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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的記憶

第6章:未有之時

雙生的記憶 貓熊李太白 12147 2023-03-09 21:40:18

  若干年后,王心玄依舊會想起那些年在西域的歲月,那是一種不可思議,又到可思可議的時候。他也不曾想到這個時候,他能來到太湖邊居住,遠離塵囂與喧鬧,更加遠離那個讓他熟悉的江湖世界。在這里終于能夠安靜片刻了。

  他所居住的是三層蘇派居所,白白的墻壁加之高聳的排面,又與湖融合一起,看起來十分和諧。這個住所,本是陸家莊的一份產(chǎn)業(yè),當(dāng)年陸家公子有難,王心玄就幫助其脫困。其為了感謝他,就將此居所贈予了王心玄。

  來到這里的王心玄第一時間,就被這屋子及周邊的風(fēng)景吸引了。這屋子在太湖中的一座小島之上,要從太湖邊乘舟而來,這小島卻也不大,從遠處看,就是島中的小山丘。

  只是岸邊的空地平原適宜居住,而往后走便是一座大叔橫亙在岸邊與丘陵之間,形成一座屏障。沿著大樹之后的路走去,便是上丘陵的路,這路雖然不抖,但爬起來卻十分讓人感到勞累。到了丘陵之巔,就可以一覽太湖全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場景每天都會在這里出現(xiàn)。于是乎,島上的眾人就在丘陵之巔修建了觀景亭,用來休憩,此亭的名字卻是東山亭。相傳在元朝末年,就有一位失意之人來到了此處,本想在此度過余生,不問世事,誰知上了此亭。第二天,就乘舟遠去了。后來聽人說,這人成為了當(dāng)朝的宰相??烧l又知真假呢?

  王心玄的屋子就坐落在岸邊,傍晚時分,總會有波浪不停地拍打著堤岸。有時這聲音足以讓人磣的慌,尤其在暴風(fēng)雨夜,足以讓人難眠??赏跣男s異常感到安息,因為這聲音從另一面來聽的話就是一種輕音樂,足以讓人安靜睡下。

  在第二天,就是個晴朗的日子。天空是蔚藍色,湖水被天空的倒影所遮蔽,也透露著泛藍的白光,波光粼粼,足以刺眼。讓坐在岸邊欣賞風(fēng)景的人不得不打起傘來,才能看清周圍的美景。安歇吧!安歇吧!漁舟人時候在船上喊著這句話,卻是另外一番風(fēng)味。

  亭臺樓閣,湖水波濤,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可人,如果非要說什么,這里到底有什么,或許能夠帶給人的就是安息。

  王心玄來到這里的那日,是個雨天。陸家莊的莊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他們派人早兩天就去姑蘇城去打聽王心玄的消息,可是并沒有什么結(jié)果。陸家莊的公子,陸安仁于是決定獨自去打聽。姑蘇城很大,該怎么打探到王心玄的消息呢,陸安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心玄要來到這里,只是給陸安仁寫了封信,說到8月15,中秋,太湖相會。陸安仁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激動不已,對于陸安仁來說,他一般不輕易欠人情,但欠了人情,他就會十倍奉還。這個屋子就會作為十倍奉還中的一倍,所以他就急切不已。

  中秋當(dāng)日,依然沒有王心玄的下落。陸安仁耐不住性子,招呼了仆人,劃著小船從太湖陸家莊駛出,經(jīng)過吳淞江,變到走大運河,進入姑蘇外城河,順著其中的小支流,變進入了姑蘇城。乘著船,他一路來到滄浪亭,這里住著當(dāng)?shù)赜忻娜宋铩?p>  匆匆見了面,就將尋找的要事托福了對方,對方也立刻答應(yīng)去尋找。只是此時,王心玄卻剛走到閶門,順著山塘街,他登上路虎丘山。一覽姑蘇城的風(fēng)景,虎丘山并不是普通的山,其中有無數(shù)名勝古跡。自古就有無數(shù)名人騷客來此觀賞,寫下許多詩句。

  王心玄來到這里就不愿意再往前走了,便在這里休憩了片刻。他隨著臺階走向虎丘山的最高處,那里有座虎丘亭,便在那里休息片刻。從虎丘亭朝東南方望去,便是著名的姑蘇城。公元前514年,伍子胥奉吳王闔閭之命,“相土嘗水,象天法地”,設(shè)計建造了“闔閭大城”,也就是如今的姑蘇城。這城市經(jīng)歷了千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見證著歷史。王心玄看著姑蘇城中河網(wǎng)密布的街道,又有船家在河中搖槳,不免感嘆道:“這才是人的生活?!?p>  正思考片刻,突然有一個人拿著竹竿,竹竿上又拴著各樣的鈴鐺,叮鈴鈴的響的不停,頓時打破了周圍的寂靜,就連路旁的小貓也不免一下跳起,一臉扎入草叢之中沒了去向。王心玄則起身朝中那臺階看著,有種好奇之心讓他想要了解這到底是什么人。

