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考是天上地下,各族各部每年都極為關注的大事,然今年與往年不同,不知是天帝他老人家覺得天宮太過冷清,還是近幾年除了學考以外,沒什么大事發(fā)生。竟頒下一道旨意——要于學考前對考生加以授課,命各部族中參加考試的考生提前一月趕赴九重天。
長輩們是極不樂意于這個決定的,自家的小兔崽子是個什么德性,他們最為清楚不過了,提前一個月放出去,叫人心里實在是沒底……
眾考生倒是樂得其所,既能早日擺脫在長輩們的督促下修習的高壓,又能早日見到與自己競爭的同輩們是個什么水平,邊玩邊學的日子總是十分美好的……
然最叫人津津樂道的,絕不是規(guī)則的變化,乃是……
“不用日日被我家老頭檢查功課的日子實在……嘖嘖嘖……”文淵閣內(nèi),一考生躺在自己剛剛整理好的床鋪上。
“好似這次集訓,跟前些年學考成績不太理想有關,天帝陛下?lián)男≥厒儠粚貌蝗缫粚?。?p> 左側的考生聽到,也加入談論:“說起成績……噗……又有幾人比得上我們今年的佛藝學官呢……哈哈哈哈……”
幾人皆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說……說實話,我真真十分期待上佛藝課?!?p> “哈哈哈……我也是?!?p> 中間那考生猛地坐起來,左右看看,驚訝道:“你們!你們都報了佛藝課?。 ?p> “那當然,今年佛藝課可是熱門?!?p> “就是,如此驚訝做什么,你不會才知道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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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梧宮,
“怎么這么……咳咳……多……咳咳咳”三百多位,我委實沒有心里準備,結結實實被茶嗆了一口。
謐文攤攤手道:“那沒辦法,誰讓你是開天辟地頭一位在梵天佛境修成上神的女仙。”
“就這樣,不至于吧。”我接過花影遞過來的帕子。
“怎么不至于,千萬年來惟有神裔方能修成上神,眾仙家面上雖認了血脈的限制,暗地里都使著勁,盼望著自家人里也能蹦出個神君來。”
我笑了笑:“聯(lián)姻豈不來的更快?!?p> “能得神族聯(lián)姻的有幾個?”謐文搖搖頭“大多是變著法研究你們的修習之道?!?p> 我剛欲接話,卻聽見門口一人插道:“諒他們多番努力亦是無用?!?p> 就見一人自門口行入,著一身紅綢甚是明艷,就連束發(fā)處都是一支紅玉。
我忙以手扶額,將目光移向別處去,謐文亦有些尷尬,立馬將臉偏開。
池澤皺眉道:“你們這般嫌棄我做什么。”
“誰讓你沒事穿得跟月老似的?!蔽液ε聲吹剿幌雽㈩^轉回去,便盲著在幾案上用手夠我的茶杯……
聽到我的話,花影實在忍不住在一旁笑了起來,池澤瞪她一眼,打發(fā)去端些點心進來。
“別瞎說,月老哪有本狐貍好看,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看見我腰間的穗沒……誒,你看看……”他伸手向前拉我,想讓我轉過去看他“這穗還真是月老給我的……你看看……”
我趕緊皺著眉將他的手拍開:“哎呀……不看不看?!?p> 昔年都是我一身紅衣明媚,他一身白衣翩翩??扇缃竦购?,自我即位大典那件該死的冠服后,他就跟著魔了一般,現(xiàn)在我倆完全是反正來,我一身白衣素雅,他一身紅衣明媚,我總覺得他是在故意膈應我,可又實在想不出最近是哪里得罪他了……
他那明艷動人的樣子太倒人胃口了,我索性趕緊轉移話題,詢問他:“你湊這學考的熱鬧做什么?!?p> “自然是想找個地方展示我的雄性魅力?!彼f的咬牙切齒,人雖對著我,余光卻不停看向謐文……
謐文想是委實被池澤惡心到了,臉上窘迫的紅的厲害,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尷尬道:“我……我就先走了,待你授課那日我再來看你?!比缓蠡琶μ铀频呐芰顺鋈ァ?p> 我望著謐文逃跑的方向,剛想打趣池澤,看他把人家姑娘家嚇的。卻見他也直直地看著謐文離開的方向,眼底藏著一抹難得的黯然……
“看來,得罪你的怕不是我,是她?!蔽矣孟掳洼p點謐文離去的方向。
池澤聽到我的話,面上有些不自然,卻也不接話,只坐在我面前自顧自斟著茶。
“你的趣事可難得的很,不知芍藥姑娘可好。”我輕抿口茶。
他這下有些繃不住了,驚道:“你不是近幾年老了記性不好嗎?怎么這段還記得?!?p> 我嘴角微挑,卻也不接話,只坐在他面前自顧自喝著茶。
他有些尷尬,也用一招轉移話題:“說來也怪你,若不是你,我也大可不必湊這學考的熱鬧?!?p> “此話怎講?”
“我本就長你百來歲,現(xiàn)如今你都成了上神,我母親少不了要說我?guī)拙?。最近看你成了學官,便也催著我干些正事?!?p> 我自是不信:“嘁,借口?!彼莻€武考學官明明是自個兒巴巴從天帝那求來的。
“真的?!彼麑⑹种械牟璞畔隆凹由夏泷R上要搬回來與我做長久的鄰居,我干脆等你一同回去?!?p> 提到鄰居,我有些來勁:“池澤啊,你們狐族女子喜不喜歡那種威武雄壯的男子啊?”
“不喜歡。”他毫不猶豫。
“要不要這么肯定。”我皺眉道。
“要,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狐族女子喜歡那種有書香氣的,和你們沒緣分?!?p> “嘖,要那種小白臉做什么,我們鳥族能打,那才是護家該有的樣子。”
“哼,還能打,你能打嗎?”
他這話說的我面上有些掛不住,只能硬生生地嗆回去:“至少我打得過你。”我與他從小打鬧長大,這幾年雖年紀大了,不好多動手,但叫我在誰面前認了自己的法術功夫不好都可以,獨他面前是不行的。
他與我是一個想法的,亦不服輸?shù)睾暗溃骸澳鞘俏易屩悖乙淮竽腥丝偛缓闷圬撃惆伞?p> 我見他半天說不通,便不愿再看見他,再多見他那明艷動人的樣幾眼,我都得折好幾年壽,便拿書將他趕出去。
他的八卦我也懶得探究,我知他那臭德行,得手前絕不與我透露半個字,就等著成功那日來向我炫耀……
呵,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