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諾回到辦公室,去茶水間泡上一杯速溶咖啡。
昨晚上和那貨聊得太晚,今天是云暉敲門,才把她叫醒。
不來一杯咖啡,她怕自己會困得掉眼淚。
茶水間里,坐著好幾個正在休息的同事。
盛昱工作節(jié)奏快,但管理也很人性化,每個員工上午都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云卿諾一走進(jìn)茶水間,就聽到大家在議論那位風(fēng)頭浪尖的人物。
她一邊沖咖啡,一邊從人云亦云中知道,這位季二少是花邊頭條的???。
以往的消息她沒有留意過,但是今早這條……她有不同看法。
云卿諾坐到了她們中間,聽完最近一人的描述之后,她輕咳一聲,說道:“雖然報道上寫得繪聲繪色,但是我只能佩服作者的文筆。”
另一種聲音一出,引來大家的好奇。
鑒于她是新同事,深信報道的同事,瞪了她一眼:你剛來,能知道什么!
而抱著吃瓜心態(tài)的同事,則起哄要她說明原因。
云卿諾不急不躁的分析道:“不要說在坐的各位是不是過來人。這年頭,誰還沒看過一兩本帶動感的書。掐去首尾勞動清潔時間,相見不得聊兩句?聊完天不得休息一下?這么一減下來,剩下半個小時不到,所以你們覺得他寫的時間合理嗎?”
這么分析的話……好像是啥也干不了。
剛才深信花邊新聞的同僚,內(nèi)心開始動搖。
云卿諾說話溫和,也不會一味否認(rèn)別人,“大家用理性一分析,就覺得這里面有問題。但季總也有可能真不用半小時,如果報道是真的,那就是個人私事,就不好再猜測了?!?p> 她這么一說,旁邊嘴快的人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季總監(jiān)他不行?”
這么年輕,又帥又多金,中看不中用,好可惜。
云卿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只是客觀分析一下消息的真實性,對季總監(jiān)的私事不做評論?!?p> 她喝了一口咖啡,發(fā)現(xiàn)茶水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而且大家此時表情有點怪異。
旁邊的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云卿諾在暗示中,往門口看去……
封羿冷靜的站在茶水間門口,一動不動。
他冰冷的視線掃視著每個人,而每人個都感到腳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云卿諾對上封羿的眼神,感到他好像在盯著一個死人。
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然后慢慢移開視線。
“還愣著干什么,咖啡喝完就干活吧?!?p> 經(jīng)她這么一說,大家立刻找到借口一哄而散。
封羿是個和他主子一樣,能沉住氣的人。
他若無其事的攔住了一個要離開茶水間的同事,平靜說道:“早上是你送來的表格?”
“是的?!?p> “表格有問題,去電腦那邊說?!?p> “好的。”
封羿和秘書處的一個同事走了。
茶水間剩下的人都看向云卿諾,并且紛紛向她豎起大拇指。
“小云,這么好的膽色,是季董給煉出來的吧?”
“云啊,萬一一會兒季總監(jiān)殺上來,我第一個給你通風(fēng)報信啊,你去季董那邊躲躲?!?p> 云卿諾心中奔跑著無數(shù)頭羊駝,但仍笑著感謝大家。
等大家都離開茶水間后,她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知道要控制自己不哆嗦有多難嗎?
泥馬,腳都軟了……
樓下,季之珩辦公室。
今天高管例行會議上,父親故意沒叫自己名字,老爺子顯然是在介意他的花邊新聞。
他到不是想他潔身自好,而是擔(dān)心他這種萎靡的消息太多,會影響公司聲譽。
但由此次看來,老爺子對他這種不思進(jìn)取的生活方式是深信不疑的。
秦銘翊把腳放在茶幾上,看向在手機(jī)上處理公務(wù)的季之珩,“娛樂公司那邊來電話,他們一上午接到不少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合作意向。這一波炒作的是不是太過了?”
季之珩氣定神閑,無波無瀾,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躍著,仿佛沒有聽到秦銘翊說的話。
秦銘翊走了過去,坐到了他對面,“哥……哥!”
季之珩看他一眼,又盯向屏幕,“這種消息來得快,去得快。只要老爺子那邊相信就好,別的不用理會?!?p> 季之珩一幅先知先覺,稀疏平常的樣子。
“哥,和你商量件事。”
“說。”
“今天中午,抓到那個女孩以后,能不能先讓我?guī)ё邇商???p> 季之珩看向他,“還惦記讓她一邊哭一邊說話?”
秦銘翊嚴(yán)肅說道:“我……我那時是開玩笑的,我只想弄清她到底是個什么人。在為誰工作,弄清楚之后,你再把她抽筋剝皮,以洗我們敗走莘市之恥?!?p> 天知道,秦銘翊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內(nèi)心一直在低念:真話不是這樣的,我想見她,想和她談?wù)勅松?,聊聊理想…?p> 季之珩再次把目光轉(zhuǎn)向手機(jī)屏幕,淡淡問道:“怎么,聊了兩個月,聊出感情了?”
“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鼻劂戱吹男⌒乃急徽f中,敏感的大聲反駁。
季之珩也不看他,繼續(xù)忙盛翼那邊的事,“如果這個女孩子問題不大,我不會反對你們交往,畢竟媽那邊為了兒媳的事,為你張羅過好幾回了?!?p> 秦銘翊煞有介事看向他,“哥,是媽給你張羅,你不去,才讓我頂上去的?!?p> 季之珩比他平靜多了,“那也是說明,媽不在乎娶兒媳的人是你還是我,只要有兒媳就對了?!?p> 秦銘翊沒想大哥這么能甩鍋,“你要這樣就不對了。上次出差回來給媽帶的茶葉,媽看上了把幾個罐子串起來的編織技術(shù),還讓我打聽是誰送給你的。這事我都沒去問封羿。要是個女孩送的,讓媽知道,會有什么結(jié)果?”
季之珩不理他的威脅,“大家只是工作關(guān)系,媽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樣。”
秦銘翊感到他哥對一切事都勝券在握,難道就不能有個坑讓他栽一跟頭?
他正這么想著,封羿推開總監(jiān)室的門,走了進(jìn)來。
“季先生,不好了。”
秦銘翊看向他,“能讓你這么驚慌的事,一定不小。”
封羿向他點頭行禮之后,走到季之珩的辦公桌前,十分謹(jǐn)慎的說道:“有人在秘書處茶水間散布您有隱疾的流言,估計還有一大撥吃瓜同事,正在趕來?!?p> 接著,封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沒有添油加醋,更沒多用一個形容詞,尤其是云卿諾的分析邏輯,他更是原話轉(zhuǎn)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