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戰(zhàn)斗,羅霄一直平靜,游刃有余,此刻手持長劍也并未朝許遠攻去。
兩柄長劍臨身沉浮,不時流轉(zhuǎn),玄妙無比。
所有人暗自心驚,看向羅霄的眼里多了一分忌憚。他們眼光不差,自然能夠看出高下,剛才的戰(zhàn)斗顯然是許遠落了下風,羅霄御器之術(shù)相當嫻熟,兩柄飛掠的劍刃就像多了一雙手,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許寨主,你這是怕了嗎?”
這時,有武人譏諷地開口,想要再次挑起許遠和羅霄的戰(zhàn)斗,心思也自然不言而喻。
許遠瞪了眼那人,到不至于被這么簡單激將法挑動,但他好歹是鼎境武人,若是這樣就膽怯了,不說對心境有所影響,說出去臉上也不好聽,說不定還會影響到整個避風寨。
咔嚓!
霞光破開,如同一塊鏡子炸裂,響起了令人心驚的聲音。所有人看去,五色傘流光盡斂,漂浮在石柱中間,此刻平平無奇。
唰!
一人掠去,一手抓向了五色傘,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道劍芒閃過,他手臂猛地一斷,鮮血拋灑。
男子驚駭欲絕地扭頭,憤怒地看了羅霄一眼,身影一閃,果斷退去。
“此物與御劍峰有緣?!?p> 羅霄如此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凌厲,雙眸中盡是神光,整個人此時顯得特別的強勢,如同一位得道高人般,話語中含著不可質(zhì)疑,不容忤逆,頗有些霸道。
殿宇中,所有人不說話,連許遠都在沉默。
“呵呵~”
這時,雪洮又是一聲冷笑,是在譏諷,在嘲笑所有人。
一眾武人臉色都不好看,羅霄如此強勢和狠厲,所有人都有些投鼠忌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緩慢走去殿宇中央,將山寶收于囊中。
“流明!”
這時,熊百玲給了流明一個眼神,是希望他出手。
流明并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在沉思,有點猶豫,羅霄的御器之術(shù)很強,劍刃的速度最快估計能破目視的范圍,這很可怕,看不到的東西對他來說特別危險,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用能量筑成的斥力防御,能不能抵擋對方一劍。
這可不是過家家的,是要死人的,對方看上去平和,但殺伐果斷,更何況他都已經(jīng)拒絕了對方的邀請,一旦他去爭奪,對方說不定會狠下心滅掉他。
很多人都有一種心理,那就自己得不到,就要將他毀去。
“你是準備將其取來給我嗎?”
沉默了片刻,流明還是開口,眸子一片沉靜,心神繃緊。
“小友也想要此山寶?”
羅霄在石柱前停下,轉(zhuǎn)首看著流明,也很平靜,這柄五色傘已然是囊中之物,他并不著急,眼里似乎還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個少年的御器之術(shù)有多么神奇。
“不……”
流明搖了搖頭,身后虛空漣漪,一柄柄金色長槍浮現(xiàn),槍頭露出,刃泛金芒,像是流螢著光彩一般,十分的耀眼。
“是第一門想要……你不想給嗎?”
他給了熊百玲二人一個眼神,示意她們后退,現(xiàn)在他要給自己來一個挑戰(zhàn),在百嶺鎮(zhèn)沒有做的事情,那么在這里做一次也無不可。
這一刻,他不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是變得極為沉穩(wěn)。
他或許會死,所以很小心。
一會兒戰(zhàn)斗起來,他可能無暇他顧,可能還會傷到她們。
他瘋起來了,只會在乎自己。
“她們可以來取?!?p> 羅霄輕語,眼中流離著金芒,他被眼前的一幕有所驚到。
數(shù)十柄長槍凝于虛空,流淌著危險的氣息,他很是吃驚,但不相信眼前少年能夠一下子控制如此多的兵刃。
其他人面露驚色不語,這一幕給人的憾色很沉,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御器者。
啪!
流明很裝逼地打了個響指,一柄長槍掠出,飛快地射向了羅霄。
速度很快,但……
乓!
羅霄起手,一劍斬飛了長槍,落在了地上便沒有了動靜。
流明并不意外,身后虛空的漣漪中,一柄柄長槍依次掠出,朝著羅霄而去,一柄接著一柄,速度很快。
但,羅霄很從容,這種簡單的攻擊對他來說毫無難度,很隨意地一劍又一劍將它們擊飛,游刃有余,輕松隨意。
乓!
乓!
乓……
殿宇中響起了頻繁而又枯燥的聲音,羅霄站在原地,周身兩柄劍刃旋轉(zhuǎn),形成了防御,他到后面甚至不用動手,流明的攻擊都無法傷到他。
一眾武人一臉古怪,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流明也很無奈,面對弱者他很強,面對強者他就很弱,他只能單一的攻擊,沒有辦法像羅霄那樣,同時操控武器做不同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即便能行,以羅霄的實力,應對起來也不會很難。
啪!
但他依舊很冷靜,小心,一邊提防隨時可能攻過來的羅霄,一邊思索著辦法。對方很強,面對他接連不斷的攻擊,絲毫沒有慌亂。
他想過具化出大刀,但他覺得沒啥用,羅霄是武人,不是妖魔,也不會跟他硬碰硬,他砍不中對方就毫無意義。
嗦!
一根銀白鎖鏈從羅霄背后虛空掠出,甚是突然,很多武人都沒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兒。
鐺!
鎖鏈被彈回,被羅霄周身極速流轉(zhuǎn)的劍刃擋住了。
流明微微一嘆,他的手段還是太稚嫩,有些捉襟見肘了。
“就這樣么?”
羅霄輕語,似有些失望,他這一次似乎有些走眼了,以為是個可造之材,此時看來只是徒有虛表而已。
“嘛!我不是對你手,它是你的了?!?p> 流明攤手,沒啥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技不如人。
羅霄轉(zhuǎn)身,準備去取五色傘,也就在此時,他驀然有所感,抬頭,眼中已然是一片黝黑。
鐺!
一個巨大銅鐘浮現(xiàn),將羅霄罩了進去。
這一瞬間,流明給銅鐘附上了他能夠附加的最高防御,再往內(nèi)部施加了重力洪流后,臉上才露一絲淺淺的微笑。
嘎吱!
吱吱……
大鐘響起了很奇怪的聲音,有點像是開門響起的聲音,也有點像是什么東西撕破了的聲音,甚至還有許些嘶吼傳出。
“……”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發(fā)呆。
前一刻少年認輸,下一刻羅霄就被巨大銅鐘罩住了。
他們看得有些心地發(fā)寒,這個少年的心機有些深沉,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在做戲一般,完全就是為了讓羅霄放松警惕。
流明走向了五色傘,抓了起來,正準備端詳一番。
叱!
白光一閃,一柄雪亮的刀刃臨至他的脖頸。
“流明!”
熊百玲驚呼,死死地瞪著鄹然浮現(xiàn)在流明身后的男子。
對方這一刀似乎醞釀許久,等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