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承任由他掙扎,捶打他手臂,也不松手。
從這天開始,青承總會拎著唐玄開小灶,將他瘦下的臉養(yǎng)了回來。
前面幾天唐玄倔驢,被拎的次數(shù)多了,抵抗無意義,也就放棄了。
自己乖溜溜的跟著,總比跟被拎著的小雞仔強。
——
自那以后,唐玄自覺的每日到青承這里。
青承成了他的半個師父,教他為人處世,識文弄武。
自青承入宮后,深知皇宮魑魅魍魎太多,自己必須習(xí)武,后自己琢磨出功法招式。
你若質(zhì)疑他,怎么輕易就琢磨出的?
我只能告訴你——作者給開的金手指。
——
時光很匆忙的。
轉(zhuǎn)眼,唐玄就十五歲了。
而那年,未到知天命年紀(jì)的皇帝,身體就迅速衰敗下來。
那些玩宮斗的女人,耍到皇帝身上去了吧?
九個皇子,都下線了六個了。
如果不是這幾年唐玄裝作唯唯諾諾,文武不就一事無成,降低自己存在感,怕是已經(jīng)投胎去了。
兩個皇子斗的兩敗俱傷,一個毒未解,一個重昏迷成活死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青承能怎么辦呢?白送的皇位就放在眼前。
當(dāng)然是讓傻小子登基??!
還問怎么登?
不是有個死了兒子的皇后嗎?
沒有永遠的敵人,利益能讓仇敵成朋友的。
皇后當(dāng)初只是不喜夏諾獨霸皇帝罷了,對七皇子倒是沒多大仇。
局面早就對她不利了,她龜縮在佛堂兩年,不就是為降低自己存在感嗎?
她深知,如果讓其他兩個皇子隨意一個登上那位置,她都會落到一個“殉葬”的下場。
年輕時候,她和兩個貴妃可是斗的最厲害的。
只是自己不如人,讓自己的皇兒被她們害死了。
——
青承和皇后達成合作。
皇后的家族和大皇子的那些死忠,站在了青承這邊。
皇帝的寢宮,皇后不知與皇帝說了什么。
第二天,圣旨下來,唐玄封太子,暫打理朝政。
皇帝雖無情,卻不得不說,在百姓眼里是個好皇帝。
硬是不顧病體,強撐了三個月,教唐玄為君之道,那是他半生的心得。
直到唐玄能出色的處理好朝政,在深夜里,微笑著安詳離世。
唐玄也順理成章的登基了。
陪伴了先皇一生的總管公公,跟著先皇走了,青承就成了御前總管。
—回憶到此結(jié)束—
青承在小酒館里,酒壇貼唇一倒,上好的桃花釀就順著喉嚨入腹。
酒館有些人輕嘖搖頭,暗嘆:如牛飲水。
青承思緒混混沌沌。
往事真是不可追憶??!
難道,真的是權(quán)利迷人眼?
他曾掏心掏肺的對那小破孩……
而今,小破孩長大了!
羽翼豐滿了!
就覺得自己對他是個威脅了?
呵!
果然是那個女人親生的,屬性遺傳??!
青承自嘲,趴在桌上,心中苦澀,無聲大笑。
他雙肩顫抖著。
笑著笑著,一滴溫?zé)岬臏I,滴落在大腿,在玄色袍子上,暈開滲透,又沒了痕跡。
有人說有心事的人最好不要喝酒,酒里有種成分,會使人的悲傷情緒上涌,控制不住就會想哭。
多少男人撐不住,借口酒醉,只為脫下堅強的面具,痛哭一場。
因為,酒醉鬧的笑話,是不被當(dāng)真的?。?p> 唐玄給了青承很大的權(quán)利,可稱一人之下,超品存在。
除皇帝外,都無需向其他人行禮。
當(dāng)初這些都是唐玄顧念青承對他的恩情,親自給予的。
曾經(jīng),小破孩生病時,脫口喊過他“義父”,青承雖未回應(yīng),心里卻是觸動的。
青承以為,在小破孩眼里,他是不一樣的,是重要的存在,就如小破孩是他在世上最信任的人那般。
什么時候開始變了?
是那些文臣勸誡他遠離,例舉前人諸多近宦官會導(dǎo)致朝滅、之后吧?
可自己從未攝政,更沒有攬權(quán)的想法,何況他一個宦官,要那位置作甚?
腦子都被驢給吃了吧?
他是能后宮三千爽玩妹子?還是能讓人懷孕繼承皇位怎滴?
青承說不氣憤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悲戚。
當(dāng)初是他扶小破孩登基的,為他在后面謀劃了那么多,甚至無人知曉,那兩個皇子斗的時候,他暗中添了不少油。
如今青承卻淪落到被猜忌的地步。
累了。
他想出宮,找個地方安度晚年,不理是是非非。
卻、難!
就算小破孩準(zhǔn)許,也會有人不想他活著離開。
他近日很少在宮里,都是在外面,買醉。
他知道暗中有人盯著自己,還不止一方。
可那又如何?在皇城中,誰能拿他如何?
青承嘴角勾起冷笑,掏出一錠銀子擱桌上,拎著剩下的半壇子桃花釀,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小酒館。
又搖搖晃晃回了小破孩賜給他宮外的府邸。
其他的,都不去想了。
繼續(xù)裝作不知道小破孩已經(jīng)給他下了套,正等他入甕。
這日子過的,實在無趣了。
他或許是注孤生的存在。
幼時喪父,羸弱的母親辛苦將他養(yǎng)大,在他可以養(yǎng)家糊口的年紀(jì),母親又病重臥榻。
心愛的女人嫁他人,自己只能看著她依偎別人懷里撒嬌。
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也漸行漸遠。
沒幾天,小破孩召他進宮了,青承知道,戲要開始了。
可他沒有特意去探聽過,反倒有些期待小破孩會給自己一個什么結(jié)局。
總不會是下毒,明目張膽,太傻了。
也不可能是銀亂后宮,沒那作案工具。
挺好奇的!
不曾想,青承還未到御書房,迎面就跑來一個蓬頭瘋婦,二話不說就上雞爪子朝他臉上撓來。
躲閃不及,下頜被劃出了三道血痕。
“你個死太監(jiān),死閹人,是你害的我皇兒對不對?”
反應(yīng)過來的宮女連忙攔住發(fā)瘋的女人,卻不敢太過用力,以至于對方還在朝著青承張牙舞爪。
是楊貴妃!現(xiàn)在是太妃。
仍舊昏迷不醒的三皇子生母。
青承舌頭頂了頂腮,大拇指擦過下頜的傷口。
他抬頭看向一臉猙獰的楊太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沒有跟一瘋婦扯皮的打算,大步離開,任身后的潑婦罵街。
青承明白了。
這就是那小破孩給自己安排的戲。
他會陪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