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話在王雨柔看來就是一個外行的主意,先不說衙門的事,就第二點織造布料就很難。王家的織機已經(jīng)被毀掉大半,這一點林宇剛才已經(jīng)聽清楚了,但他還是說了要暗中織造,想必是有解決之策。想到這一點,王雨柔便沒有開口去詢問林宇,而是等待林宇繼續(xù)說下去。
林宇見王雨柔并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接著說道:“如若按照我所說的,讓衙門破案這點,昨日卓捕頭已經(jīng)來過,相信最近都會把這件事放心上。如此一來,那便只有第二個問題了,如何才能在一月內(nèi)將小王爺所需的那批布料備齊?!?p> 王雨柔翻了個白眼,林宇說了這么一大堆,結(jié)果還是回到了這一點。
“林公子?!蓖跤耆徇€是忍不住開口了,她覺得林宇可能對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有些不清楚,“三家工坊的織機還能使用的不到原先的五成,就算現(xiàn)在去找人重新制作織機,恐怕也來不及了?!?p> 林宇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現(xiàn)在想到一個辦法。
“王姑娘,如果我們將整個東山縣的織造工坊租下來,是否來得及?”
林宇的話讓王雨柔眼前一亮,東山縣并不是只有王家一家是以織造立家的,而和王家工坊水平差不多的工坊也至少還有十家,只要能夠租到其中一半的工坊,小王爺?shù)哪桥剂显谝辉轮畠?nèi)達(dá)成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王雨柔也并沒有高興過頭,這個辦法雖然行之有效,但是想要租借他人的工坊,可沒有這么簡單。
在東山縣,除了王家,還有兩個家族的產(chǎn)業(yè)是以布莊為主的,而這兩家手中一共有五家工坊,這五家工坊基本是不可能能夠租借到的。畢竟他們和王家之間是競爭關(guān)系,而且平時由于王家的布莊生意要好過他們兩家,所以對王家對的態(tài)度一直都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仇視王家。若是被他們兩家知道如今王家有難,能夠不火上澆油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剩余的五家工坊都是一些小工坊,規(guī)??赡苤挥型跫夜し坏囊话愦笮?,不過現(xiàn)在王雨柔沒得選,她只有這一個選擇。
王雨柔轉(zhuǎn)過身,原本羞紅的俏臉已經(jīng)恢復(fù)白皙,朝著林宇行了個萬福禮,道:“多謝林公子提點?!?p> 相對于王雨柔的樂觀,林宇并沒有就這么放松,而是繼續(xù)說道:“王姑娘,若是租工坊時有人從中作梗,這一點王姑娘可有想過?還有租到的工坊是否有能力織造出小王爺所要的那批布料,這也猶未可知,王姑娘還需多加考慮?!?p> 王雨柔點了點頭,林宇的擔(dān)心很有必要,這兩點的確是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正當(dāng)王雨柔想要和林宇商討如何應(yīng)對這種情況時,家中劉管事火急火燎地跑進前廳,顧不得行禮,氣喘吁吁道:“小姐,二…二爺又來了,現(xiàn)在正往這里闖…闖過來,小的實在是攔…攔不住他。”
聽見王武又來了,王雨柔黛眉微蹙,詢問道:“來了幾個人?”
“兩…兩個人,二爺和飛鴻公子。”劉管事還是有些沒順過氣。
王雨柔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讓人不用阻攔他們,都忙自己的事去吧?!?p> “是?!?p> 劉管事得到王雨柔的吩咐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在劉管事離去后,不過十幾息時間,一個令王雨柔十分厭惡的聲音傳入到前廳中。
“大侄女,二叔來了,怎么都不出來迎接一下?!?p> 王武挺著個大肚子,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晃晃悠悠地漫步走入前廳。身后的王飛鴻則是挺胸抬頭,趾高氣昂地跟在他父親身后。
“雨柔見過二叔。”
王雨柔冷著臉朝王武微微一禮,雖然她對自己這個二叔沒有任何好感,但在撕破臉皮之前,該行的禮數(shù)她還是得做的。林宇見王雨柔行禮,也朝著王武行了個禮,但并沒有開口說話。
“二叔今日來是有什么事嗎?”原本站在廳中的王雨柔轉(zhuǎn)身回到主位坐下,若無其事地看著王武。
王雨柔的平靜并沒有讓王武感到意外,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女最擅長的就是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情緒。
“雨柔,我今日聽說咱家的三號工坊被人給砸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聽到王武的話,王雨柔就知道這件事和王武肯定是脫不了干系的。她從三號工坊的管事那里得知這件事也還沒多久,自己這位二叔就上門來了,這件事恐怕就是他安排人做的。但是王雨柔暫時還沒有證據(jù),不得不繼續(xù)和王武周旋下去。
王雨柔輕笑一聲,道:“想不到二叔的消息還挺靈通的,我也是才知道這個事?!?p> 王武有些關(guān)心地看著王雨柔,道:“雨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p> “最近工坊接二連三的出事,我懷疑有人在針對我們王家。雨柔,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能見外,要是有需要二叔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二叔義不容辭?!?p> 王雨柔心中十分鄙夷,在她當(dāng)初剛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時,還沒看清自己這位二叔的真面目,輕信了他的話,吃了不少虧。在那之后,王雨柔就再也不對自己這位二叔抱有一絲任何的信任。
“二叔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是何人而為嗎?”王雨柔語氣很輕,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似乎就只是單純的詢問而已。
王武一臉茫然地看著王雨柔,摸了摸大肚子,疑惑道:“我怎么會知道是誰干的,若是我知道,我定然告訴官府,將他們捉拿歸案?!?p> 林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叔侄二人的表演,像是在看宮斗劇一般,就是身邊少了瓜子可樂。
“那雨柔就先謝過二叔了,不過這件事我已經(jīng)命人報官了,相信很快就能破案的,就不麻煩二叔了?!?p> “我是你二叔,咱們是一家人,王家的事不只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無需跟我客氣?!蓖跷鋽[了擺手,“既然你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那二叔就放心了?!?p> 說完,王武便起身離去,在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道:“小王爺?shù)哪桥浐孟窨斓浇回洉r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