  那臺階上漸尖出現(xiàn)了個人影,只見那人頭戴紫色高帽,帽子上寫著占卜二字,逐漸露出那大大的袍子來,腳踏黑靴,顯得格外有型。只見那人看也沒看,徑直走到王心玄身邊,微微一笑,說:“公子,有福氣!”王心玄聽到這話有些竊喜,卻又本能的有些警惕起來,擔(dān)心這是來算命的,以此來要收錢的。

  可是又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總該便是些感謝,就說了句:“謝謝?!蓖跣男哪抗庹嬲\而又確幸的看著那人,微微笑了一下。正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那人正好坐下,就一把拉住了王心玄的胳膊,說到:“公子,你這一生注定是個有福之人,我踏遍千里河山,也未見過如此有福之人?!蓖跣男荒苷f著感謝的話,心中卻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起了過往的經(jīng)歷,而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的的確確是個小確幸的時候,總算能夠有個安逸的地方安歇日子。過往的種種心酸在此刻不免化作烏有,只剩下那些的愜意與感慨來。

  只聽那人說到:“公子,我可知你的姓氏,也知道你的出處。我也知道你的經(jīng)歷和故事。你注定不平凡,你也擁有這樣不平凡的人生和使命?!蓖跣男牭竭@個時候,有些詫異,心想:此人怎么能夠自我姓名,知我來歷呢,難道這人過去在什么時候打過照面,而我不記得了。內(nèi)心開始慌張了起來,便用重重的口音說到:“你怎么知道?”

  那人雙手插在胸前,說到:“我不僅知道你的身世,還了解每個人的身世,只是感覺人生竟是無聊與混沌,往來并沒有什么意義。如果你要稱呼我,就叫我李釗就好?!蓖跣男牭竭@人如此說,便回應(yīng)到:“李釗?李釗?是個好名字,的的確確去有些氣勢?!蹦侨苏f到:“這名字不過是假的而已,我只是隨便取的名字而已。實際上,我并不存在于你理解的這個世界?”

  王心玄聽到這里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心中感覺這并不可能,感覺此人在說笑而已,就說到:“真的假的,這不可能吧。”

  那人聽到他這么一說,頓時眉頭緊鎖,直盯盯的看著王心玄。他輕輕舉起自己的左手,朝著草叢的方向,輕輕一晃。前面躲進草叢的貓竟然輕飄飄的飄了起來,那貓顯得不知所措,在空中來回打滾旋轉(zhuǎn),好奇而又驚異的看著這發(fā)生的一切。

  突然他放下了自己的手,只見那貓靜靜的在半空中釘住,一動不動,只留下那吃驚又圓潤的雙眼目視遠方。而周圍正被風(fēng)吹拂的樹枝,頓時也一動不動,沒了半點的聲響。

  周圍一片安靜,沒一點聲音。只剩下王心玄的呼吸之聲,這呼吸之聲壓的很低沉,需要重重一喘才能呼到氣一般。那人面無表情的說到:“這下你信了吧?!?p>  眼見這一刻,王心玄不相信也得相信,就點了點頭。但是內(nèi)心還是有所懷疑,總感覺這只是個魔術(shù)罷了。

  那人說到:“其實我來到這里,是有求于你?!蓖跣男行┰尞?,心想:為何要找我?guī)兔??在此之前,從沒有見過,也位曾認(rèn)識,這么突然找我。還處在蒙圈狀態(tài)的王心玄百思不解,這是為何。突然,周圍聽到一聲聲鐵鎖敲打地面的聲音,那鐵鎖拖著地面,落下重重的聲音。之間從樹叢的陰影中顯露出3個人影來。沒錯,他們?nèi)耸忠蝗四昧藗€鎖鏈,鎖鏈的尾部拖著重重的鐵塊。

  突然間,王心玄被一種力量吸引到了五米開外的松樹后面,正好脫離了那三人的視線。只見那三人徑直走到了王心玄和那人的面前,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說:“李先生,和我走一趟吧,我家少爺有請?!崩钺撜f道:“你家公子要的還不夠嗎?我之前前去是希望貴公子能夠履行我和他之間的契約?!蹦侨私又f:“這契約我們家公子已經(jīng)說了,不會履行的,所以還是請先生和我一起回去,再和我們家公子談?wù)?,他希望你再滿足他一個要求,那么他就會繼續(xù)履行契約?!?p>  李釗嘆了口氣,說到:“看來我們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幫他實現(xiàn)了其他的愿望,他就說能夠繼續(xù)履行契約,但是現(xiàn)在居然又要滿足他另外的愿望,那是不可能的?!蹦侨藙t說:“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三人將李釗團團圍住,準(zhǔn)備用手中的鐵鏈將其捆住。只是李釗的表情輕描淡寫間有些不屑,輕輕拍了拍手掌,突然間四周沒了一絲絲的聲音,周圍的風(fēng)聲,樹葉落下的畫面頓時停滯,正好有片葉子落在了王心玄的腰間,可是卻怎么也滑落不下。

  只聽李釗說了句:“王公子,請出來。”王心玄一個移步就走到了大樹前面,他目光緊鎖,有些唐突,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理解眼前的一起。只見李釗從腰間取出短刀,走到圍著他周圍的三人,將匕首緩緩又輕輕的刺入其中一人的心臟處,可是那人沒有一點反應(yīng),連滴血都沒有。王心玄大驚,說到:“你這是在干什么?”

