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對峙的那一幕,還在我心中久久沒有散去。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提前通知黃曉雅,我會可以就已經(jīng)死了;如果沒有這封奇怪的信,讓我做出了許多的假設(shè),我可能依舊蒙在鼓勵。
一切有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黑皮書消除一個人的故事,竟然還會有一段時間的效果?是誰告訴給王明明有關(guān)寫書人的事情,而且我也僅僅上任寫書人五天,我作為寫書人也僅僅處理了兩個事件,而王太太昏厥也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怎么可能一個月前就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而且,這個事件還有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可惜我不是一個職業(yè)偵探,有些很奇怪的地方我根本想不明白。
冷靜了一會,我坐上了黃曉雅的車,前往醫(yī)院。
哦?我好像還沒有說我跟她做了什么交易。
我找張老大要了黃曉雅的電話,跟我之前所想的,如果有人跟寫書人同等能力,說不定焚書人也可以對其進行制裁。所以我向著焚書人求助,以我服從焚書人為代價,請求焚書人保護我。
但是,黃曉雅頭一次對我說出了心里話:“我對寫書人并沒有殺心。但是家族責(zé)任,我又不得不對寫書人進行我們所謂的制裁,所以作為新一任焚書人,我只會對你的使徒們進行制裁?!?p> “你是個好人。但是,我真的不確定我的對手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不想讓靈靈再失去一次能照顧她的人。”我?guī)缀跏墙^望的對著電話那頭說著,“我沒有除了黑皮書之外方法,去解決這些問題。而且這兩次事件都是黑皮書惹來的事端,如果黑皮書能被你們處理,那么它的歷史就該結(jié)束了吧?!?p> 黃曉雅電話那頭沒有再說話,默默地接受了我的安排。
在車上,我和黃曉雅坐在后座,我們沉默了很久。
我的心很亂,雖然我的謹慎讓我成功活了下來,但是以后怎么辦?對手很強,他的能力也有很多,我們的信息還嚴重不平衡。那段威脅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次他沒有起殺心,下次就不一定了。而我即使擁有黑皮書,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去制服他,我也只能祈禱著,讓黃曉雅接受我的提議,將寫書人這一職業(yè)在我這里停止腳步。
也許這樣,我才可以保全我身邊的人。
沉默了許久,我竟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天亮了,太陽初升,陰暗的天空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這時黃曉雅才緩緩地對我說道:“在我小時候,我的父母被一個黑色的怪物殺害了。我害怕極了,躲在桌子下面,我連呼吸都不敢???,一個男人沖了進來,他拿著一本黑色的書,拿著筆在黑皮書中寫下什么,那個怪物就消失了?!?p> 我驚訝地看著黃曉雅,心里在想,她在說什么?
她也看向陽光,淡淡的微光,照著她的臉頰。她是多么的年輕,眼神多么的堅定。
她接著說道:“然后,我失去了這段記憶,我只記得父母帶我回家的最后畫面,之后發(fā)什么,在我腦海中完全沒有印象了。在我繼承了焚書人的能力后,我們第一次抓住了下一屆寫書人,那個女孩。她對我講述了那段故事,才略微喚醒了我對于那段的記憶。”
那個女孩?是指本末嗎?她之前已經(jīng)接觸過了黃曉雅嗎?
“那是個溫柔的孩子。我們在制裁她的時候,她正在拯救一個孤苦伶仃孩子,那個孩子害怕的眼神,多像那個時候的我,我知道,寫書人都是些溫柔的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做,人們將自己的悲傷留到寫書人書里,每次寫完故事,寫書人都要承受“混沌”帶來的傷害。為什么我們要去制裁他們呢?”她說道著,眼角有一絲微光。
是呀,人們將自己的悲痛交給寫書人,希望自己能過迎來新生的陽光。混沌是嗎?兩次我寫完故事,身體不受控制,以及那個與我對峙的男人頭疼都是混沌帶來的吧,我不敢說寫書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但是這一職業(yè),一定是正義的職業(yè),為人們付出的職業(yè)。
那我,還有勇氣繼續(xù)做寫書人嗎?
這時,黃曉雅轉(zhuǎn)換了語氣:“嗯~寫書人啊,你又是為什么要接下,自己明知沒有能力解決,卻硬要接下這樣的任務(wù)呢?”
因為什么?
靈靈的期待?寫信人的期待?還是?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黑皮書選擇我的意義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勇氣,去哪了?”
“勇氣?你剛剛不是很英勇的與壞人對峙嗎?你還為王慧的家庭找到了兇手嗎?你剛剛不是很勇敢嗎?”黃曉雅問道。
“我本以為,他不殺我,是因為我強裝的淡定和我的推理,讓他出現(xiàn)了動搖。可我搶過第二把槍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兩個槍的重量一樣,他沒有殺我,不是因為我,而是他本來就沒有打算殺我?!蔽医又f道,“而在推理上,我也完敗給他。我一步一步的走進了他的圈套,我所做的事情,他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而我,而我,”
“跟個傻子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還以為自己的推理是因為是自己的能力。結(jié)果,早就是別人的結(jié)果?!秉S曉雅接著我的話說道。
我本來還想騙騙自己,可是,黃曉雅卻把我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對,我一直再以樂觀的心態(tài)欺騙自己,我以及了解了一些黑皮書的能力,幫助靈靈破解了案子,覺就得自己很厲害,自己的正義感可以幫助所有人??删驮趧倓?,我的命早就在別人的手里,只是別人要不要的問題。
我沒有任何本事,我只是一個記者。我每天還在跟同事競爭,跟領(lǐng)導(dǎo)吐槽,回到家,還沉浸在二次元的幻想中??梢坏浆F(xiàn)實中,我的能力在別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黃曉雅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我心理的沉迷,她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沒有帶走靈靈,也沒有帶走我。她將靈靈送回了出租屋,又帶著我來到了報社。
昨天白天的打鬧,再加上這次我和她一起來到報社。所有同事都對我刮目相看,沒想到啊,平時悶騷的宅男,竟然泡上了金主爸爸的冷酷女。我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也知道,由于我和黃曉雅這種他們完全不了解的關(guān)系,我估計以后我在報社里的地位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過了大概一周的時間,我平平淡淡地過了一周的時間。
同事們,一反常態(tài)地,請我吃飯,跟我聊天,甚至有什么小事情都會跟我說一聲。就連張老大,對我說話時都帶著笑容,讓我好不習(xí)慣。你們想想,一個禿頂?shù)?,品味爆炸的大叔,那一笑,別說有多油膩了。
這一段時間,黃曉雅對我的態(tài)度也變了。她時不時總會和我說上幾句,上下班也總是會等著我一起。在這段時間,我也問過,為什么不帶走我和靈靈,她只是說,要等著我真正的回答。
我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著,早點解脫這個寫書人的身份,早點回到安穩(wěn)的日子。我想著,等暑假一過,便像個老父親一般,送靈靈去讀書,提前過上中年老父親的生活。
但,黃曉雅卻一直拒絕。
這一段時間,我的胃口也差,做事情,同事們和黃曉雅捧著,家里有靈靈照看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消沉,甚至我都快忘記了拿到黑皮書前的自己。
明明是個外行,腦海里卻總是黑皮書的事情。
但,我的狀況,又再次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因為我第二位使徒的到來,再次改變了我的人生,也再次改變了我對寫書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