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本就對深受領(lǐng)導(dǎo)重用的黃澄澄心存芥蒂,一聽這話,心里泛起嘀咕,立刻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你不知道,我這每天上班的心情就跟上墳一樣沉重。別說早起,就是睡上一整天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我可不像你,處處得自力更生。”
黃澄澄一聽這話里有話,雖然心里不悅,可還是一臉和氣地向張倩報以禮貌性的微笑。她尷尬地低下頭梳理工作不再說話。是啊,在已婚女士的眼里,未婚剩女都是要自力更生的可憐蟲罷了。
“喂!Rose love嗎?”黃澄澄接通花行電話:“我是L公司總裁辦,今天晚上7點在樂頌酒店用的桌花準(zhǔn)備好了嗎?對!12個!請在晚宴開始之前安排好,謝謝!”
在黃澄澄已經(jīng)開始努力工作的同時,坐在一旁的張倩正興致沖沖地往臉上拍著厚厚的粉底。工作對于她來講,真的只是業(yè)余愛好??粗莻€價值不菲的香包及全身上下皆名牌的張倩,黃澄澄心里不由地慨嘆:女人啊,還真是做得好不如嫁得好!雖然不知道張倩的老公是做什么的,但看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想必也是有家底豐厚的愛人才能豪寵出來這頤指氣使的獨特氣質(zhì)。人跟人,真是沒法比!
“好香!”邱凡笙剛進(jìn)門便停下腳步駐足在黃澄澄的工位前。
“邱總早!”黃澄澄忙站起身指著一旁的茉莉花說道:“花開了,正是清香的時候。”
“嗯!”邱凡笙不說話,只看著這盆嬌艷欲滴的茉莉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辦公室,嘴里不由地哼起茉莉花的曲子。
“心情不錯!”張倩沖著總裁室向黃澄澄努努嘴悄聲說道。
黃澄澄聳聳肩,坐下繼續(xù)工作,一上午忙忙碌碌,中午吃過飯,閑來無事的她推開HR辦公室的門,玲瓏自己坐在工位上忙碌不堪。
“忙什么呢丫頭?中午也不休息?”黃澄澄看著緊張敲鍵盤的玲瓏問道。
“哎呀噔噔姐,我今天可忙啦。”玲瓏一見黃澄澄像是見到了親人般就差感動的熱淚盈眶啦:“說起來還不是都怨你。Mina姐將你先前的工作全部分配給了我。唉,我每天就像陀螺一樣轉(zhuǎn)啊轉(zhuǎn)的暈頭轉(zhuǎn)向。”
“岳珊呢?”黃澄澄好奇地問道。
“她?”玲瓏翻著白眼一臉不屑道:“岳珊姐說年齡大了,每天要接送孩子,不能接手太多工作。這不全扔到我這里來啦。Mina姐說先讓我接手做,同時開啟招聘補編??墒橇硪环矫嫠终f我剛畢業(yè),多做些工作歷練歷練也是好事情。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可能是我能力有限吧,我確實做不過來??偸亲隽诉@件忘了那件,而且工作量一大,只能是為了結(jié)果而做,至于質(zhì)量,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如果想夯實每個工作細(xì)節(jié)和深挖專業(yè)技能卻是沒有時間的?!?p> “親,你一個人能接下兩個人的工作并完成真的已經(jīng)很棒啦。但是崗位設(shè)置原則之一就是根據(jù)工作量而來,要遵循工作規(guī)律,不要獨自硬撐,畢竟我們要對工作結(jié)果負(fù)責(zé),這樣你也不至于那么累,還能抽出時間為專業(yè)技能打好基礎(chǔ),做好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黃澄澄微笑著對一臉迷茫的玲瓏說道。
“嗯,你說的對噔噔姐,我這兩天一直想著對Mina姐提招聘補編的事情,一會她來了我會找她談的。”玲瓏突然輕松下來,肉嘟嘟的嬰兒肥小臉上終于肯掛上難得的笑容:“對了噔噔姐,你那還適應(yīng)嗎?新崗位怎么樣?”
“我啊!”黃澄澄笑道:“正在適應(yīng)中,畢竟做了三四年的HR,突然轉(zhuǎn)崗秘書,很多還得從頭學(xué)起。而且唐經(jīng)理、張倩姐、小周人都很好相處。倒是與邱總之間得工作配合還需要磨合一段時間,我也希望盡快進(jìn)入狀態(tài)?!?p> “沒關(guān)系的噔噔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很好!加油!”玲瓏攥著拳頭向黃澄澄打氣:“其實有時候我總是替你感到惋惜噔噔姐!”玲瓏突然皺了眉頭,撅著小嘴說道:“提起職業(yè)規(guī)劃,你真的甘心放棄HR嗎?”
黃澄澄一愣,倒被這個機靈鬼問住了。她沉思半晌,笑道:“其實也無所謂甘不甘心,只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對生活、工作包括親情之間有了新的認(rèn)識和定位,人生無常,我們只能選擇隨遇而安!”
“哇!”玲瓏眼光里滿滿地崇拜嘆道:“噔噔姐,幾天不見,我發(fā)現(xiàn)你變得好有哲理好有內(nèi)涵哦!”
“傻丫頭!”黃澄澄回過神來,用手輕拍了一下玲瓏的腦門笑道:“不說啦,時間差不多了,忙先!”
“加油!”
走出人力資源部,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自從父親、豐年的相繼離世,她真切地體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常,在這個世界上,果真是沒有絕對的永恒,也沒有任何東西是完全屬于你,就連這身臭骨,也終將歸于泥土。人生匆匆數(shù)十載,太過執(zhí)著往往受傷害的是自己。三年來她始終無法真正地沖破包圍在身上堅硬厚實的繭,她不敢再有任何期待,即便如今破繭重生,也只是小心翼翼地用心去經(jīng)營剩余的歲月,何談甘心與否?
隨遇而安!
黃澄澄心里默念著這個詞。真是好詞!
午后的陽光熾烈卻溫暖,曬得黃澄澄渾身上下暖洋洋地忍不住昏昏欲睡!她打起精神將辦公室內(nèi)的工作打理完畢,便急匆匆地直奔樂頌酒店安排今夜的晚宴。
“今晚我們將邀請非常重要的客人過來,請一定在7點之前將會場整理完畢!”
“黃小姐,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滿足客戶的需求。”酒店大堂經(jīng)理是個高帥男士,他彬彬有禮地站在一旁聽黃澄澄如是說。
黃澄澄步履匆匆地進(jìn)入宴會廳,廳內(nèi)裝潢富麗堂皇,桌椅酒水安排就緒。她看了看表,5:40。提前一個多小時安排到位,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安穩(wěn)落地。她長舒一口氣,隨手拉出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休息。
邱凡笙陪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士邊聊邊步入宴會廳,身后還跟著兩三個西裝革履的男士陪同。
“邱總!”黃澄澄立刻起身并同時向邱凡笙旁邊的中年男士點頭示意:“您好!”
“你來解釋一下!”邱凡笙一掃空蕩蕩的大廳黑著臉向黃澄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