  李釗揉了揉鼻子說:“我在殺人?!本o接著,他把剩下的兩人用相同的手法處理了。那二人依然沒有半點的反應(yīng)。李釗輕輕收起自己的匕首,放入囊中。說道:“王公子,你這下相信了吧!”王心玄見到此景也是不太明白。突然,李釗又輕輕拍了下手,王心玄腰間的那片葉子徑直的落了下來,伴隨著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聲音,那聲音不到一秒鐘,似乎剛意思到自己死亡的時候,就失去了意識,那一刻是恐懼、驚愕、詫異、不知所措的復(fù)雜情感集合體,還正想著怎么回事的時候,大腦就沒了半點的意識,那三人早已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

  李釗則搖了搖頭,說道:“你說,我說的對吧?!边@個時候,李釗的眼神中充滿了深邃,一種祥和與平靜之感,卻又帶有深深的堅定,這目光代表著他一定要實現(xiàn)什么。王心玄氣定神閑,徹底相信了面前這人確實不一般。但是其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還沒等王心玄發(fā)問,李釗就親自說起了來龍去脈,他說道:“你知道人類有多么的愚蠢嗎?”王心玄聽到他這么問,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思考是什么意思,在某種程度上是挺蠢的。李釗接著說:“沒錯,正是如此,人類只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然后許多多看到的事物也都是假象,人并不活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他們活在自己虛幻的頭腦中,他們是觀念、想法、定義的產(chǎn)物。他們相信某種觀念亦或者種種想法,成為自己頭腦的奴隸,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各種幻象從頭腦中誕生,又影響著每個人。對于人類來說,他們都活在自己大腦所構(gòu)建的虛空中,并不是現(xiàn)實當(dāng)中。他們的痛苦也就因此而生。”

  王心玄說道:“這倒不錯,人畢竟有各種想法、欲望、需要等等都要去實現(xiàn),不能夠?qū)崿F(xiàn)的時候,就會不滿而產(chǎn)生痛苦。”李釗大小一聲說道:“哈哈哈,確實如此,想不到王公子也有這樣的認(rèn)識。”王心玄則說:“我畢竟跨越數(shù)千里江山,見過各式各樣的人,眾生相我早已知道,他們每個人都逃不脫在某種時候的痛苦。一旦當(dāng)現(xiàn)實和想法有出入的時候,他們就會陷入不滿與狂躁、生氣之中。但凡不確定的事物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不能夠忍受的。他們需要的是各樣的穩(wěn)定才能夠存活?!?p>  李釗說道:“沒錯,正是如此??墒怯帜苋绾文?,沒有人能夠真正去突破,打破這樣種種的幻象。因為幻想一旦被打破,人類就沒法去生存了,他們不能夠真正認(rèn)清現(xiàn)實。從而形成了每個人的鏡像世界。于此,恐懼、沖突在人類社會中充斥,沒人能夠逃脫。人類的痛苦大都源自自己的想法,對于當(dāng)下的抗拒,更大程度上源自自己頭腦的偏執(zhí),也就是極端。也就是對于任何觀念、看法亦或者某種定義的認(rèn)同,都會帶來痛苦。人不應(yīng)該被任何觀念所控制,而去按照自己所謂的觀點行事,否則就會產(chǎn)生痛苦,對于觀念的認(rèn)同就表示這種觀念的正確,就帶來了分裂,也就是一定要這樣,否則就會怎樣的情況,這個時候就會產(chǎn)生痛苦,因為這種觀念是強加給自己的,就形成一種偏執(zhí),只能有這個而不能有其它,就難以對于其它觀念活著看法有所包容。這個時候,內(nèi)心就會產(chǎn)生沖突與痛苦,讓人難以自拔。因此,包容才是能夠脫離痛苦而唯一方式,不認(rèn)同任何觀念,只活出真正生命的感覺。這個時候,就會得到全然的釋放,你就獲得了自由,一種真正內(nèi)心的釋放。不要認(rèn)同任何觀念,包容任何所出現(xiàn)的事物,活在當(dāng)下,接受現(xiàn)實與當(dāng)下,不要活在頭腦中,而是現(xiàn)實中?!?p>  王心玄則說:“說得容易。實際上很難,除非是那些真正的開悟大師才可以實現(xiàn)?!崩钺搫t說:“那不一定,但凡有的人能夠打破這樣的幻象,就可以實現(xiàn)突破和釋放?!蓖跣男f:“這得需要修煉,最終能夠到達開悟的時刻?!?p>  李釗接著說道:“也許吧,但這不重要,對于我來說,大部分都是如此,這才是我能夠存活下去的必要。”王心玄聽到這里不免一問:“哦?這是什么意思?”李釗說道:“哈哈,其實我并不是一個人,只是人的形態(tài),你看到的我只是一種幻象,只是為了讓你能夠看見我。我的真實身份是惡魔,依靠著人類每時每刻的幻象、觀念、想法而活,一旦我捕捉到了這樣的氣息,我就會寄生在這樣的人的體內(nèi)。依靠著消耗人類自身所產(chǎn)生的痛苦為食物,不斷循環(huán),直到這個人死去,我才會去找另外的宿主?!?p>  王心玄則說道:“什么,居然還有這樣的生物?”那人說道:“不錯,正是如此,我們其實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我們本質(zhì)是能量體,通過在宇宙中游走,來尋找食物。說實話,我已經(jīng)存在了上萬年不止,早在人類誕生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并不已人類為食物,而是吸取著宇宙自然所產(chǎn)生的墑為食物。后來,在人類誕生的時候,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人類是充滿熵增的生物體。我們不用等待,隨時隨地就能夠吃到這樣的食物。因此,我們就來到了這個星球。我們自古就誕生而來,而且我們也能夠穿越時空,去吸取不同時代人類的熵。時空對于我們來說,沒有限制”

