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秘書走到墻角,提上一根長凳子便走過來。
男人隨即起身。
他將現(xiàn)在坐的凳子移開,換成了劉秘書為他拿的長凳子。
陸軍很是不能理解,“紀總這是為何?”
他對陸軍說:“哦…是這樣的,我以前在一個朋友家住過。”
“她的小屋很是溫馨?!?p> “我之所以換成了長凳子是因為她家里也有一模一樣的凳子?!?p> 陸軍笑了,沒想到這紀總還是個念舊的人啊…
“沒想到紀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p> 他將白酒杯舉過肩,“看來我們跟著紀總干一定能過上好日子?!?p> 陸軍對面的男人端著酒杯,爽朗的笑著,“沒問題!”
陸軍同他干過一杯酒,開始直接切入此次的正題。
這時候陸軍的老婆解開圍裙坐了下來。
她對旁邊的人說:“紀總,您多吃點,也不知道這次的菜合不合您胃口!”
她看見了男人眼色的飄忽不定,身為一個項目的老板同自己下屬談要事時竟然是這種神色。
偶爾還會心不在焉,眼睛向她門前的窗戶欄口子上看去。
看到這一幕,她的擔心更是加重了。
這個紀總究竟是來此處干嘛的,她不得而知。她有些害怕陸軍會出什么事,女人的第六感不會錯的。
陸軍是不能察覺到關(guān)于這個紀總一絲的不對勁,加上酒勁一上來,更是肆無忌憚的說話。
劉秘書也不好插嘴,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他的良心也正在備受譴責,看這一家人對他們的熱心,可是他說出了公司的實際情況的話老板這邊怎么交代?
他心中再有諸多不快,也只能強忍著。他的頭垂得很低,他老板這邊與他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陸軍的老婆感到奇怪,好奇的問了一嘴:“劉秘書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劉秘書腮幫子塞滿了米飯,他猛然搖頭?!皼]有!沒有!很好吃,嬸子!”
他抬眸看了看自己的老板,臉上透過一絲苦澀。
陸予薇今天中午老師收課很早,所以早早就放學了。
院子門口傳來孩子們的嬉戲打鬧聲,包括陸予薇同別人嬉戲的聲音。
她母親聽到了她的聲音,滿臉欣喜:“肯定是小薇回來了!”
男人聽到了這句話很是驚嚇,打斷了他同陸軍的談話。
“哦~陸師傅原來有個千金?。俊?p> 陸軍笑著說:“是??!難道紀總是個女兒奴?”
“什么女兒奴的,我是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個女兒的。”
“紀總家的是個公子?”
男人眸光暗淡,“對!”
陸予薇身后背著一個大大的布包,書與布包的大小不匹配,都已經(jīng)從布包頂部露很多了。
雖然才上幼兒園,但陸予薇總是喜歡將學校老師講過的故事帶回來,晚上睡覺讓他父親講給她聽。
可陸軍每次回到家中時,那個熱愛童話故事的女孩已經(jīng)同夜晚一起入眠。
陸予薇牽著母親的手同她一起走進了院子里。
那顆老樹下的那個孩子校起身來,望向了陸予薇這邊。
她看著她,她也看著她。
陸予薇還從未在院子里見過這個孩子,她指著她對母親說:“媽媽,她是誰???”
這時候顧時勻說話了。
“我是齊天大圣孫悟空!”
這會兒顧慧芳神一般的出沒在她面前,將她拖走。
顧時勻死皮賴臉不想回去,才偷跑出來可不得多玩會兒?難道被她拖回去關(guān)著門在家打?
陸予薇看著這小孩捂住嘴偷笑。
陸母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小石屋,她進去還不忘說了句:“這小慧家的娃太調(diào)皮了?!?p> 陸予薇脫下書包,想要同自己的父親擁抱。
陸軍微微楞了幾秒后,最后還是將自己的女兒攬入懷中。
同紀總喝酒的陸軍倒是聽到了她的話,臉上露出藏不住的甜蜜。
他同陸軍的老婆笑著說:“孩子嘛…調(diào)皮是他們的天性。”
“紀總,你可是沒有看到那孩子…每次都能氣得她母親追著打她?!?p> 男人看了陸軍的女兒很是喜歡,他問自己眼前這個小女孩:“小姑娘,你幾歲啦?”
陸予薇長睫下的葡萄眼直直的盯著她:“叔叔,我四歲啦!”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聽起來十分可愛。
男人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辮子。
“那叔叔抱抱你可不可以啊?”
陸予薇佇立在原地猶豫了半晌,而后又看了她父親一眼,陸軍對她點頭示意。
他將陸予薇一把抱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真是個乖孩子?!?p> 陸予薇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桔香,她以為這個叔叔會同自己的父親一樣身上有濃厚的煙味。
這股輕柔的青桔香很好聞,就算是其他孩子趴在這個叔叔的身上也會是喜歡的。
男人抱著陸予薇,時不時還同她交流些什么,對這個女孩他有著說不出的喜歡。
陸軍看著內(nèi)心還是煎熬的,萬一這紀總把自家女兒的心給抓住了該怎么辦?
