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如紗一般的月光照入大地,整個世界都跟著朦朧起來。
“牛兄,你說這月亮上有什么東西?!?p> 林佑抱著酒壇,坐在雅間里看著天上升起的明月,迷迷糊糊問道。
“月亮,那不就是月亮唄?!?p> “你這家伙真是沒有想象力啊,除了喝酒你還會什么?!绷钟尤滩蛔⊥虏鄣?。
“俺們族里人說,月亮曾經(jīng)是神靈,后來被惡魔給吃掉了,然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p> 牛金飛同樣趴在桌上,醉醺醺的說道。
“哈哈,你這什么胡話,明明就在天上,哪有被吃掉,看來你是真的醉了。”
“哪有,俺沒醉,這就是個傳說?!?p> “你們那族叫什么來著,我都忘了?!?p> “三角獸一族,頭上三角的牛妖,俺們可是從東海域來的正統(tǒng)三角獸?!?p> 東海域是什么地方,林佑不知道,估計應(yīng)該是妖族的地盤吧,這里是乾梁國南方,如果在東邊的話,應(yīng)該會很遠吧。
“你跑這么遠,難道就是為了跟那老鼠打架?”
“當(dāng)然不是,俺是跟家里長輩來南邊會武的,那老鼠是邪妖金毛鼠一族的,他們那些卑鄙的妖類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俺只是在路邊遇到他多說了幾句,沒想到那老鼠火氣比俺還大,說著說著這不就打起來了,打著打著就沒注意方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人族的地盤上了?!?p> 這定道縣南邊,接壤著妖地的南澤域,雖然這中間隔著許多大山森林,但也是有可能遇到一些妖物的。
原來這家伙是打架誤入的,這也能看出來正妖和邪妖之間不是完全沒有矛盾的,說不定,兩邊還是敵對狀態(tài)呢。
果然,后面聽他講述才知道,這四大妖地,東南西北各一邊,大部分的妖族都分有正邪兩派,正派講究血脈和傳承相對溫和,邪派就喜歡血食獵殺人族,比較走極端。
而迎仙臺的修士,平時面對的大部分都是這些邪妖一類。
“來牛兄,再干一酒壇,今日要不是那黑影帶著我跑,我倆還不可能認(rèn)識呢。”
林佑拿著酒壇舉杯說道。
“好,干?!?p> 牛金飛爽快回應(yīng)道,接著單手一抬,酒水如飛流的瀑布一般,直接往他嘴里灌去。
咕嚕咕嚕一大口,半壇子的酒轉(zhuǎn)眼就沒了,放下酒壇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
“林兄弟,這一路上俺都在想剛才那襲擊老鼠的黑影是什么,剛才俺腦子靈光了一下,想起來族里長輩曾經(jīng)說起過一件事情?!?p> “哦,快說來聽聽。”
林佑放下酒壇,抬起頭來趕緊問道,這樣的消息對他可是非常重要的。
“那長輩說,在這南澤域北面也就是靠近人族的地方,有一個叫黑窮山的地方,那里有一群惡心的地下怪物,它們生活在地底,喜歡四處吞噬,其氣息特征和今日俺見到的那黑影很像?!?p> “那怪物是何來歷?”林佑追問道。
“這俺也不知道,只是聽說而已,族里的那些書本看著就犯迷糊,不過林兄弟如果想知道,俺倒是可以回去查查這些怪物和黑影的情況?!?p> “那倒是多謝牛兄了?!绷钟庸笆值馈?p> “林兄弟俺見你是個爽快的人,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咱們還是以酒代謝吧。”
“說得不錯,倒是我生分了?!?p> 這一夜,一人一妖喝了個爛醉如泥,直到深夜時分,他倆才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睡了下去。
......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時,定道縣城外的官道上,幾輛馬車從前面緩緩駛過。
林佑看著走在前面的牛金飛,他身上大包小包掛滿了從城內(nèi)買來的好酒,看起來就像個酒販子。
“牛兄,真不和我一起去黑窮山。”
“不瞞林兄弟,俺殺了那老鼠,肯定是會有些麻煩事要處理,俺族里長輩最近可是限制外出的,俺要是不聽話,老爹就要派人來抓俺了。
對了,兄弟你是迎仙臺的修士,俺聽說這迎仙臺和邪妖最近會有大動作?!?p> “哦,這倒是頭一次聽說?!?p> 林佑現(xiàn)在加入迎仙臺的時間還短,并不知道會有什么大動作,不過,這都不是他目前能關(guān)心的事情。
“牛兄,那就一路保重吧。”
“好,林兄弟俺走了?!?p> 說完他掛著滿身酒壇子,搖搖晃晃地往官道之外走去。
林佑見他消失在遠處的樹林之后,自己也轉(zhuǎn)身往回走去,如今熊家找回了熊浩廣的尸體,他也沒必要留在這里。
等他來到一處無人的街道時,直接運轉(zhuǎn)行云訣,迅速往石犁縣方向飛了回去。
關(guān)于黑窮山的事情,他還有許多疑惑,如果不多了解一些,自行往南澤域盲目尋找,恐怕到時候費時費力,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飛行的速度很快,也就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回到了在石犁縣的住處。
推開院門,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正是那只有強迫癥的青鳥,這傻鳥也不知怎么的就養(yǎng)成了抓頭的壞毛病。
這次他看見這鳥剛剛扇動翅膀就知道要干什么,不過,他假裝若無其事,等到青鳥快要接近頭頂之時,他迅速出手一把就抓住了鳥爪。
“嘿嘿,現(xiàn)在我可不像當(dāng)初那么傻了?!?p> 林佑抓住青鳥,回到了臥室里,他拿出一根繩子把這鳥綁在書架上,然后,拿出筆墨調(diào)和起來。
等到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他慢慢在桌案上寫了起來,這次寫信主要是想問問候安那邊,對于黑窮山了解多少。
至少也要知道大致方向和位置吧,否則胡亂闖入什么危險之地,那就太倒霉了。
等他寫完之后,又把青鳥放開,讓它看著桌子上的紙條,然后催動令牌上的口訣。
只見那青鳥雙眼發(fā)出淡淡青色光芒,如一雙剔透的寶石一般,幾個呼吸之后,慢慢回歸正常,如果通過眼睛來記錄內(nèi)容,那這不就像是攝像機一般,肉眼攝影,想想這鳥還真神奇。
等到恢復(fù)正常之后,林佑知道它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記住了,只要另一個人對著他使用令牌,那么這些內(nèi)容就會在空中顯現(xiàn)出來。
或許是剛才綁了它,這畜生還是有些鬧脾氣,在他手里不停拍打翅膀,當(dāng)他抱著青鳥來到院子里時,也不管那么多,再次催動手里的令牌,這次相當(dāng)于給它設(shè)定目的地,接著他雙手往空中一扔。
撲棱一聲,青鳥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幾圈,嘯叫著像是在向他發(fā)出抗議,沒過多久,它雙翅在空中展開,接著振翅騰空,眨眼就飛上天空,往西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