  聽到此處,王心玄感慨不已,說道:“竟然如此,打開眼界?!边@足足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人接著說:“其實,今天我找到你,有一事相求?!蓖跣男f道:“你居然還會需求人的幫助,聽你說你不是萬能的嗎?”那人嘻嘻一笑:“沒錯,在某種程度是,但是人心比萬物都詭詐,恰恰是我所寄生的這個人欺騙了我,讓我難以去完成我和他之間的契約?!?p>  王心玄問道:“既然你們惡魔依靠人類的痛苦而活,那么為什么他會和你達成契約呢?”那人說道:“因為他說只要我?guī)退麑崿F(xiàn)了他的愿望,那么就可以將他的靈魂交給我隨意處置,你知道,我們雖然依靠人類的痛苦而食,但是痛苦有時候不總是在的,我得需要等待,但是他說道可以將他的靈魂交給我處置,那么可是不小的誘惑,畢竟他的靈魂充滿了痛苦,我想一并享用?!?p>  王心玄說:“然后呢?”那人接著說:“于是我們簽訂了契約,只要我滿足這個人三個愿望,那么這人就可以將其靈魂交由我處置??蓡栴}在于,這個第三那個愿望,我依舊難以幫他實現(xiàn),其實并不是我難以幫助他實現(xiàn),而是他有意而為,不讓我去實現(xiàn)?!蓖跣男f:“這是為何,還有你不能實現(xiàn)的嗎?”

  那人說道:“沒錯,你知道我們惡魔雖然活在世上,可一樣要遵循這個宇宙的規(guī)律,恰恰因為這樣的規(guī)律,我沒法幫助他去實現(xiàn),只能夠依靠你來實現(xiàn)了?!蓖跣男f:“為什么要找我?”那人說道:“因為你并沒有什么痛苦可供我為食物,你也并不是我的食物,所以我們之間可以平等的相處。正如我了解你一樣,你也一定了解我?!?p>  王心玄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還有難住惡魔的事情。不過你說的倒也是,人類的痛苦卻是源自是非對錯的區(qū)分,又為了所謂的是非對錯而相爭,于是痛苦乍現(xiàn),不斷循環(huán)。那些認(rèn)同所謂的對,卻在真正的大善面前或許不值一提,許多所謂的正確,在真正的善惡面前可能是惡。世人無法區(qū)分善惡,只能認(rèn)同所謂對錯而已,痛苦常常源自于此。那些真正超脫的人是不活在對錯中的,而是活在真正的大善中的人,他們擁有真正的良知。因此,也沒有什么困擾著他們。”那人說:“沒錯,正是如此,世間萬物都有所限制?!蓖跣男t說:“那是什么事?”

