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閑事
“子張學(xué)干祿。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余,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余,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p> 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
盡管食堂中那一場小小的戰(zhàn)斗讓韓楚的名氣上漲不少,甚至課間都偶爾會有小女生裝作無意在走廊路過,偷偷的在教室里搜尋韓楚的身影,但韓楚依然巋然不動,只是在座位上背書。
“大佬,先停一停好不好,你這整天子曰子曰的,搞得我像身邊坐著個老夫子似的?!?p> 蘇一巖戳了戳韓楚的手臂,有氣無力的道。
“你轉(zhuǎn)下頭,看下右邊走廊邊角落里那個穿著白色襯衣扎著馬尾的女生,你看著你好一會了?!?p> 聽到蘇一巖的話,韓楚忍不住轉(zhuǎn)過去看了一眼,但空蕩蕩的哪有人,才知道被對方給忽悠了。
“鵝鵝鵝……”
蘇一巖發(fā)出了開心的笑聲。
韓楚不禁搖了搖頭,其實他心中對于眼前這家伙還是相當佩服的,他每周末都和陸晏紫一起學(xué)習(xí),知道那個少女有多用功,但是蘇一巖,不能說他不認真,可和其他學(xué)霸相比,就顯得松垮了,但在成績上卻沒有稍遜。
“你說那個李青崖會不會在被窩里氣哭了?”
蘇一巖忽然道。
韓楚無奈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蘇一巖,低聲道:“大哥,快要期末考試了,你是胸有成竹萬事不愁,小弟我還要努力復(fù)習(xí)爭取拿個看得過眼的成績呢!”
“嘁!”
蘇一巖不屑的道:“你就是不想跟我說話,還努力復(fù)習(xí),你復(fù)習(xí)啥了啊,不是一直在背《論語》嗎,哎,你是不是偷偷參加什么答題節(jié)目?。俊?p> 他還在努力的猜測韓楚到底為什么要背這些經(jīng)典的古詩文作品。
韓楚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
“只見那張紙上用細墨畫了個小小的杯子,杯口微傾,筆意聊落,上面用淡墨寫道:共倒金荷家萬里,難得樽前相屬——字不算好,還象是后添的,但笑勢之間一種寂寥沉痛之意蘊滿毫端,筆勢轉(zhuǎn)折處鋒棱迭蕩,沈放也不解是何意思。
……
眼看他們在雪地里漸得漸遠,只留下一得足印,秦穩(wěn)久久望著,一頭花白頭發(fā)在風中十分蕭然,覺得有好多夢想與豪情都象遠了、去了,卻又象是近了、切了,心中自己都不知是何滋味。
沈放這時與三娘對望一眼——天涯初雪十分新,淮上、正是雪滿村莊?!?p> 深夜,月色透過窗落在了桌上。
韓楚終于落下最后一筆,雖然這段時間里他幾乎將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兩腳書櫥的進化任務(wù)上,但是和余鶴華的通信任務(wù)并沒有忘記。
他之前在開始醞釀的那部《杯雪》,今晚終于將第一卷夜雨打金荷寫完了。
看著面前這薄薄的一疊稿子,韓楚輕輕的吐出口氣,雖然他自己對于這部作品頗有信心,但對于能不能在余鶴華面前獲得好的印象,并沒有什么把握。
韓楚心中也明白,傳統(tǒng)文壇中的那些大家,除了像孔慶東那樣的異類,絕大部分人對于武俠言情這樣的通俗作品是看不起的,哪怕是查良鏞那樣享譽華人世界的一代宗師,都未必入得了那些人的眼。
確實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相對于現(xiàn)實作品,像武俠這樣的幻想型文本,很難承載深刻的人文價值,而且在寫作方式的探索上,也很少有什么突破。
韓楚笑了笑,先試試也無妨,反正看在爺爺份上,余鶴華應(yīng)該也不會直接把這作品撕了。
……
“你還沒有背完嗎?”
陸晏紫坐在那張椅子上,靜靜的望著旁邊的韓楚,開口問道。
韓楚點了點頭,已經(jīng)快一周過去了,二十篇論語,他現(xiàn)在才背到第四篇《里仁》,雖然有其他方面的因素,但主要還是這么長時間持續(xù)的背誦,讓他的精力也有了相當大的影響。
畢竟從《離騷》開始,到《道德經(jīng)》,再到現(xiàn)在的《論語》,他已經(jīng)背了將近上萬字了,而期間總共只有半個月出頭的時間。
“下周就要期末考試了,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見到韓楚的反應(yīng),淡然如陸晏紫,此時也忍不住皺了皺眉,要知道她一開始決定給韓楚補課時,心中就定下了個小目標,讓韓楚的成績在期末考試中至少能進入班里前十五名。
但是韓楚一開始是不肯學(xué)數(shù)學(xué),后來半個月又一直忙著背那些古代文學(xué)經(jīng)典,真正的補課時間,只有短短一周多,韓楚現(xiàn)在除了語文特別厲害,其他科目依然相當?shù)睦щy。
“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聽到陸晏紫的話,韓楚有些猶豫道,畢竟自己除了數(shù)學(xué),其他科目已經(jīng)脫離了底層學(xué)渣的境地,至少能把那些科目給考及格了。
他對于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本來就沒有寄予太大的希望,只要能有比較大的進步,到時能讓爺爺奶奶看了心中舒服一些,就足夠了,畢竟自己真正的決戰(zhàn)點,還是在九月的新概念作文大賽中。
聽到韓楚的話,陸晏紫默默的轉(zhuǎn)過頭,目光有些游離。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韓楚擺放在課桌邊上的那疊稿紙上,寫給余鶴華的那封信早就寄出去了,但韓楚心中還是有些怕對方會把自己那部作品給丟了,所以還是又抄了一份。
前幾天有關(guān)于韓楚和李青崖在《江夏文學(xué)》上發(fā)表作品的事,陸晏紫當然也是聽說的,對于這種事情,她沒有任何的興趣,只是對于兩人發(fā)表的作品,她倒是有些好奇。
尤其是韓楚,在《揚帆》上的那幾篇作品,都被陸晏紫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
從別人那分別借來那兩本《江夏文學(xué)》,看完兩個人的作品后,陸晏紫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的將那首《黃河》又摘抄在了自己的本子上,至于李青崖那篇,沒有再看。
“方便看一下嗎?”
陸晏紫指著那疊稿紙,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