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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球出擊

55.攤牌(二)

直球出擊 春天雨呀水呀 2025 2020-05-17 22:45:55

    在曹操敲門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俞橦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腦袋空空。

  用盡一下午的力氣,晚上在咖啡店的一頓吵架徹底掏空了精神。俞橦只覺得周身說不出的疲憊,甚至懶得洗漱,從回家到現(xiàn)在,她連動都沒動過一下。

  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俞橦不知道還能干點兒什么。想起明天就要辭職,今天晚上應(yīng)該先寫好辭職信,可是這辭職信要怎么開頭,怎么描述,她完全沒有頭緒,畢竟是要交給老徐而不是曹操的,當初應(yīng)聘的時候是學長帶著她親自走的老徐這邊,當時很多單位都不太想要女生,覺得不能熬夜吃苦,嬌氣又不上進,只有老徐二話不說,直接讓她臨摹了一張圖紙,三天后交稿時當場敲定下來,毫不拖泥帶水。

  所以對俞橦而言,老徐是有知遇之恩的。他不是個會說大話,畫大餅的領(lǐng)導(dǎo),也絕不是挑三揀四,壓榨逼迫員工的徐扒皮,他就像一個長輩,認真、負責、嚴謹又公正,這份工作俞橦是十分滿意的,辭職對她而言不斥于重新規(guī)劃人生的重大決定,盡管憑著一時的義憤脫口而出,但她內(nèi)心深處是極不情愿的。

  憑什么她跟曹操對立的時候,走的就要是自己呢?

  俞橦想要硬氣地挑挑曹操專業(yè)上的毛病,可惜想了半天愣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缺點,只好悻悻承認:曹操確實技術(shù)水平過關(guān),他們兩個人擺在一起,傻子也知道怎么選。

  俞橦難過地倒在床上,心想自己怎么就把日子過成了這樣一幅德行,從畢業(yè)被那個男人甩開始,一切就好像脫離了計劃,完全朝著一條未知的方向奔襲,她努力拉緊韁繩,想讓自己停下來,然后好好地看看腳下的路到底對不對,是不是她想要的,可終究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掌舵人,許多事情,許多人都不受控制,不可規(guī)劃,就好比現(xiàn)在,她被一路推著走到了辭職的邊緣線上。

  辭職。

  俞橦不得不正視問題,她不是個逃避的人,直面和正視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俞橦翻出手機想要上網(wǎng)搜個模板,再自己好好加工一下,既要讓老徐看明白她對公司沒有任何不滿,也不要把曹操牽扯進來——既然決定離開,就沒必要搞得魚死網(wǎng)破。俞橦雖然生氣曹操的死纏爛打,但平心而論,曹操大部分舉動并不讓人厭惡。

  然而心里是這么想的,手底下卻忍不住想要瀏覽些別的。俞橦是看完熱搜看朋友圈,刷了圈兒短視頻又去看八卦,最后甚至刷起了許久不用的QQ空間。

  就這么一刷,竟然刷到了久無動靜的,那個人的一條空間說說。

  俞橦心里一咯噔,反復(fù)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點進去看,心中無比糾結(jié),手指顫抖不已,就這么猶豫著,不小心按到屏幕上,鏈接跳轉(zhuǎn),整條說說頓時彈了出來。

  ——在我看來,青春就好比尚未采摘的鮮花,含苞待放,嬌艷欲滴,蠢蠢欲動,美不勝收。可花開總要凋謝,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不過這短短的三四年罷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在它尚未綻放的時候親手摘下,放進最漂亮的玻璃瓶里,加入最營養(yǎng)的保鮮藥劑,極盡所能地延長它的花期,只可惜無論我做什么,最后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

  俞橦腦袋嗡地一下,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斷開。

  青春?恐怕說的不是什么狗屁青春!而是像我這種涉世未深,傻氣又好騙的女孩子吧!

  俞橦猛地丟開手機,跑去倒了一整杯水狂咽下肚,眼淚再次噴涌而出。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個人會不告而別,為什么會選擇在她即將畢業(yè),即將開始規(guī)劃兩個人的未來時讓這段感情戛然而止。因為他要的根本就不是未來,他把自己當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而他不過是個采摘的過客,當她被摘下的一瞬間,他們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不管他挑選了多么精美的花瓶,加入了多么昂貴的營養(yǎng)液,鮮花終究是要凋落的,而他喜歡的卻永遠只有她含苞待放,嬌艷欲滴的模樣!

  俞橦憤怒地將水杯摔在地上,直沖入頂?shù)幕饸庾屗郎喩眍澏?,恨不能隔著屏幕一把將那個男人從手機那端拽出來,狠狠地撕爛。

  鮮花?竟然把我比作了鮮花?畢了業(yè)進入社會就不再嬌嫩了?當然會這樣,柴米油鹽才是生活的本質(zhì)不是嗎?哈,也不對,他要的是藝術(shù),而不是生活,漂浮在精神世界里的柏拉圖愛情跟物質(zhì)的談婚論嫁簡直勢不兩立!

  俞橦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如此負面的想法,她想要把腦子里紛亂的思緒理出一個頭緒,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捋順的線頭,她想要讓自己平復(fù)下來,客觀、冷靜地看待這條發(fā)布于三個月前的說說但是她不能。

  只要一想到,四年的聚少離多,隔著網(wǎng)絡(luò)努力維系的這段感情被冠上了鮮花理論,她就想要爆發(fā),想要狠狠地宣泄,想要把整整一年都魂不守舍的自己掐死。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俞橦冷著臉越過一地的碎玻璃,透過貓眼看見曹操那張忐忑不安的臉。

  開門,抵住安全拴,俞橦淡淡道:“曹工有事?”

  “嗯……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得再談?wù)??!?p>  “話我已經(jīng)在咖啡店里說的很清楚。而且,我現(xiàn)在心情太好?!?p>  曹操被俞橦冷冰冰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剛想要說什么,一低頭卻見她腳上純白的襪子殷出鮮紅的血來。

  “我靠!你這是咋了?”曹操指著俞橦的腳尖叫,“消毒!趕緊消毒!”蹲下身細細一看,竟在拖鞋邊緣看見了稀碎的玻璃碴,“不是,你打碎了什么東西嗎?”

  俞橦下意識地抬了抬腳趾,一陣刺痛傳來,這才感覺出疼來。

  怒火暫消。

  曹操生怕這玻璃扎深了,比俞橦還著急,“趕緊脫下來看看有沒有事兒,要是太深你得去打破傷風,千萬別不當回事兒,一旦感染當心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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