  那人說道:“是這樣的,我遇見的這個人是我在松江府認(rèn)識的,此人住在被你們稱之為法租界的地方,那里建筑著實很有好看,聯(lián)排的一棟棟房子,這個人就住在其中一個房子中,但是他的房子可不是一般大,而是有個大花園和院子,以及三層別墅。”

  王心玄說:“你至于要描述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嗎?”那人搖了搖頭說到:“有必要,非常有必要,這么說是要你記住這個地點?!蓖跣男f到:“好吧!”那人接著說:“我與他會面在旁邊的白色咖啡館之內(nèi),那里空無一人,可以說這個咖啡館就是這個人所開的。那人請我喝了杯咖啡,然后想要和我簽訂契約。因為我能夠幫他實現(xiàn)他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p>  王心玄說:“他是怎么找到你的?”那人說:“這個說來話長了,你知道我們惡魔以人的痛苦為食物,我自然會找上門,而且是不知情的情況下?!?p>  王心玄感嘆說:“這么說來,一切都是你的圈套了?!薄澳阋部梢赃@么認(rèn)為,畢竟是我主動去尋找的。那么我接著說吧,那人要我?guī)退麑崿F(xiàn)的愿望如下,其一,將他小時候的居住場景還原,重溫他小時候的遺憾;其二,讓他可以長生不老;其三,復(fù)活他的妻子?!?p>  王心玄說:“這很難嗎?”那人笑了笑,說到:“不難,一點都不難,只要這么點好處,真的是便宜我了?!薄澳敲礊槭裁匆椅?guī)椭隳??”那人說道:“因為我?guī)椭麖?fù)活他妻子之后,就拒絕將靈魂給我?!蓖跣男柕溃骸边@是為何?”那人說:“因為我將那人妻子復(fù)活之后,那人居然講其妻子變成了植物人放在水晶當(dāng)中欣賞,他說這并不意味著真正復(fù)活他的妻子。這我是認(rèn)同,腦死亡就意味著死亡??墒钱?dāng)我要去再次復(fù)活他妻子的時候,就徹底被這人拒絕了。那人根本不讓我進門?!?p>  王心玄笑到:“居然還有能夠難倒惡魔的事情嗎?”那人說道:“惡魔也是需要按照地球規(guī)律行事,否則我們一旦違背這規(guī)律就會被驅(qū)離地球,地球上有這么多痛苦的靈魂,我們才不會為了一點點的事情來違背這樣的規(guī)律的。“王心玄說道:“這么說來,你們比人類還要尊重自然規(guī)律?!蹦侨苏f:“那是當(dāng)然?!?p>  王心玄接著說道:“你找我來的意思是,讓我?guī)湍銓⒛侨说钠拮訌?fù)活嗎?”那人說:“沒錯,但是不可以使用暴力。我需要你通過除了暴力其它的手段來實現(xiàn),將那人和其看守都引開,然后在此時間中,我來復(fù)活他的妻子,然后當(dāng)那人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就收了那人的靈魂,不給他可乘之機。”

  王心玄說道:“說道倒是很簡單,但是該如何具體實施呢?”那人說道:“等你到了那邊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xiàn),到那個時候,我再和你詳細溝通。當(dāng)然,你不用著急。因為,對于我來說,是沒有時間觀念的,只要看在你什么時候順路空的時候,幫我去完成就好。”

  王心玄說道:“那我憑什么要幫助你呢?”那人說道:“因為我有一個你根本不能拒絕的條件,我知道你身上有塊神奇的玉石,我也知道這塊玉石的來龍去脈,也能夠?qū)⑵渲刑N含的宇宙奧秘告訴你。”王心玄說道:“這么說來,你已經(jīng)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那人哈哈一笑,說道:“當(dāng)然知道,我可以窺探人的心里,你們?nèi)祟愊氲氖裁?,我全部都知道,不過如此?!蓖跣男f道:“那么我如果拒絕你呢?”那人說道:“你若拒絕了我,那么就再也不會知道這塊石頭上的奧秘了。你就算再怎么探索,也難以去明白。“

  王心玄說:“既然有這么大的好處,那么我答應(yīng)你便是?!蹦侨宋⑿c了點頭說道:“那可太棒了?!?p>  這話剛一落下,李釗就消失在了周圍,似乎沒發(fā)生過一樣。

  王心玄稱這人為李釗,因為這是那人在世的名字,不然也沒有名字。

  王心玄緩緩走下山去,一下山便來到了山塘河邊,只見河口處有兩三人正在打聽王心玄的名字,王心玄好奇走向前去問道:“你們這是在找我嗎?”其中身穿藍色粗麻衣服的人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來,趕緊走上前去,說道:“王公子,你可去哪里了,我們莊主找了你三天了?!蓖跣男f道:“真實抱歉,在下本想現(xiàn)在就立刻去見貴莊主,沒想到在這里就遇見了你們。”

  其中一個隨從有些不滿說道:“王公子啊,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在這姑蘇城中,有誰不知道我們陸家莊的名聲,你可把我們家的公子急壞了。你說你8月15中秋到,可是已經(jīng)三天都沒有你的音信。我們公子已經(jīng)找遍了姑蘇城了?!?p>  王心玄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發(fā)紅,說到:“在下實在抱歉,本該到了姑蘇立刻來拜會貴莊主,怎料姑蘇太美,我竟然光顧著欣賞這美景了。也沒來得及回信告知,讓各位擔(dān)憂了,在下實屬抱歉。”那人說:“算了,可別說這么多了,趕緊和我們上船回到莊上去吧,不然我們又得挨罵了。”

  那船晃晃悠悠的,是從姑蘇閶門駛來,其中一人正站在船尖仔細端望著,只見遠處那石拱橋上那人著實熟悉,他還是那么的白皙,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亮眼,他的眼神中充滿躊躇滿志,一時半會內(nèi)心的激動涌上心頭,他大喊道:“王兄!”

