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砌的回廊欄桿上倚著一個美人,美人烏發(fā)如云,此刻發(fā)髻微微散開,落在紅裙上,纏纏綿綿,很是旎麗,香腮染赤,就一只細(xì)柳,逗弄著池中的幾尾小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自成一方風(fēng)景。
這樣的光景讓來人不禁慢下了腳步,不覺唇邊帶笑:“你喜歡這樣的?”
阿寧稍稍偏頭一望,見是教主大人,聲音輕快的答道:“是啊,魔教什么都沒有,我前些日子去了人界一回,才曉得什么叫享受呢!我就命人修了這個回廊,養(yǎng)了幾尾錦鯉,瞧著喜慶,還有我這衣裙,也是叫織娘子仿著人界貴女的做的,以前的都太素了?!?p> 阿寧越講越起興,干脆將柳條一扔,站起身來,在教主大人眼前轉(zhuǎn)了一圈,裙擺蹁躚,金線繡著的水波紋游動起來,盛放如紅蓮,一時間不知是衣裳稱得美人如霞,還是如霞美人燦爛了衣裙。
司馬護(hù)微怔,第一次發(fā)現(xiàn)阿寧魔教第一美人的花銜實在是名副其實,他的小護(hù)法有美貌,而且是冠絕三界的美貌。司馬護(hù)想到這,心情無端大好:“你既然喜歡,叫他們多做一點好了,改日我派幾個小子去人界再看看,魔教是該有點生氣了。”
阿寧眉眼彎彎,少了一分媚,多了三分嬌:“教主大人真好?!?p> 教主大人嘴角一翹:“不過小事罷了,你開心便好?!?p> 阿寧將教主大人哄得眉開眼笑,以至于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來問問小護(hù)法最近怎么總往外面跑的,飄飄然的就回去了,順帶啟動了魔教大改計劃。
阿寧倒是安安分分的做了幾天監(jiān)工,拿著臨摹回來的圖紙,到處指揮,跑上跑下,效果也是立竿見影,魔修們干得熱火朝天,時刻向護(hù)法大人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教主大人過來瞧了一眼,走的時候順便把阿寧拎回去了,惹得眾人很是不滿,勞動積極性都受到了打擊。
……
“你不用親自出馬,有圖紙,他們沒你聰明,但也不傻。”教主大人看見阿寧臉頰紅紅的樣子,皺了皺眉。
阿寧紅唇微微嘟起,很是不滿教主大人這種拎小孩的方式:“我,好,無,聊?!?p> “可是外面日頭正毒,會曬黑的。”教主大人一本正經(jīng)地陳述了客觀事實,“你要去我不攔你。”
哼
“哦,知,道,了?!卑庺[小脾氣不看他。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啊,教主大人見恐嚇有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勾了一下嘴角,阿寧看過來時,立馬恢復(fù)正常,帶著阿寧朝殿內(nèi)走。
“教主大人,萬劍宗的人來了。”一名小侍急急忙忙地走過來,“說是有急事要找教主,還說請護(hù)法同去?!?p> 教主大人看了一眼阿寧,阿寧立馬看天看云。
“你不想去可以不用去?!?p> 阿寧心知不去反而更麻煩,于是搖了搖頭,卻是認(rèn)真地看著教主大人:“大人可愿相信阿寧?”
教主大人挑眉,這小姑娘闖禍了?
“自然?!?p> ……
楚子復(fù)看著那兩人走來,一高一低,一黑一紅,間或有言談,矮身傾耳,眉眼帶笑……好一對教主與護(hù)法。
“阿寧,他就是你費盡心機(jī)接近我的原因嗎?”楚子復(fù)眸光一暗,只覺胸中郁氣翻涌,握緊了拳才能忍住不去質(zhì)問她到底有沒有心。
宗主見楚子復(fù)如此,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難怪不肯說,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又看了一眼身姿婀娜,款步而來的女子,如此胭脂虎,難怪難怪!
這邊教主大人見兩人眼神不對,示意阿寧坐在自己手邊。
阿寧自進(jìn)宴春殿起,目不斜視,在教主大人邊上落座后,端得是美人如花瓶。
宗主在教主和阿寧之間來回一眼,心下有了個猜測,端起茶來抿了一口。全然沒有來時這么火急火燎。
“你來此所為何事?”老狐貍的態(tài)度變得太快,教主大人不禁有些奇怪。
“沒什么要緊的,不過是來問問護(hù)法大人玩夠了沒有,何時物歸原主罷了。”語氣輕描淡寫,也不看阿寧,而是盯著茶水,好像里面有一朵花似的。
教主大人皺眉,卻沒有看阿寧,而是看著宗主身邊那個青年,他見過楚子復(fù)一面,是個不錯的苗子,可如今這人緊緊盯著他的護(hù)法,面色鐵青,活像阿寧欠了幾百萬靈石,又殺了他全家似的,令教主大人有些不愉,“既然是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聽此言,宗主已經(jīng)可以斷定司馬護(hù)并不知道堪輿令的事情。這么說,就是這護(hù)法一個人的意思?又看了一眼阿寧,對方卻一副老僧入定油煙不進(jìn)的樣子。
宗主瞇起了眼,他有些看不懂這紅裙女子,完全沒理由?。骸安恢o(hù)法可愿借一步說話?”
教主大人動也不動:“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吧?!?p> 見司馬護(hù)如此護(hù)著人,宗主倒也不強(qiáng)求,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耙擦T。不過是想問問護(hù)法準(zhǔn)備要我這楚徒兒如何,小兒女的事情,本來不應(yīng)我們這些老人家來過問??勺o(hù)法一去便了無音訊,我這傻徒兒茶飯不思,可見是個癡的?!?p> 阿寧一眼不看楚子復(fù),小臉上滿滿都是冷漠疏離,只答:“不如何?!?p> 楚子復(fù)見她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抿唇抿得唇色全無,死撐著一言不發(fā)。
宗主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起身斂袍,:“如此,真是叨擾了?!?p> 阿寧起身,卻聽見宗主大人的密音:“欠了的,總要還?!?p> 阿寧仿若未聞,作勢要送,宗主大人客氣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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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釀: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
阿寧:你就不無情,不冷酷,不無理取鬧?
釀釀:我哪里無情,哪里冷酷……咳咳算了。
釀春情
欠了的,總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