢兇猛,許多武人散開,不敢觸及霉頭,留開一個大空地留給流明和百厄,但不少人的目光都依舊注意百厄,想看看這個少年找那個妄想加入第一門的少年有何事?
會不會打起來呢?
“我想再跟你打一架!”
百厄盯著流明,直接開口,語氣中滿是倨傲地說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破解你那一招的方法,這次你不用保留?!?p> “我有事兒?!?p> 流明揚了揚手里的任務單,臉上淡然無比,心里:MMP。
他又不是受虐狂,昨日之痛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好,而且在沒有成為武人前,他已經(jīng)不準備跟百厄這種武人近身搏斗了。
熱血是熱血,拳拳到肉也很爽……
但,TM挨打的都是他??!
至于,百厄說讓他不用保留,流明也只能笑笑,重力洪流也只是他的一個手段而已,在他看來與百厄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斗的必要了。
嗯……換一個比較卑鄙的說法,就是百厄現(xiàn)在對流明來說,暫時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啪!
百厄一把抓過流明的任務單,看了看后,冷傲地說道:“我也會去南寧,一路上會有機會的?!?p> 說完,他一腳蹬地,身體一躍,飛得很高,落向了遠方。
這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接著緩緩飄下的任務單,流明走向了賀武二人。
“小兄弟,你跟第一門的百厄很熟悉嗎?”
曾鐵星眼里閃著光芒。
“不算特別熟?!?p> “聽他說你跟他打了一架,沒打出輸贏,他不是花境武人嗎?”
曾鐵星疑惑看著流明,但很快臉色微微一變,瞪大了眼睛,道:“難道……”
眼前少年難道能跟花境武人打得有來有回?
賀武一怔,有些意外,原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御器者,沒有想到還挺不一般,只是心里略有疑惑,這種人物怎么會選擇和他們組隊。
在許些武人復雜的目光下,流明三人離去,然后一同去了百嶺團登記后,各回各家。
時間很快又過去三日。
這幾日,流明都待在旅店之中,在客房里,不是打一套撼山訣的動作,就是對黑棺做些實驗,到也不顯得枯燥,時間呢也很快就過去了。
一大早。
流明就裝戴整齊,朝著百嶺團而去。
臨近午時,商隊的一切事宜才準備好出發(fā),去到大路,從大路出鎮(zhèn),整整三十五輛馬車,接近三十車都滿滿的裝著貨物,形成了一排長龍,特別的壯觀,也自然引來不少武人和鎮(zhèn)民的圍觀。
而在獄司樓頂層,彭天明迎風而立,黑發(fā)飄散,盯著商隊的眸子冰冷且透著殺意。
“去把那個老鬼放出來!”
這時,他語氣森寒無情地開口。
“獄司長,他可是重犯,您確定?”
黑衣男子有些少見的猶豫,顯然他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去放出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臨州?御器者?普通人?呵呵……”
彭天明眼眸中有些血氣,語氣有點咬牙切齒般地冷笑。
“事情做好點,將獄牢的人盡快安排成我們的人?!?p> 他頓了頓,冷笑得有些殘忍。
喪子之痛他可以不在乎,他的臉面也可以不在乎,但獄司樓的威嚴無人可以輕視,挑釁者只有被滅亡的一途。
“可…派我們的人去也可以,沒必要把那個人放出來??!”
黑衣男子的眼里透著無盡的忌憚,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敢隨意地吐出。
“一個連幽猿冥蛇都可以碾壓,可以在鼎境武人都沒有辦法對付的妖魔手里力挽狂瀾,從容而退,甚至連青牛箭蟒都可以斬殺的存在……”
彭天明面色冰冷,心里卻掠過了一絲復雜,這種武人卻不屬于鎮(zhèn)獄司,他這時回頭,看著黑衣男子,冷漠地說道:“對付這樣的一個人,不知道要派多少人去?或者說,你去?還是我去?即便你我都去,又有多少把握……”
他轉過頭,看著長長的商隊緩緩通過鎮(zhèn)口關卡,朝著外面的山林而去。
黑衣男子微微低頭,沉默。
“你覺得我們鎮(zhèn)獄司的作用是什么?”彭天明突然問。
“統(tǒng)御……和震懾吧!”
黑衣男子抬起頭。
“沒錯!可我們靠什么統(tǒng)御和震懾天下武人呢?”
彭天明這樣問時,沉寂的雙眸綻放光輝,渾身的血氣洶涌澎湃如海濤,一波接著一波向四周蕩去,掀動了樓層的風和云。
他接著又自己回答般地說道:“靠得是絕對的武力,靠得是長期以來樹立的森嚴,讓他人對我們產(chǎn)生的敬畏?!?p> “大洪王朝有一個王權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出現(xiàn)一個大洪王朝無法掌控的人,一個對鎮(zhèn)獄司無法產(chǎn)生敬畏的人,只會令王上的臉面再次蒙羞??!”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為了彭鶴,或許有這么一點吧!他母親逝世之后,我太過于縱容他,導致他飛揚跋扈,不知收斂,有這樣的結果,也不算什么意外,死了也沒什么不好,下面有他母親陪他,不會孤單……但,他終究是我兒子!”
彭天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東西,觸動了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臉上罕見地變得有些柔和,這一刻他仿佛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普普通通有些失職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