  站在拱橋上的王心玄聽到這聲音,瞧小橋下望去,王心玄大聲說道:“陸兄!好久不見?!标懓踩蕸]等船停下,就立刻跳到岸邊,一個步子就走到石拱橋上。一照面,就雙手拜會,王心玄下意識的回了下禮,就被陸安仁扯著胳膊朝著岸邊小舟走去,只留下那兩三個隨從在原地打轉(zhuǎn)。

  陸安仁說道:“王兄,見到你可是真的開心,好久沒見,沒想到當(dāng)年西域一別竟然這么久了?!蓖跣男姷疥懓踩实哪强蹋皇钦f道:“創(chuàng)造的也是你,毀滅的也是你?!痹俅我姷酵跣男年懓踩什坏貌粫肫鹉切┠暝谖饔虻臍q月,正如王心玄所說,你可以創(chuàng)造,也可以毀滅。

  一層層沙粒揚起在無邊的戈壁之上,陸安仁一個人趕著馬車,他的身后拉著重重的的貨物。當(dāng)然這馬車并不是普通的馬車,而是四輪馬車,是陸安仁從松江府的商人手中弄到的。他的旁邊一本正經(jīng)坐著一個保鏢,這保鏢衣服早已變得破布不堪,一個個藍色、紫色的補丁在他的衣服上來回打轉(zhuǎn),遠處看他的衣服著實有些華麗,近處一看

  就陸安仁從蘭州收到了這個馬車,在當(dāng)?shù)毓土藗€保鏢來保護他及這個貨物,只是這個保鏢并不善言辭,一路上陸安仁總想找個話題聊聊,旁邊這人只是附和幾句,并沒有互動,這著實讓陸安仁沉悶不已。他們一路西行,翻過星星峽,就

  到了天上腳下。那保鏢指著天山,說只要順著天山走,就可以到達貿(mào)易中轉(zhuǎn)站。陸安仁則不以為然,反倒有些無所謂,到與不到就這樣。貨物總能賣個好價錢,只是賣不了也無所謂,能夠看看這些不一樣的風(fēng)景,何樂不為呢。

  對于陸安仁來說,此行的目的并不在于如何,過程才最為重要,雖然能夠?qū)⑦@批貨物銷售出去是他的期望,但是要實現(xiàn)則必須活在當(dāng)下。他想安穩(wěn)的走好每一步,不想出任何差錯。每到夜晚,他就會將馬車停下,找到附近能夠隱蔽的場所來露營,避免被任何來往的人發(fā)現(xiàn)。

  這樣的行程計劃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多天了,到達前方的貿(mào)易中轉(zhuǎn)站也只有一兩天的距離了。到這個時候,陸安仁才略感欣慰,感覺成就就近在咫尺??墒撬琅f萬般謹(jǐn)慎,擔(dān)心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就在今天,他將馬車車轍用細沙掩蓋,伴隨著馬車的步伐,他往車轍處撒上了許多沙子,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蹤跡。

  因為他的這個馬車價值不菲,里面有江南的茶葉還有瓷器,他要將這貨物銷售給在阿富汗的英國總督,可是他沒有辦法運到這么遠,只能夠通過渠道轉(zhuǎn)賣給中間商,再由這個中間商賣給那個英國總督。所以,他只需要把貨物拉到中轉(zhuǎn)站,再在其中進行拍賣銷售,就可以完成本次生意。

  聽著有多么的簡單啊,但是過程卻很復(fù)雜。路途的遙遠是一個方面,而能否在中轉(zhuǎn)站找到中間商人來購買才是最為困難的。因為要運送到那邊不僅僅翻山越嶺這么簡單,而是要翻越蔥嶺高原,千年冰封的地方。要到那邊不僅僅人力這么簡單,還需要駱駝和無數(shù)匹馬才可以完成這樣的任務(wù)。

  這個中轉(zhuǎn)站真的有這樣的人嗎?帶著徘徊不安的心情,陸安仁來到了中轉(zhuǎn)站,這里就是個市集,來來往往有許多人,說著不同語言,販賣著各樣的商品。這集市雖然沒有人管理,但是大家都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將貨物擺在路的兩邊。在夏天的旺季時候,路兩邊的貨物能夠擺到幾公里開外,只要來往的人群,從道路兩邊進入,就都可以一飽眼福,這里的商人也是十分愜意,甭管將貨物擺在哪里,總歸會有往來的客商從頭到尾,從右到左瀏覽一遍,這里的集市對于每個商人來說大致都很公平。

