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寫的什么?!?p> 朱登華邊說邊想拿過杜晨的手機,杜晨的身子閃過他的手,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在一邊。
要是別的讓他看了就看了,一個有著深意的葷段子,讓他傳出去,自己還怎么做人。
杜晨現(xiàn)在是十六歲的單純高中生人設,要被冠上猥瑣少年的標簽,那找媳婦的偉業(yè)就更艱難了。
趁著現(xiàn)在的姑娘們還足夠清純,杜晨當然要努把力了。
瞟了眼朱登華龐大的身材,杜晨把他從競爭對手的名單劃去,順便貼了一個肥宅的標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像他一樣,高中生活基本與姑娘無緣了。
“你先讓我看看你寫的什么?!?p> 朱登華把手機遞給杜晨,短短的幾十個字,居然能讓杜晨感受到老太太的裹腳布的味道,臭長臭長的。
這是個人才啊,看網(wǎng)文看多了,精髓學到了,幾十個字都能這么水。
雖然心里吐槽著,但是表面上杜晨裝作認真地看著文章,點著頭,咂巴了咂巴嘴說道。
“你這篇文章我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看著朱登華期待的眼神,杜晨心里一陣愧疚閃過,這么欺騙一個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又想了想,不能這樣說,面對這種撲街作者,要以鼓勵為主,自己是為他好啊,說不定堅持這樣寫下去他能功(si)成(lu)名(yi)就(tiao)呢。
“恐怖如斯!”
朱登華的眼睛漸漸明亮起來,趕緊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個筆記本,記了下來。
“學到了,學到了,不虧是作文高手,隨口一句詞居然讓我感受到了那種可怕的感覺,你太牛了,晨哥?!?p> 杜晨擺了擺手,面對這種程度的智商,他連吐槽的心思都沒有了。
“你要感謝就感謝土豆吧,別感謝我?!?p> 朱登華愣了愣,好奇地問道。
“為啥感謝土豆???難道你是吃土豆的時候想到了,我回頭也要多吃點土豆,我媽老讓我吃點燕窩海參什么的,對腦子一點幫助都沒有。”
杜晨本來癱著的身子微微有些直了,朱登華在他眼里的競爭力直線飆升,他裝作不在意地問道。
“老朱啊,你家里做什么的啊?!?p> 朱登華是真的不在意地回答道。
“蓋房子的。”
杜晨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诘首由?,聽見這話不由地趔趄了一下,被一旁的朱登華扶住了。
“蓋什么房子的啊?”
“就東邊那個嘉華小區(qū)就是我家蓋的?!?p> 這個憨批是真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概念,傻人有傻福啊。
朱登華的身影在杜晨的眼里立馬變得高大起來,閃著金光。
腦門上肥宅的標簽立馬換掉,沒錢的肥宅叫死肥宅,有錢的肥宅那叫豪宅啊。
杜晨攥住朱登華的雙手,真誠地看著這個深藏不露的同桌說道。
“我認你這個哥哥了!”
嗯?朱登華一臉懵比地看著杜晨,爸媽白得一兒子?
“哦不是,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句話說的好。
如果打不過,那就加入。----------------杜蘭特
看著杜晨深情的眼神,朱登華木訥地點了點頭,這孫子又神經(jīng)了。
平時就老愛神經(jīng),手機明明是芒果,他偏偏喊蘋果。
看著歷史書的時候,嘴里念叨著大秦、盛唐,要不是杜晨平時不看小說,朱登華還以為他看小說看魔怔了。
今天是周五,換句話說,放學以后杜晨就可以回家了。
“嘭嘭嘭!”班主任老秦站在講臺上拍了拍桌子,吵鬧的教室立馬安靜了下來,朱登華也趕緊把手機藏在抽屜里。
杜晨都懷疑老秦是不是屬貓的,走路沒有聲音啊,不聲不響地就站在講臺上了。
想起平時老秦的那張黑臉出現(xiàn)在窗戶上的恐懼,杜晨就打了個哆嗦,他是再也不想看見那種可怕的眼神了。
這一招從小學到高中,每個班主任都會,杜晨都懷疑是不是班主任模板的天賦技能。
“大老遠的我就聽見你們在吵,整棟樓就咱們班這個勁,你們是我教過的紀律最差的一屆!”
連臺詞都不換,他們這些班主任都是NPC嗎?
“我再強調(diào)一遍啊,回家要注意安全,去年學校就有個學生過馬路不注意,掉進下水道了,傷得倒不重,但是多丟人啊,你們想想,一個個如花的年紀,偏偏跟下水道結緣,我不希望咱們班也出這么一個人物啊?!?p> 說到這老秦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柔和的燈光下,杜晨甚至覺得他白了許多。
但是杜晨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在這樣的地點,這種時刻,一向以嚴厲著名的老秦臉色居然緩和,那就是接下來要放大家承受不了的大招了。
“來,秦淑霞,把這幾套卷子發(fā)下去?!?p> “啊?”下面一片怨聲載道。
秦淑霞是班里的語文課代表,另一個身份是老秦的二女兒。
“不要說我給你們布置的多啊,一班比你們還要多一套,再說了,還有一年就該參加高考了,多做點題對你們有好處。”
看著眼前厚厚的幾套卷子,杜晨感覺回家的喜悅都沒有了,還不如不回去呢。
他以為這就是巔峰了,誰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個個課代表兩手空空的出去,回來的時候抱著一摞摞卷子,杜晨看著越擂越高的卷子鋪滿了課桌。
他從來沒有過如此想念故鄉(xiāng)的時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地上班,回家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閑了就去祖安保護父母。
混的好好的,老天爺說讓他回來做卷子就做卷子,他沒面子的啊!
想著想著杜晨就怒從心來,準備站起身揭竿起義的時候,余光掃到一旁的窗戶上的黑影。
站起身就把卷子好好地疊在一起,放在書包里,生怕讓它們受到丁點委屈。
感受到那個可怕的視線終于消失,杜晨才舒了一口氣。
旁邊的朱登華也正不緊不慢地放著卷子,臉色平淡。
“老朱,這么多卷子你一點都不慌?”
朱登華看傻子似的看著杜晨,說道,“反正我都不會,一套和十套有區(qū)別嗎?”
杜晨當場愣在那,良久才沖著朱登華豎著大拇指說道。
“我要能像你一樣快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