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靠近西方的地平線,暈染的邊際盡是紅霞。慢慢地,日暮西落,夜晚來了。蟬鳴不止,蛙聲遍塘。
“兒子,爹回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中帶些紅暈、牙齒偏黃的男子破門而來,這是易匕的父親——易道!今年40歲,面容英俊更勝易匕幾籌,頗像那港式劇中的男一號。
此刻正在客廳中用家里唯一一臺電腦搜索小說家信息的易匕站起身來,隨手息了電腦屏幕,這是他們一家的習(xí)慣,轉(zhuǎn)身走向門口,面帶微笑:“爹,您可算回來了!您可知道我張叔的女兒在哪里?。俊?p>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嗨,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她是我們這里月聞刊的網(wǎng)文主編,就住在月聞刊統(tǒng)一配送的公寓里。說來也巧,今日做兼職時與你張叔還在聊天...”說到這里,易道突然止住了嘴。易匕也知道其父親止言不語的原因:“爹,我都知道了。您,真的辛苦了!”
易道見此心中也在想為何易匕會知曉此事,不過也未深究,又把話續(xù)了下去“和你張叔聊天剛好談到了他女兒的問題,說起來可是真的爭氣,與你差不多的年紀(jì),中學(xué)輟學(xué)開始寫東西,短短半年就成了主編,你啊,和她沒法比?。 ?p> 易匕聽著這句熟悉的‘你和ta沒法比啊’也是沒啥反應(yīng),畢竟早已熟悉了。又接著問道,“您可知她住在哪里?”“這我哪里知道,只知道那公寓便是在市中心公元北側(cè)的月聞公寓,具體便不知曉了,你問這些干嘛?”
想了半晌,易匕突然正色道:“爹,您也知道檢驗(y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繼續(xù)學(xué)業(yè)是不可能的。我以后要自己闖蕩了!今日收拾好后,我打算明天便離家,您放心!等你下次見到我,我會比您認(rèn)識的所有別人家的孩子都要耀眼!”
易道聽完便愣在了那里,過了一會兒,才重重地拍拍易匕的肩膀:“你...長大了。”
易匕聞言竟也是有些訝異,原來并不會像小說中寫的那般難舍難分,或許這邊是現(xiàn)實(shí)與小說之間的天塹,并非是寫得多就能懂得世間常情,只有體悟了,才能明白這一切。
......
夜晚,易匕再次滴入自己的血液浸入九天魂泥,果不其然再次進(jìn)入那一方空間。初來時并未好好看,如今仔細(xì)看來,這空間四際遍野皆是與外界無太大差別,若是不知,怕還是一位進(jìn)入哪個風(fēng)景區(qū)里了。易匕這次沒有慌亂,他扶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上次聽那女孩的意思,似是被困在這里,為何我可以進(jìn)出無阻呢?
這般想著,忽然背后傳來了腳步聲,卻是那姑娘,她略帶不悅表情神色:“你怎么這時間跑到我這里,怎么,莫不是找到小說家的蹤跡了?”
易匕訕訕笑道:“這倒是沒有,不過我有幾件事情要問你,請務(wù)必回答。”
“喲呵,何時你這凡域的人也敢以此語氣與我道域讖魔族族女說話了?”那姑娘面帶怒色,雙手恰在腰間,倒是別增了一番風(fēng)味“若不是被那雷魔子給...罷了罷了,此次便遂了你的意?!?p> “嘿嘿,第一個問題,你上次讓我默念你的名字便可進(jìn)入,可你卻并未告知你的名字是什么,可否告知于我,或是讓我知曉這進(jìn)入之法。自然,若是有出去之法一并告知更是上佳?!币棕昂┖┮恍Γ告傅纴恚骸叭丝偟乐酥娌恢?,依我看來,我便是只知其二,而不知其一其三。況且以我推測你真實(shí)樣貌應(yīng)該并非如此,或是你還可變成另一副樣貌?!币棕皩⑿≌f中看到的東西假作正色說了出來。
秀眉上掀,面露訝異驚色,那姑娘少了份種族高位的壓迫,更是多了些許面色乃至精神上的惶恐!此時那靠近二人不遠(yuǎn)處的樹木也是無風(fēng)自起,接著以那樹木為中心,周圍的草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來回?fù)u擺,像是受了廣場舞大媽的蠱惑,細(xì)細(xì)看著節(jié)拍,竟然與那尋子廣告邊奏響的樂曲有幾分契合。自相遇起,二人第一次看到此情此景,竟是異口同聲地失聲道:“這是何物?”然后又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不過這意思卻是不同,易匕是在詢問,那姑娘是在訝異。
半晌后,那姑娘首先開言,不過眉頭間有著幾分黯然:“本以為我是進(jìn)階圣者近些年來最有希望者”她苦笑幾聲“沒想到卻是被你這凡域的生物給打壓了下去?!薄澳憧吹竭@些花草樹了吧,這是九天魂界中的生物。九天魂界便是我道域九天族造出的須彌芥子空間,說是他造出倒不如說是他們有原料——魂泥,魂泥是生靈被弒后帶著怨念的鮮血融著九天族特有的所謂‘圣泥’形成的,再經(jīng)那通曉須彌芥子之法的‘空間師’一番煉制,便成了這九天魂泥。”
聽得這些話,易匕恍然大悟,原來這‘九天魂泥’便是出自于道域九天族,那么,這姑娘自稱讖魔族族女又是怎么進(jìn)到這里的呢?
“你為何會在這里?”易匕扣著自己的褲子邊角,“是否這所謂的九天族與你讖魔族有利益上的沖突?”
“你小子雖是低等生物,可腦子還挺好用的誒。”那女孩眼睛一亮,“這樣吧,你以后叫我柳晗兒便好?!?p> “柳晗兒,柳晗兒...”易匕低聲呢喃著,“好名字!我記住了。我叫易匕,容易的易,匕首的匕?!闭f罷,易匕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