  陸安仁這個時候的到來只能夠?qū)⒇浳飻[在最后,放在末尾,雖然大部分客商是從西往東走,但是在末尾總會給人一種壓軸的期待,他相信總會有人會走到這里花些時間看看他的貨物。他就在貨物邊上站著,學(xué)著旁人來回吆喝著。

  他打開了他的馬車后箱蓋子,只見當(dāng)中各樣精美絕倫的瓷器,還有零散的茶葉。站在一旁的商人不免有些好奇起來,便走到跟前趁著陸安仁不注意,將其中一件瓷器把玩開來,陸安仁感覺不對,一看到就一把奪了回去。說道:“朋友,這瓷器可不是隨便拿著的用的,這個可是觀賞品?!?p>  那商人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說道:“哎,真是可惜,我在此地經(jīng)商多年,也未曾見到如此美妙的產(chǎn)品。今日讓我一見,真的非常欣喜卻又非常難過。可惜了我這么多年的經(jīng)商生涯。未曾能夠得到如此好的產(chǎn)品。非常遺憾?!?p>  陸安仁仔細端詳了下那人,發(fā)現(xiàn)那人早已胡子斑白,臉頰上遍布如山的皺紋在細碎的而粗糙的面孔中徘徊。陸安仁心里默念道:這人確實有點老。不僅僅是有點老,而且是非常的老??墒?,不可思議的一幕卻出現(xiàn)了,在他面前的這人目光卻非常堅定,那眼神充滿光芒,那是一種少年感的眼神。

  這讓陸安仁感到好奇,人的變化難道不隨著年齡而變化嗎,難道還隨著其它而變嗎?于是乎,他問道那人說:“大爺,有何可惜的,今日見到不就行了。”那人回答道:“你可曾知,我作為商人,從二十歲出頭之時就從商了,只想把最好的貨物銷售給客戶,可是我從沒有遇到過如此精美的貨物,我也從來沒有賣到過這樣的貨物,這就成為了我至今的遺憾?!闭f著眼淚都要掉落下來了。

  陸安仁說:“這是為何啊,大爺?”大爺輕輕抹了下自己的鼻子,接著說:“我本是敦煌人,長期游走于西域和中原間販賣銷售商品,我從中原進貨,帶到西域,再通過二道販子販賣給俄國、奧地利等地。然后將當(dāng)?shù)氐钠嬗^異寶整理些來販給中原的王公貴族人等,這么多年來,我在敦煌也積累了不少財富。只是我發(fā)現(xiàn),每每我進貨的時候,所有貨物或多或少都要有瑕疵,作為一個負(fù)責(zé)任的商人,我這么多年來總想進到?jīng)]有瑕疵的貨物,多年而不可得。沒想到,見到你這個小伙子,年紀(jì)輕輕就能夠進到如此好的貨物,在下實在慚愧,充滿不得?!彼齑蠛魺o奈。

  陸安仁安慰道:“大爺,現(xiàn)在不是如您所愿了嗎?現(xiàn)在見到也不晚。”說完,他暗暗自喜了起來。那大爺卻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是這個理倒是沒錯,只是這貨物是你的,卻不是我的啊,你有你的心愿,我有我的心愿,你完成了你的心愿,我的心愿卻沒有完成。要不小伙子,和你商量個事情吧,你這貨物,我出三倍價格買下?!?p>  說完這話,他一把手緊緊握著陸安仁的胳膊,渴望的眼神頓時充滿。陸安仁則回答道:“這貨物可不是一般的貨物,這可是重要客戶的委托,出價可不是3倍,而是高到非常多。而且這貨物一定要交到這客戶手中,我要是賣給了你,我也沒法交差啊?!?p>  那老頭卻頓時充滿絕對的希望,說道:“可以啊,小伙子,你這客戶在哪里,我買下你這批貨,然后將這批貨物賣給你那個客戶不就行了。西域這邊我很熟悉的,你人生地不熟的,難免被騙啊?!标懓踩市α诵?,說道:“那客戶比這里還要遠的,得翻過蔥嶺才能到達。你怎么能到那邊?”

