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我已成年,也考入了一所中規(guī)中矩的大學,我想著吧,大學了,不再是小孩了,總該能光明正大地談一場轟轟烈烈畢生難忘的戀愛了吧。
我們系里流行著歷代師兄的名言:大學談戀愛就是自虐,不談戀愛就是等虐。
我能悟懂后面半句的含義,可前半句怎么想也不對呀,你說,談戀愛不應該是像歌唱的那樣:“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被蛘摺拔覑勰?,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痹趺丛趲熜挚谥心嵌汲勺耘傲四??
我是一個文科生,按理來說,應該是女生多于男生,然后男生被當成是稀有物種,被女生爭相哄搶才對嗎?
可是,我那個專業(yè)的確是偏冷門,漢語言文學。
別誤會,我其實并不喜歡這個,主要是當時高考也不是很好,也不愿意去差點的大學,而且正好這間相對較好的大學錄取了我,選專業(yè)的時候,好的都被挑了,我也不能挑三揀四,將就著再混個四年,拿個畢業(yè)證,瀟灑走人。
但是我還是太年輕了,選專業(yè)太將就,導致斷了我的桃花運。
放眼望去,全系里小至大一大到大四甚至研究生,女性這種生物,屈指可數(shù)。
師姐,我有幸在軍訓的時候見識過,我終于明白,前半句的意思,拋頭露面給我到的那些,我決定不人身攻擊了啊,簡單地形容就是,我們這些新生,就是她們的獵物,大二,大三,大四的,排著隊蹲在操場上看我們,跟哈喇子似的留著口水,如狼似虎啊那是!給予了我深深的心里陰影。至此,每次宿舍查寢,有一晚上是一個大三的師姐過來點名,我對她印象太深了!她胸前一馬平川,留著短發(fā),板磚似的臉笑起來露著她的兩門牙,喜歡學艾薇兒涂著厚厚的煙熏妝,看得我真想為民除害,親手結果了這娘們。她倒一點也不害臊,我們男生在宿舍喜歡裸著上身,穿著內(nèi)褲短褲打游戲,而她第一次來我們宿舍點名,我們正赤著膀子聊天,她進來看見我們,邪惡地笑了一下,我們這幾個小年輕哪遭得住啊,生怕她圖謀不軌,年少失身,個個像老鼠鉆洞似的往各自被窩里鉆,她卻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宿舍里的環(huán)境,然后說:“舍長下來簽個名,趕緊的?!贝箦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下床,那娘們故意摸了摸大錘的腹肌,把一張神秘的二維碼貼在大錘的腹肌上,然后撩了撩大錘的皮膚,我可憐的大錘打了寒戰(zhàn),連忙躲回床上,不敢露頭。
后來每次那個師姐來查寢,我們提前穿好衣服,大錘一臉嚴肅的看著電腦,等她來到,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地簽完名,又繼續(xù)看著電腦,而我們其他人,聽聽話話地躺在被窩里,不出聲。
久了之后,那個師姐也被調(diào)去其他地方,我們當晚出去外面的宵夜檔瘋狂慶祝一晚。
可能你們會問,同年級的女同學。
前面都說這是個冷門的專業(yè),這里面女生稀少,我們級依然不例外,女生少的可憐,而且個個都是奇葩,明明長得也就那樣了,還自信的招搖過市,更夸張的是,居然早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而且備胎多得能批發(fā),我去,果然是物以稀為貴啊,那些大四的師兄也不管菜品是甜是咸,追到就不撒手,這還有人性嗎,得餓了多久???我們這些新生,看一眼那些女的,都被認為是侵犯,因此,阿三被大四的師兄堵過飯?zhí)?,后來我了解到,我們那屆,質(zhì)量是最好的,OMG!
我呢,談戀愛的夢想算是碎了一地,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自己不爭氣,沒能找個好專業(yè)。
所以,前兩年,我都是等虐,除了我們系,別人系就是美女多,氣的我牙癢癢,恨不得把那個男生暴揍一頓然后抱著美女就跑。
我就這么大三了,唯一的安慰,就是有一群好宿友。
我有必要跟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宿友們。
舍長便是王大錘,山東小伙,就這彪悍的名字,就有足夠的安全感,我們在他的帶領下,很快征服了同級的所有男同學,著實威風。
老二是劍鋒,劍鋒是海南人,僅次于大錘的體格,但是名字威風卻熱愛和平,平時都主張以德服人,但是只要我們誰遭到了欺負,劍鋒絕對義無反顧,舍我其誰。之前阿三被堵飯?zhí)?,劍鋒想都沒想就給阿三出頭,那場面,一個要打十個,最講義氣的劍鋒深受我們?nèi)奚岬淖鹬亍?p> 阿三,是家鄉(xiāng)在BJ,他其實是個富二代,他用的全是名牌,我們其他人一個月的生活費全部攢起來不及他半個月的生活費,阿三純屬是不想過在BJ的優(yōu)裕生活,就找個地方靜一靜,咋一看還能接受,畢竟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后來發(fā)現(xiàn)阿三是個同志,而他之前表現(xiàn)的一切都不足以說明他是同志,我們一起擠在一個沖涼房洗澡,一起***,一起談女人,后來在一次喝酒,阿三喝大了,說自己是同志,而且喜歡隔壁班那個小白臉很久了,別人嫌棄他,他很苦惱,我們以為阿三說胡話,大錘有一次偷看阿三的電腦,無意點開一個文件夾,好啊,阿三存的毛片全是男同,知道這件事后,我們幾天都不能平靜,甚至有些害怕阿三,但是后來我們還是覺得能接受,只要他不對我們有什么非分之想,咱都是好兄弟。
老四,就是我,其貌不揚,本地廣東廣州人,唯一值得驕傲的是我一口順溜的粵語,能唱陳奕迅的歌,他們的粵語都是我教的,其次就是喜歡寫些有的沒的,悶騷至極的小說。
就我們四個,號稱漢語文言系的四天王,每次考試,大錘總能搞到很多資料,我們臨時抱佛腳頗有成效,所以我門也算是“平步青云”。
不過,我們四個,在大學里混了三年,也算是老油條了,而且都是老光棍。
但是他們個個都有情圣一般的情史,說起曾經(jīng)那些轟轟烈烈的過往,個個都抹眼淚,好像都受過很大傷害似的,分享經(jīng)驗一套又一套的。
我天真等了兩年,每一年新生入伍,我都像往屆的師姐那樣,蹲在操場上看著一個又一個新的面孔,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歸。
難道,難道我注定孤獨一生,難道我注定在青春的末端枯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