他坐在那里獨自悶了一口酒,看著陸予薇與紀總兩人嬉笑。雖說他這個父親當?shù)牟辉趺礃?,但他還是有些吃醋的。
午飯過后,
陸予薇拿著一塊小石頭在自家石屋后面寫寫畫畫,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但也玩兒的很開心。
陸軍以為紀總吃了這頓便飯就會回去的,沒想到的是他說他會在這里住幾天考察工地的情況。
陸軍看著紀總站在院子里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將手放在他面前揮了揮:“紀總?紀總?”
這已經(jīng)是他出神的第幾次了他都快忘了,這紀總是在總公司沒有休息好嗎?
“紀總,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嘛?”
他眨了眨眼睛,“我叫紀震東,你叫我震東也行。”
“對了…你先同劉秘書去工地察看,我就不去了?!?p> “我想多看看你們院子老一輩留下來的石屋?!?p> “工程的事有變,這幾天我會同你細說?!?p> 陸軍很是惱火。
剛才那頓飯的功夫,其實說的什么事他都沒有沾邊過工地,唯獨他一個人在那里唱獨角戲。
他也只好得同意下來,反正他會留在這里很多天的,他既然敢來,想必也不會騙他的。
劉秘書為了節(jié)約油錢,沒有直接開老板的車,而是坐著陸軍的摩托車去往工地的。
泥濘小路上的泥漿可是濺了他一身,他都不知道他們來的時候他是怎么開進來的。
也是運氣“好”這幾天柳鎮(zhèn)正值雨季。
紀震東在院子里溜達著,他向四處望去,心思可全然不在欣賞風景這上面。
他一步一步地走著,慢慢的走著。
這時院子里基乎一個人都沒有,現(xiàn)在還正是飯點的時候,院子里的村民可能一大家子都還圍坐在一起用餐。
紀震東停下腳步,看著四周沒人便走進了顧慧芳的家中。
顧慧芳在里屋,便聞聲趕來。
“誰?”
她看見他手中的抹布跌落在地,她的眼淚在眼中打滾。
他看著顧慧芳,此時想開口卻很難說出什么話,是他紀震東害了這個女人。
紀震東一把抱住她,顧慧芳瘋狂掙脫。
她掙開他的懷抱,直直的瞪著他,“現(xiàn)在你滿意了?不曾給我一個名分也就罷了?!?p> “現(xiàn)在我?guī)е@個拖油瓶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
紀震東連續(xù)扇了自己幾個巴掌。
“那年我有罪,可是那個男人他那樣對待你…”
“就算我和你那晚沒有發(fā)生那一切,你也會比現(xiàn)在痛苦十倍,百倍,甚至千倍??!慧芳!”
他哭了,哭得很痛苦,但卻將聲音壓得最低。
“慧芳,我知道現(xiàn)在將你安置在這里是不公平的,你再等等我,我會給你一個名分的!”他急切的看著她,想要得到她的答復。
顧慧芳機械的點頭:“嗯…”
她不在乎了,這幾年來她過得早就麻木了,就算他被她安置在這里,她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慧芳!我們的小時勻呢?”紀震東迫切的看著她。
她木訥的抬頭看著紀震東的眼睛。
他的眼里陰著血絲,想必他是很喜歡自己這個意外出生的女兒的。
顧慧芳沒有回答她,領著她進了里屋。“她在床上玩兒累了,就睡著了…”
紀震東看著床上熟睡的顧時勻,臉上藏不住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顧時勻的手,他驚喜的對顧慧芳說:“我在的時候她兩歲,那她現(xiàn)在應該三歲了吧?”
她嗯了一句便走開了。
顧時勻熟睡的眉眼,很像紀震東小時候的模樣。
可愛的小模樣閉著眼睛有總不怒自威的樣子。
她的眉眼很像紀震東,但嘴巴和鼻子卻像她的母親顧慧芳。
顧時勻翻了個身,朝著紀震東這一邊,他立馬縮回了手,害怕吵醒她。
他寵溺的喊著她的名字。
“小時勻?小時勻?”
顧時勻想必是作了一天也作累了,再怎么輕聲呼喚她也是無果的。
她正在做一個香甜的夢,夢見自己是有父親的。
母親也不像現(xiàn)在對她這般態(tài)度,父親將她舉過頭頂在一片草地上跑著,鬧著。
可她怎么也不會知道她的親生父親她是見過的。
第一次在兩歲的時候,在她腦海中,教會她那些東西的那個男人便是她父親。
第二次便是在此時。
俺是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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