  那老頭面露喜色,說道:“少年,你可讀過王勃的滕王閣序?老當(dāng)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堅毅,不落青云之志。這說的正是在下,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終究有個愿望,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還是要實現(xiàn)的,不管多久也要實現(xiàn)了,現(xiàn)在機會到了,不論如何,我都要成行。

  陸安仁接著說:“至于嗎?這真的值得嗎?”那老頭笑笑說:“軍人有馬革裹尸之望,而我則有商途盡力而了此生只愿,人終有一死,何不死于商旅之徒,只為那客戶的契約,這又何妨?”陸安仁看大爺這么說有些心動,可是一想不免這一趟九死一生,何必為了這個愿望而丟掉自己的性命呢。

  陸安仁說道:“大爺,我擔(dān)心的是你的身體,路途遙遠且艱險,這真的值得嗎?”大爺說道:“沒有問題,我一定將這些貨物運送到目的地,你可放心。若送不到,我以我敦煌的所有家產(chǎn)作為賭注?!?p>  陸安仁聽他如此堅定,內(nèi)心想想也就算了,畢竟真的要繼續(xù)運送這批貨物,亦或者找個中間商運送到,也非常困難,既然如此,不如一舉兩得算了,也非常輕松。

  陸安仁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如此吧,希望此行能夠順順利利,我就給你三倍價格,剩下的就交給你和那個客戶談去吧。”

  那大爺聽到這話著實欣慰起來,迅速從兜里取了好幾張銀票來交給陸安仁,拿到銀票的這一刻,陸安仁感到心安,感覺如釋重負(fù),這趟旅程總算結(jié)束。他也從兜里取出那封客戶信件,在把貨物交給那客戶的時候,只需要有這個信件就可以確認(rèn)交貨。于是乎,他也將信件交給了那個大爺。

  大爺緊緊握住那封信件,不免心生感慨,多年的夢想總算要實現(xiàn)了。“陸兄,等等,話說你這個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你把貨物運送到那里,就有人會花如此大代價幫你去轉(zhuǎn)運?”

  只見王心玄和陸安仁之間隔著小桌子,桌子上的油燈閃閃滅滅的,伴隨著船只的搖曳,閃個不停。陸安仁則雙手抱拳,說道:“王兄,這事情信不信得由你,當(dāng)然我還有另外一個版本,你想繼續(xù)聽嗎?”王心玄心里更加好奇起來,說道:“我只聽說,江湖上都說陸兄是創(chuàng)造由你,毀滅也由你。雖然都這么說來著,但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來歷?!?p>  只聽陸安仁哈哈一笑說道:“每個人都想要了解,但是我基本沒有和什么人說過。但是王兄,這件事怎么樣都要告訴你,也和你相關(guān)?!甭牭竭@里,王心玄不免更加疑惑起來,帶著更加好奇的期待,說道:“快快快,快說說吧,別停頓了?!?p>  陸安仁則說道:“我有故事,你有酒嗎?任何事情還是先留點懸念吧,待會到了莊上,咱們好好喝喝,把我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你?!蓖跣男t有些失望,說道:“你這有點過分了,不帶你這樣的。。?!痹诖撏鈸u櫓的船夫聽著他們里面樂呵著,說道:“陸莊主啊,你也別忘賞我個酒錢了?!?p>  伴隨著水波,船緩緩向前而行。出了盤門,順著西塘河南下就到了太湖,這時候已經(jīng)是湖光秋色,看著著實有些凄涼,湖邊的樹葉早已落下,陽光也像睜不開眼的暗淡了下去,讓人感覺真不是滋味。船行駛在太湖岸邊,順著東山島岸邊徐徐南行,順勢又拐了幾道彎,就到了陰山島,這島就是陸家莊的所在地。當(dāng)然不僅僅于此,方圓幾十里地的山頭,都屬于陸家莊,陸家莊世代在此地經(jīng)營茶園和橘園,遠近而聞名,京城里皇帝吃的橘子就是陸家莊產(chǎn)的。

  每年秋季,采下的橘子都要順著大運河運往京城,就這一門生意,就足以讓陸家莊吃個百年。至于陸家莊的起家則說來話長。話說南宋當(dāng)年,韓世忠在采石磯抗擊金兵南下,有個名叫陸鳴的軍人因功分賞而分到了這地,多年的經(jīng)營才形成現(xiàn)在此景。每每說道此刻,陸安仁都不免有些感慨,深怕祖業(yè)在此敗落。

  時值明月當(dāng)頭,船終于駛?cè)肓舜a頭。只見碼頭人竄涌動,火把照亮了天際,一個個面龐在光照下顯得格外亮眼。“陸兄,這么大陣勢啊!”陸安仁則笑到:“王兄難得一來,總要盡地主之誼嘛?!彼麄z一走出船艙,只聽岸邊整整齊齊說道:“恭候王莊主光臨?!蓖跣男牭酱嗽挷幻庥行┰尞惻c尷尬,便詢問陸安仁說:“陸兄,這是為何?”

  陸兄伸出手來作邀請狀,說道:“有請王兄!畢竟你家的莊子比我這邊豪華不少,你也是莊主,可謂是真真實實的啊。你來此地,豈不是讓此地蓬蓽生輝,甚是榮幸!”王心玄則抱拳回敬道:“各位的心意在下心領(lǐng)了,只是請將我當(dāng)做普通客人對待便是?!?p>  周邊眾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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