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赫連白衣拿著兩瓶冰酒和一瓶常溫飲料，用后背頂開房門，進屋的時候，正好聽到連刀在說：“關于這一點，我不能確定?！?p> “什么不能確定？”他隨口就問。
“把門關上。”連刀命令。
“又不是在你們警察局，不用這么緊張?！?p> 赫連白衣見連刀瞪他，舉起雙手的飲料，示意：“我這，不是不方便嗎。馬上就關?！彼D身用腳把門，合上。
“你的意思是，今天出現(xiàn)的這個兇手不是真兇？”“317”的眼睛瞇了起來。
【警察真的抓錯人了？】
“我是說，‘不確定’。我這次到華中市，就是要確定事實?！边B刀拒絕赫連白衣遞過來的冰酒。
另一邊，接過飲料，“317”一口氣喝了半瓶。忒！齁甜！
他忙把飲料推開，不敢再碰。
“你說的‘事實’是什么？”他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問連刀。
“這些是警方的機密，就算你是當事人，我也不能告訴你?！?p> “可是，市里的重案組不是宣布，他們抓到的那個男人是兇手了嗎？今天都已經(jīng)送到監(jiān)獄去了?！焙者B白衣端著酒杯說。
“嫌疑犯是暫時送到監(jiān)獄，關押?！边B刀說明。
見少女和赫連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連刀不得不反問他們：“這個在華中市作案的兇手，是不是三年前在西南市作案的兇手？”
赫連白衣：“……”
“317”握緊拳頭，脫口而出：“難道不是？！”
【難道……有兩個兇手？】
連刀回答：“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我需要證據(jù)，確定兩起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而且，是這個兇手。”
“我不明白。華中市的警察沒有查到嗎？新聞中不是說，兇手已經(jīng)承認了罪行？”
赫連白衣倒是有幾分清楚，他向連刀確認：“你是說，華中的警察，沒有詢問西南市的案子？”
“不同轄區(qū)的案子，歸不同轄區(qū)的警察負責?！边B刀這么說。
【這個夢境中的警察是這樣操作的？】“317”對自己世界里的法律系統(tǒng)，也毫不了解。他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連刀對少女說：“據(jù)我所知，西南市局的重案組已經(jīng)派人往華中來了?！?p> “你不能……”
“不能。我現(xiàn)在只是個普通交警，不再負責這個案子?！睋u頭，連刀拒絕地很直接。
他見到少女一臉失望，嘗試安慰：“他們都是很有經(jīng)驗的警察，會查出結果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兇手，不是三年前那個兇手呢？怎么辦？”對“317”來說，對“夏桐”來說，“那個人”才是攸關性命的。
連刀卻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說：“最近，你不要再到兇案現(xiàn)場，警察局，或者監(jiān)獄去，也不要出現(xiàn)在媒體上。等我有了證據(jù)，我會通知你的家人?！?p> 他見少女還要說什么，先說了一句：“不管什么情況，我都會通知你的家人。”
“我要知道?！薄?17”必須知道實情，他怕連刀不告訴他，威脅說，“你不告訴我，我也會去問，可能去警察局，可能去監(jiān)獄?！?p> 連刀聞言，站了起來，像一頭壯年黑熊一樣，俯視少女，警告：“你不要命了？！”
“317”閉嘴不回答，坐在沙發(fā)上，仰頭直直盯著大黑臉。
“這兩個人，老是硬碰硬！一個是警察就算了，這個瘦瘦的小妹妹怎么也是這樣一副‘臭脾氣’?！焙者B白衣坐在書桌后面，看著皺眉。
……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不歡而散。
臨走之前，赫連白衣很好心地將他和連刀的手機號碼，告訴“317”，并留下了“317”的號碼。
離開赫連醫(yī)院，“317”嚴正拒絕連刀送他回家的建議，自己下樓打了出租車。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蹤瞞不了一個警察，但是，這個“不合作”的態(tài)度，必須鮮明。
果不其然，連刀一路跟隨，目送少女回到高級公寓，又在公寓附近轉了一圈，才離開。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的時間，“317”回到公寓，又是無人在內。
他松了口氣，脫掉鞋子，光腳踩在地板上。
這一天，夠嗆！
剛才在醫(yī)院，他要裝出“少女樣”，一本正經(jīng)，盡量保持坐姿，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他把自己扔在沙發(fā)上，癱平。
“啊……”
“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兇手？”“317”回想警車底下，看到的那對瘋狂的眼睛。
他皺著眉，往“夏桐”的記憶里面，再翻了一遍，失望，還是沒有這對眼睛出現(xiàn)。
“我總不能直接去問他，‘喂，三年前，是不是你，把我釘在桌子上？’”
“要這樣問，我得先見到人吧。”
“317”一臉頹廢，翻了個身，趴在沙發(fā)上。
趴了兩分鐘，他又抬起頭，自言自語：“對了。為什么媒體上都沒有寫明兇手的名字？只稱‘嫌疑犯’？”
他摸出手機，搜索。
“哦……沒有定罪，都不能泄露人名??！這讓我怎么查？”
他東想西想，這個搜搜那個看看，癱了半個小時，“咕嚕嚕?！倍亲映似饋恚?17”不得不坐起來，去廚房尋食。
結果，偌大一個廚房，三臺大冰箱，除了飲料，就是酒，還有餅干和水果。
【這些是能吃飽的？】
他打開廚房的多個柜子，連包方便面，都沒有。
“317”放棄了，穿上鞋子，出門。
……
連刀坐在租來的車里，看到跟蹤器上的紅點移動，不久，少女出現(xiàn)在公寓門口。
“連衣服都沒換，這個時間，她還要去哪里？”
少女打了一輛出租車，連刀遠遠跟隨，十多分鐘后，到了附近喧嘩的大商場。
他跟著少女一路乘坐電梯，到了頂樓，見她停在一家食鋪門口，好像在說什么。
如果走近了，他一定可以聽到少女堅定地說：“必須是‘吃到飽’！??！”
剛才在車上，“317”問司機，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地方，這個年輕的出租車司機向他推薦了這個繁華的商場，華中市有名的美食店鋪都在里面開了分店。
在商場一樓，擺著一長排的美食海報，他一眼就挑中了。
“吃四季美食，來‘四季自助餐’！您敢走著進來，我們送您躺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