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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樹之被詛咒的愛

  金心花園張政家門外

  安以杰剛要敲張政的門,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趙婆婆家門虛掩。

  金心花園趙婆婆家

  安以杰小心翼翼的推開趙婆婆家大門,看見屋里沒有人,房間整齊,不像遭了賊。再輕輕的逐一推開其他房間門,也沒發(fā)現(xiàn)不妥。

  他正要轉(zhuǎn)身走,一個人影掠過視線。

  趙婆婆呆坐在房間窗臺上,臉上老淚縱橫。

  安以杰:婆婆?

  趙婆婆拭淚強(qiáng)笑:你什么時候來的?

  安以杰:我看到您的門沒有鎖就進(jìn)來看看,怕有人入室盜竊。

  趙婆婆:一定是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忘了,我真是太老了,什么都能忘記。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下來。兩人相扶來到客廳,安以杰反客為主忙著幫趙婆婆倒水。

  趙婆婆注意到他的背影,隨即被吸引住了。

  畫面插入:一千年前,安可爾琪的背影。

  背影漸漸模糊,和安以杰的重合。

  趙婆婆忽然感到頭痛,抱住頭,痛苦萬狀,倒在沙發(fā)上蜷成一團(tuán)翻滾。

  安以杰放下水杯,手足無措的穩(wěn)住她:婆婆、、、、、、

  趙婆婆慢慢平靜下來。

  安以杰:不要緊嗎?

  趙婆婆老淚婆娑:我一直在等他……我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知道他讓我等他。我老了,真的太老了,可他怎么還沒有出現(xiàn)……以杰,我想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如果他找不到我怎么辦?

  安以杰渾身一震。

  切入昨晚夢境:一千年前,生死樹下。安可爾琪和阿依努爾拿起匕首,同時劃斷掌心,鮮血滴落在準(zhǔn)備好的盛滿水的陶碗中,瞬間漫延散開。

  安以杰莫名的傷感:姻緣天注定,那個人一定也在等你。你不是孤單的,我相信他也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你……你們一定是前世有個約定,才會這么苦苦的等待……所以不管到哪里,他都會追隨著你……

  趙婆婆:前世的約定?也許真的是前世的約定,不然我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個他……可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做了很多關(guān)于他的夢,可夢里只有背影……

  她轉(zhuǎn)過安以杰的背影癡癡地看。

  安以杰:我的背影跟他很像,是嗎?

  趙婆婆苦笑:你到底是誰?

  安以杰轉(zhuǎn)過身來復(fù)雜地看著她。

  趙婆婆再次感嘆:我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你知道嗎?……差不多一個世紀(jì)……

  安以杰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與心疼:婆婆,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街頭小吃攤

  安以杰和趙婆婆坐在街邊吃餛飩。

  他把自己的餛飩夾到趙婆婆碗里。

  安以杰: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吃餛飩了。

  他們身邊喧嘩聲不絕。汽車經(jīng)過、行人經(jīng)過、聊天笑聲……

  金心花園趙婆婆家夜

  安以杰給趙婆婆洗腳,按摩。

  安以杰:舒服嗎?

  趙婆婆點(diǎn)頭,微笑的看著他:沒想到我一輩子沒有親人,臨死倒有你一個孝順的乖孫子。

  安以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是我經(jīng)常跟學(xué)生講的。我作為老師當(dāng)然要以身作則。

  趙婆婆:你在可憐我這個老太婆。

  安以杰:婆婆,你怎么不說我們有緣分呢?

  趙婆婆:是啊,上天見我可憐,在我有生之年還可以得到一點(diǎn)家庭的溫暖……

  安以杰:婆婆,您看起來可是很年輕,您一定會成為新世紀(jì)最長壽的人。照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可以活到兩百歲。

  趙婆婆大笑:哈哈,那不成了老妖精了嗎?

  安以杰笑回:妖精有什么不好?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為妖精。

  趙婆婆苦笑搖頭:聽老李說你以前是做警察的,為什么改行做老師呢?

  安以杰:很小我就勵志要做一名警察,為社會除暴安良,后來真的進(jìn)了警隊(duì),每天出警,壞人抓也抓不完。于是我就想,如果他們不變壞就不會有壞人了??稍趺床趴梢栽谒麄冏儔闹皩⑺麄円胝??最后選擇了做老師。

  畫面插入安以杰當(dāng)警察抓賊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抓賊,從最初的滿腔熱血到最后的沒有止盡的疲累。

  趙婆婆:結(jié)果呢?

  安以杰:我不是救世主,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但我會盡我之力,在我所能的范圍內(nèi)改變所有可能發(fā)生的結(jié)果。在問題出現(xiàn)以前解決他,也許將來就不會有那么多破壞社會和諧的人了。

  趙婆婆微笑的看著他:以杰,你真的很偉大!

