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嘎哈呢?像虎*似的?快他媽把他拉開?!崩锥硅谱优e著刀的樣子有些尷尬,氣惱地大喊。
他的同伙們同樣氣勢洶洶地來到近前,也尷尬地發(fā)現(xiàn)下不去手,聽到大當(dāng)家的生氣,忙放下兵刃去拉扯那個已經(jīng)咽了氣的倒霉蛋兒。
幾個倭寇此時已沖到小圈外。他們才不管胡子死活,“乒乒乓乓”一陣,或用腳踢或用刀把懟,想把擋道的胡子弄到一邊,好進里面去殺人。
“啊~”
“狼,有狼……”
“啊,救我……”
外圈突然騷亂起來,慘呼聲夾著驚恐的大叫、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還有“刷刷刷”的樹葉摩擦聲、“嗖嗖嗖”的破空聲此起彼伏,一股森然的殺氣在夜空中悄然彌漫開來,讓正在全力沖擊的倭寇渾身一凜,不由得一下子停住身形。
“吵他媽啥吵?這么多人就算有狼怕個**?”雷豆杵子頭功沒拿到,還讓扶桑大人搶了先,心里正憋屈,便把氣撒在外面的同伙身上。他武功沒到那個境界,還感覺不知殺氣。
回應(yīng)他的是接連幾聲慘叫,還有一哄而散的人群。
“大,大,大當(dāng)家的,狼,狼群……”
他的一個手下比較聰明,直往他這邊跑來,邊跑邊回頭回腦,結(jié)結(jié)巴巴地大叫。
雷豆杵子個子比較小,直到人群散開,才看到黑暗的樹林中,處處閃爍著綠色的光點,還有一股腥氣正在慢慢擴散。長年混跡于山林的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些綠光全是狼的眼睛。
真他媽的是狼群!
這么大一群!到處都是!
這會他也顧不得罵人了,轉(zhuǎn)身和他手下一起往更里面跑來,倒不是為了離狼群遠一些,而是那些倭寇在這里,和這些高手在一起,能更安全一些。
倭寇比他們還矮,又聽不大懂漢語,被他們這一沖,原本要圍向獨孤遇的隊型也亂了,氣得破口大罵,直到翻譯告訴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狼群包圍了。日本一個彈丸之地,哪見過這么大的狼群,一眾倭寇一時間也被嚇得毛骨悚然,全都背靠背戒備起來。
至于不遠處隔著幾個胡子、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獨孤遇,暫時沒人管了。
一方面是眾人要先考慮怎么從狼口脫身,一方面覺得這么多狼圍上來,連自己人都只能有少數(shù)高手逃出去,獨孤遇這個半死之人絕無從狼口逃生的可能,不如省點力氣殺狼吧。
一只體型巨大、毛色發(fā)白的狼昂首挺胸地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閃著冷酷的光芒。
它一出現(xiàn),其他的青狼都停下動作,注視著它。
這便是頭狼了!
頭狼出現(xiàn)在匪寇的視線中便停了下來,仰頭向天一聲長嗥。那嚎叫聲里帶著悲傷和憤怒之意。群狼立即響應(yīng),嘯叫聲此起彼伏,有離得近些的胡子,已經(jīng)看見狼眼逐漸紅了起來,身上嗜血的氣息越來越濃郁。
頭狼這聲悠長的嚎叫方歇,狼群突然起動,以順時針方向圍著人群飛奔起來,慢慢形成一股洪流,卷成一個旋渦,旋渦的中心就是眾匪寇。
以倭寇和胡子頭目構(gòu)成的小圈子原本就在內(nèi)圈,外圍的嘍啰雖然千方百計想鉆進來,可是別人也不傻,怎么可能讓出自己的位置?擠來擠去,留在外面的仍然是地位最低身手最弱的一幫。
面對越奔越疾的狼群,這些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牙齒扣擊的聲音清晰可聞,有幾個受不住這種壓力,腳下已經(jīng)是濕了一片。
狼群奔了一會,似乎感覺氣氛營造已經(jīng)夠了,頭狼一聲短嗥,立即有數(shù)頭青狼脫離出來,撲向人群。眾胡子就像炸了營一樣,四散奔逃,運氣好的真躲開了狼爪,躲過一劫,運氣差的當(dāng)場被撕開胸膛,或者咬斷了脖子。
那些離群的青狼卻不管有沒有撲到人,都是一沾即走,然后第二波接著撲出。
狼群相較之前,似乎組織性更強了,居然懂得試探。
狼群從試探到全面撲擊只經(jīng)過數(shù)個呼吸。一會兒功夫,人群中就慘叫聲連連,響徹整個樹林。有些胡子實在受不了了,不管不顧地拿著兵刃往外沖去,試圖突圍而走,卻瞬間就淹沒在群狼的青色的洪流中,讓跟在他們后面的人全都面色如土,驚叫著返回人群。
獨孤遇被眾匪寇圍在核心,原以為必?zé)o幸理,現(xiàn)在那些倭寇還沒來到身邊,跟前兒的胡子又都在關(guān)注著狼群,反倒沒人理他了。
在知道狼群來襲的時候,他心里就有了明悟,這一切必定和葉靈蕖有關(guān)。既然有強援到來,他便樂得清靜,不聲不響悄悄恢復(fù)體力。
“大人,上樹!”雷豆杵子反應(yīng)較快,忙拉住一個倭寇,邊用手入下比劃,邊大聲喊道。
這兩個簡單的詞匯有幾個倭寇還是聽懂了,都看向那個頭領(lǐng)。那頭領(lǐng)臟兮兮的胡子一翹,怒斥一聲:“八格牙路,*&……%¥@”翻譯緊緊跟在倭寇身邊,用顫抖的聲音喝道:“混蛋,高貴的武士怎會不戰(zhàn)而逃?全他媽給俺上,殺掉狼的有賞,逃跑的殺。”
一眾倭寇聽到頭領(lǐng)的命令,眼神重新堅定起來,直直地看著外圈,卻不是盯著狼,而是在看那些胡子。
雷豆杵子腦袋“嗡”地一下子,“這幫王八犢子,就他媽說得好聽,這一整晚,哪塊兒不是俺們的人沖在前面?這會躲在人群里說要殺狼,自個兒又不出來,還不是他媽的光說漂亮話?”
可是如今他的生死在人家武士刀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也不敢跑,更不敢反抗,只得梗著脖子命令:“扶桑大人說了,誰殺了狼有賞,敢逃跑的就地砍頭。給俺上!”
他話喊出來,手上的刀在空中舞了幾下,空著的那只手不停地往外推旁邊的人。
他們在這扯皮,狼群可沒閑著,那股湍急的洪流一直在沖涮著中間這個孤島,此時已經(jīng)蠶食進了丈許距離,外面一圈人都被拽到狼群中,變成了一地碎肉。
“媽的,這些狼咋瘋了似的攻擊咱們?咱也沒進它們的地盤啊?”雷豆杵子氣急敗壞地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