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小看她這個樣子,失笑道:“這是大珂今天早上送過來的,說是新鮮的,我不是故意的。”
“表姐,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吃吧,我吃不下?!绷址界罄^續(xù)垂頭喪氣的坐在桌子旁。
谷小小看著她這個樣子,拿起椅子上的團(tuán)扇,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挫敗的樣子,幫主交代你的任務(wù)有那么難完成嗎?”
提到那些魚林方珞就抓狂,“表姐,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活得跟個莽漢一樣,什么時候在意過細(xì)致的東西?
更不要說師父池塘里的那些金魚一個個長得也太像了!
我好不容易觀察出它有點不一樣的了吧,一放進(jìn)池子里就像樹葉放進(jìn)了林子里,又都一模一樣了。
救命啊!”
“不管怎樣,現(xiàn)在總比之前要容易一點了吧?”谷小小笑道,“幫主池子里的魚都快被你撈完了吧?”
“表姐?”林方珞打起精神打量了一會兒她的神情,得意的笑道,“表姐,你是不是要幫我?”
“噓!”谷小小朝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魚端進(jìn)食盒里,把另外兩個菜推到她面前,溫柔的說道,“先吃飯,吃完飯我再告訴你。”
……
吃過午飯,谷小小和林方珞一起來到洪波軒。
洪波軒的屋門關(guān)著,想必舒均杰正在午睡。
谷小小便沒有去打招呼,拉著林方珞在池邊的大石上坐了下來。
谷小小看著林方珞問道:“還記得我剛剛對你說過的話嗎?”
林方珞點點頭,回答道:“表姐讓我記住第一眼看到的池子的魚的狀態(tài)。”
“你只需要記住大致位置就行?!惫刃⌒∽叩剿纳砗螅孀∷难劬?,輕輕對她說道,“我等會兒松開手,你看的便是我說的你第一眼看到的?!?p> 林方珞點點頭。
谷小小松開手,在池邊坐下,全神貫注的看著池子里游動的金魚。
洪波軒的門口,守門的隨從看見谷小小來的時候,便立刻進(jìn)去通報了。
舒均杰打開門,看見坐在樹蔭下心無旁騖的谷小小,微微出神。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活得像她這般隨性心安的,倒是第一個!
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外面的日頭,轉(zhuǎn)身進(jìn)屋子里拿了柄花傘。
谷小小剛觀察出點門道,只覺得頭頂一陣陰涼。
她抬頭一看,只見舒均杰將一柄花傘移到了她的頭頂上。
“這里雖然有樹遮陰,但現(xiàn)在的日頭太毒,谷姑娘還是拿把傘吧!”
“謝謝幫主?!惫刃⌒〗舆^花傘,繼續(xù)看池塘里的魚。
林方珞看了眼舒均杰,怕他剛剛的打斷擾亂了谷小小的思緒,便悶著頭沒向他打招呼。
舒均杰疑惑的看了眼林方珞,心想,這丫頭平時見到他鬧騰得厲害,今天怎么忽然這么安靜?
他又看了眼谷小小,想來谷小小今天來的定然不單純!
他偷笑了一下。
不知這兩姐妹背著他在耍什么花樣?他倒是期待谷小小給他帶來驚喜!
為了不影響結(jié)果,他悄悄走了。
林方珞見他走了,松了一口氣。
正好谷小小也觀察完了。
“表姐,我可以說話了嗎?”林方珞小聲的問道。
谷小小起身,將她也牽起來,對她輕輕一笑道:“回去說?!?p> 回到芭蕉小筑,林方珞見谷小小鋪了宣紙,蘸了顏料,在紙上畫著什么。
不到半個時辰,林方珞湊過去一看,一副金魚戲水圖躍然紙上,正好是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場景!
“表姐,你什么時候?qū)W會畫畫了?”林方珞驚喜的抓著她的手反復(fù)的翻看,驚嘆道,“這畫畫得比鎮(zhèn)上字畫店里的畫都要好!”
谷小小輕輕笑了笑。
畫畫最能平復(fù)心情,以前她不行醫(yī)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畫畫了,即使換了一具身體,依舊可以輕車熟路。
她開玩笑的說道:“也許是那個神秘的空間的緣故?!?p> 谷小小見她信了,便領(lǐng)著她站在畫前,指著畫上的金魚道:“這些金魚每一條都有差別,我特意將它們的差別用不同的顏色畫出來了,你只要將這幅畫記住,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表姐真厲害!”林方珞看著畫得意的說道,“師父,乖乖等著教我練劍吧!”
……
翌日,吃過早飯,林方珞便來到洪波軒拿著紙筆坐在樹陰下認(rèn)真的記錄著什么。
隨從看見了都稱奇。
“幫主,您看昨天林姑娘連池子里有幾條魚都數(shù)不清楚,今天怎么反倒胸有成竹了?”
舒均杰輕輕一笑,轉(zhuǎn)身回了屋子,眼里劃過一抹了然。
這還用說嗎,定是谷姑娘幫了她!
到了黃昏的時候,林方珞那咋咋呼呼的歡喜聲準(zhǔn)時響起。
林方珞舉起紙筆沖進(jìn)屋子里,恭恭敬敬的將手中的紙遞到舒均杰面前,歡喜的說道:“師父,這是小紫一天的活動軌跡!”
舒均杰接過紙,看了一眼,關(guān)于她那個小紫什么時候進(jìn)食,什么時候去哪里游了一圈,什么時候沉進(jìn)水里,什么時候又露出水面,倒是記錄得清清楚楚。
只是……
“我這魚都是紅色的,你為什么叫它小紫?”舒均杰不解的問道。
因為表姐是用紫色的顏料標(biāo)記她觀察的那條魚特別之處,所以她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紫。
“這個……”
舒均杰朝著隨從做了一個手勢,只見隨從轉(zhuǎn)身去書房拿了一本書,遞給他。
“算你過關(guān)了!”
林方珞接過書,翻看了幾頁,欣喜看著他的叫道:“劍譜!師父,我可以練劍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谷姑娘幫你做了什么?”
“師父……”林方珞看著他一副了然的神色,知道露陷了,分外心虛。
“嗯?”舒均杰伸手要取回她手里的劍譜。
“我說,我說!”林方珞倒退一步,將劍譜抱在懷里,“其實,表姐給我畫了一幅標(biāo)出了每條金魚不同特征的畫。”
“你把畫拿來給我,劍譜就歸你了!”舒均杰用沒商量的語氣說道。
“一言為定!”林方珞將劍譜放進(jìn)懷里,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便拿著一卷畫又跑了回來。
舒均杰接過畫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嚴(yán)厲的對林方珞說道:“兩天之內(nèi)記住那本劍譜上的內(nèi)容,行了,走吧!”
“?。颗杜?!”林方珞興奮的轉(zhuǎn)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