  安以杰微笑:滄海一粟,我也不過是跳梁小丑。

  兩個人會心,會意,微笑。

  趙婆婆突然全身抽搐起來。

  安以杰驚慌失措:我?guī)憧瘁t(yī)生。

  趙婆婆:不要緊。

  她握緊安以杰的手,慢慢停止抽搐,倔強(qiáng)地說:我真的沒事,老毛病。

  安以杰給她按摩太陽穴。

  趙婆婆:早點(diǎn)回去吧,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安以杰:你確定沒事了?

  她點(diǎn)頭:嗯,我想早點(diǎn)休息。

  安以杰:那你自己小心點(diǎn),我走了。有問題任何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趙婆婆點(diǎn)頭,不舍地望著他的背影。

  安以杰忐忑不安的關(guān)門離開。

  趙婆婆嘆氣,忽然又猛烈抽搐。臉痛苦扭曲。

  切入朦朧畫面:

  一千年前。

  小溪邊。

  安可爾琪彈琴,阿依努爾歌舞。

  樹林里。

  一只金雀圍著阿依努爾飛,她追著它跑。

  漫山遍野回蕩著她銀鈴般的笑聲。

  安可爾琪從濃霧中走來:月奴,我們終于可以相聚了……

  趙婆婆蜷在沙發(fā)上,她象終于等到前生的情人一樣激動。癡癡地笑著:你終于來了……

  金心花園鄭太太家門外夜

  趙婆婆拿著一封信,按響鄭太太家門鈴。

  一個稍胖的師奶開了門。

  趙婆婆:鄭太太。

  鄭太太:趙婆婆,什么事???進(jìn)來說。

  趙婆婆:不了,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鄭太太:說吧,能幫的一定幫。

  趙婆婆:我要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了,金心花園我會交給義孫安以杰和義孫女潘紫君打理。車票定得有點(diǎn)緊,所以煩你轉(zhuǎn)告一下鄰居。還有,我這有封信給以杰,你十天后交給他,不要提前,一天也不行!

  鄭太太:你放心,我會照你說的做。

  趙婆婆:謝謝。

  金心花園趙婆婆家

  安以杰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回應(yīng)。

  鄭太太從走廊走過來:以杰,趙婆婆走了。

  安以杰:去哪了?

  鄭太太:回鄉(xiāng)下了,昨晚走的。

  安以杰:回鄉(xiāng)下?連夜?

  鄭太太:鄉(xiāng)下空氣好嘛,回家養(yǎng)老。再說老人家喜歡落葉歸根。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走得那么急,是不是鄉(xiāng)下出了什么事?李伯說她凌晨三點(diǎn)打包好東西走的,叫了一輛出租車,就帶一個行李箱。

  安以杰:你知道婆婆鄉(xiāng)下哪里嗎?

  鄭太太搖搖頭:不清楚。

  安以杰:謝謝!

  說完忐忑不安地離開。

  安以杰家里夜

  安以杰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安以杰走到日歷前翻起一頁。

  日歷:十一月二十四日。

  安以杰無限擔(dān)心和失落的神情。

  安以杰撥通舊同事電話:喂,安仔。明天可不可以幫我查一個人?……我剛認(rèn)識的一位老人家,突然間不見了,我有點(diǎn)擔(dān)心……謝謝!

  學(xué)校老師辦公室

  安以杰坐在辦公桌旁批改作業(yè)。

  手機(jī)震動,他接起:喂,安仔?!l(xiāng)下安陽……我知道了,有出入境記錄嗎?……好。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疑點(diǎn)?綁架之類的?……謝謝,有什么消息盡快通知我!

  放下手機(jī),安以杰仍舊覺得心慌意亂。

  安以杰家里夜

  安以杰站在日歷前,輕輕翻過日歷。

  日歷:十一月二十六日

  (反復(fù)幾次)

  日歷:十二月四日

  安以杰心事重重的站在日歷面前。

  電話響。

  安以杰接聽:你好,我是安以杰……鄭太太?

  金心花園趙婆婆家外面走廊

  鄭太太把信交給安以杰。

  安以杰:什么時候寄來的?

  鄭太太:十天前留下的,趙婆婆特別交代要我今天才給你。

  安以杰滿心疑惑:謝謝。

  鄭太太:不用。

  目送鄭太太離去,安以杰趕快拆信,里面掉出一串鑰匙。他撿起鑰匙,更著急看信。

  趙婆婆畫外音:大限即到,愿落葉歸根,請?jiān)徫也晦o而別?;氐洁l(xiāng)下會有人照顧我,不用擔(dān)心。金心花園住的大部分都是鰥寡孤獨(dú),常有人需要幫助,我不太放心,想交給你和我的義孫女潘紫君打理。請你搬過來住,承蒙照顧一下紫君。

  安以杰自語:紫君?

