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申屠天海用文件夾敲打桌面?！澳銈兊暮姥詨颜Z，我都聽到了！要是破不了這案子，組里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假期都取消！”
“不要??！老大，我可是等著放假結(jié)婚哪！”
“老大，我和醫(yī)院約了做手術(shù)呢！我的盲腸都拖了大半年了?！?p> “都起開，你們哪有我趕時間！組長，我的預產(chǎn)期可就在下個月！”重案組里唯二的另一個女警官叫嚷起來。她頂著一個巨大的肚子，朝著眾人洋洋得意地顯擺。
申屠天海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的“功勞簿”，說：“你不是去休產(chǎn)假了？誰讓你今天來上班的？你那‘九十九孝’的老公呢？真是不頂用啊~”
“他，”女警官肖顏，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包紅薯干啃了起來，“唔，我下午產(chǎn)檢，在局里和他一起出發(fā)，順路?！?p> 她的丈夫就是在第三醫(yī)院陪著“317”的那位法醫(yī)。
兩人雖說都在第一警局工作，但一個在重案組，一個在法醫(yī)室，都是大忙人，孩子也是結(jié)婚幾年后，好不容易逮著時機才“培養(yǎng)”了一個。
有了這個寶貝，法醫(yī)“工作狂”居然都能請假了！申屠天海他們聽了，又稀奇又羨慕。
一時間，有孩子的，遙想當年；沒孩子的，眼饞嫉妒，會議室里的肅殺氣氛瞬間變得溫馨起來。
“咳?。?！”沒女朋友，沒結(jié)婚，沒孩子的唐秘大組長，狠狠咳嗽了一下。他還要趕回西南市，眾位可否回歸主題？
“好了，老袁，你來說說吧，查到了什么新東西？”合作伙伴在場，申屠天海不能給對方留下一個“不專業(yè)的華中重案組”的印象，況且，她還在打著“挖”連刀的念頭。
老袁，是華中重案組一組的副組長，組里屬他年紀最大，是有二十多年工齡的老警員。
他雖然現(xiàn)在很少跑現(xiàn)場了，但，他是一組的“信息中心”和“后勤部”，還兼任整個重案大組和其他部門之間的“聯(lián)絡官”。
沒有他“承上啟下，打通四面八方”，重案組就會像缺少潤滑油的發(fā)動機一樣，跑得極快，卻很快失靈。
帶著近視眼鏡的老袁放下咖啡杯，點開電腦，墻上的大屏幕，首先出現(xiàn)了，華中市“五少女兇殺案”兇手田力的大頭像和其他各種年紀，多種場合的照片。
“田力，31歲，華中市紅黃藍文化公司的財務部職員?！崩显龡l斯理地介紹，“我們?nèi)チ怂膯挝徽{(diào)查，據(jù)他們反應，田力是個很‘一般’的職員，智商普通，情商普通。工作勤懇，從不惹麻煩，連辦公室戀情都沒有?！?p> “大好人？”
“大好人么，算不上。他與周圍同事的關(guān)系平淡，好像‘獨立’在公司的環(huán)境中。但，說他不合群，又談不上，公司有集體活動，他都是參加的，沒有故意請假。”
“所以……是一個為了賺錢而工作的‘純粹’上班族？”申屠天海自言自語。
老袁又點開另外一批圖像。“我們?nèi)チ怂淖∷?，是出租房。從他開始在‘紅黃藍’上班開始，就租了這套房子。田力上下班，騎電動車，半小時的路程。”
他放大其中一張照片。“他的公寓里，只有這些東西，特別不像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會擁有的?！?p> 眾人看去，這是一張書房照，兩面大書柜，塞滿了書籍，都是……《古今懸案》《世界十大迷案》《SRF的心理》《犯罪心理學》，等等等等。
老袁瞧著大家看清楚了，又點開一張照片。這是一個置物架，上面赫然放著，各種工具，從現(xiàn)代最出名的匕首，微型絞首架，到古代的連枷，還有某個系列SR案件中著名的兇器。
“這個？這個？”有組員認出，馬上就問。
“是仿制品，我們做過了檢查。已經(jīng)開刃，也有血跡。但，是田力的DNA?！?p> “哇，這小子果然是瘋了，會‘享受’啊！”
老袁點點頭，說：“我們在大部分的工具上，都發(fā)現(xiàn)了田力自己的血跡?！?p> 打開第三張照片，是一個大文件柜。
指著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老袁解釋：“這都是田力寫的，已經(jīng)做過筆跡鑒定，他做了幾百份的‘SR筆記’。田力把他自己代入兇手的角色，進行了成百上千次的SL。”
全場嘩然。
“他還殺什么人？”申屠天海警覺，馬上就問。
“不知道。”老袁搖一搖頭，“我們目前檢測過的地點，包括他單位和他家里的，除了他自己的血跡，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類的DNA。而且……”
“老袁，你賣什么關(guān)子，快說！”和老袁要好的組員，鬧著慫恿。
老袁忽然笑了一下，撮了一口咖啡，才慢吞吞地說：“田力的家里有各種案子的資料，就是沒有‘五少女案’。”
“沒有西南案？”唐秘脫口問。
“沒有。”老袁肯定地回答。
“也沒有華中案？”這次是申屠天海問。
“沒有?！崩显€是點頭。
“他有第三個地方！”“他有密室！”申屠天海和唐秘，同時叫了起來。
“對咯，我也這么想。不過，我們還沒有查到。”
老袁翻開案卷的下一頁，再說了一個新情況：“上次，我們初查，沒有發(fā)現(xiàn)田力和西南市有直接關(guān)系。但是后來，梳理他感情生活的時候，我們查到，他在三年前有一個女朋友，是網(wǎng)友?！?p> “西南市的？”
“西南市的。而且，在西南案發(fā)生的那段時間，他的前女友證明，田力正好去西南市見她。因為，他搭了朋友的汽車，所以，我們才沒有查到，那段時間，他有乘坐火車和飛機的記錄。那是一個長假，也就是說，田力在西南市停留了足夠長的時間?！?p> 唐秘馬上拍板：“交給我們，我回去馬上去查！”有名有姓，再查不到，他這個重案組組長都沒臉當了。
“我讓老袁把資料都發(fā)給你們?！鄙晖捞旌Ｏ嘈盘泼氐墓ぷ髂芰h超過他的搏斗能力。
“田力說完了，我說下一個？”老袁問組長。
“下一個吧。”申屠天海交叉大長腿，換了一個坐姿。
屏幕上，出現(xiàn)了第二個死者，也就是那個帽子男的“無帽照”。
“第三醫(yī)院的第二名死者，名叫‘方迴’，男性，25歲，華中市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