  安以杰用趙婆婆留的鑰匙開門。

  他進(jìn)了門,掃視蒙塵的屋子。用尋找回憶的腳步輕輕踩過清冷的地板。

  “篤篤”的腳步聲。

  猛的拉開窗簾,光線強(qiáng)烈的掃進(jìn)來。

  切入畫面:趙婆婆的腳步走過沙發(fā)、走過茶幾……

  安以杰隨著她的腳步走過沙發(fā),走過茶幾,走過所有趙婆婆曾走過的地方。

  他將屋里所有的門一一打開,然后走到趙婆婆的房門前。這時他有種奇怪的預(yù)感,好象里面有令他窒息的東西。

  思慮良久,深呼吸。安以杰推開門,迎面一陣怪風(fēng),吹落床頭柜的紙。

  看到眼前的人,他的眼睛慢慢睜大。

  這是……電視柜上趙婆婆年輕時候的照片……床上熟睡的女孩子完全是趙婆婆年輕時的翻版。十八歲的長相、清純無暇的面孔。

  安以杰撿起掉在腳下的一張紙,是身份證復(fù)印件。

  安以杰低語:潘紫君?!

  他緊張地靠近她。

  紫君的脖子上掛著趙婆婆的瑪瑙,手上是趙婆婆的鈴鐺??梢源_定她們關(guān)系匪淺。

  紫君緩緩張開眼,無知的目光好奇地看著眼前一切。

  安以杰: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貿(mào)然進(jìn)來……

  紫君張嘴卻說不出話。

  安以杰:你想說什么?

  紫君沒反應(yīng),又閉眼睡了。

  安以杰莫名其妙,張嘴想說什么又不敢驚動她,站立良久不見動靜,只好在對面的椅子坐下等。

  安以杰坐著睡著了,他撐在手上的頭一晃,醒過來??吹阶暇煤闷娴哪抗饪粗约骸?p>  安以杰:你醒了,呃,我以為你有話想跟我說,所以一直留在這……

  紫君對著他“咯咯”笑,手腳象嬰兒一樣不安份。

  安以杰:什么意思?

  紫君仍象嬰兒一樣純凈的笑著,把手塞進(jìn)嘴里吮吸著。

  安以杰:你睡了這么久肚子餓了吧?想吃什么?

  紫君可愛地笑,以為安以杰在逗她。

  安以杰搔頭:是語言不通嗎?……蛋炒飯好嗎?那……我去買材料。

  紫君望著他的背影皺眉欲哭。

  超市夜

  安以杰細(xì)心挑選了雞蛋、水果、蔬菜。

  金心花園趙婆婆家夜

  安以杰在廚房緊張的做飯。

  躺在床上的紫君睜著好奇的大眼,把拇指放在嘴里吮吸。

  安以杰一邊脫圍裙一邊走進(jìn)來:可以吃飯了。

  紫君吸手發(fā)出聲音。

  安以杰怔了一會:呃……

  紫君沒反應(yīng),只吃手。

  安以杰過去扶她起來:快起來吧。奶奶叫我照顧你。

  紫君的頭猛地向后一垂,安以杰發(fā)現(xiàn)她的全身象嬰兒一樣軟。

  安以杰緊張:怎么會?

  他小心地把她靠床頭放,誰知她往側(cè)面倒去。他又慌手慌腳的把她扶住,讓她重新躺下。

  安以杰心中嘀咕:怪不得婆婆要我搬過來照顧她??墒?,她這個樣子……誰把她送到這里又把她放下不管?她究竟在這里多少天了?

  安以杰守在床邊發(fā)了一會兒呆。良久他走出去,把飯端進(jìn)來。

  安以杰:我喂你吧。

  安以杰用湯匙舀了一勺飯放進(jìn)她嘴里。

  紫君咬著湯匙不放。安以杰用力拔出來。

  飯留在紫君口里沒有嚼就直接吞了下去,嗆得倒嘔。

  安以杰幫她拍背,好久才使她緩過來。

  安以杰:再吃一口。嚼了才吞下去。

  這一口她吞得更急,飯卡在喉嚨里,她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

  安以杰嚇得臉色蒼白:你怎么樣?

  他用力給她拍背,又急忙奔出去打急救電話:是醫(yī)院嗎?金心花園有人需要搶救。

  安以杰跑進(jìn)來,抱起她。

  她的體重~好輕??!他像抱起一個二十多斤重的小孩,不由愣了一下。

  安以杰:好輕???!

  意識到救人要緊,他抱著她沖出大門。

  金心花園夜

  救護(hù)車火速趕到,警鳴聲不絕,紫君被送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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