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澄澄買飯回來正趕上醫(yī)生查房,她忙將買來的飯放到一旁,配合著醫(yī)生給阿柳檢查。
“嗯!沒什么大礙,今天上午再鞏固一下就可以出院啦?!甭犪t(yī)生此言,黃澄澄和阿柳都松了口氣。
突然黃澄澄電話響起來。
“黃澄澄!”邱凡笙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扔過來。
“是!邱總!”黃澄澄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你到哪兒啦?馬上要飛了,要飛機(jī)等你嗎?”
“哎呀天啊,忘啦!”黃澄澄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今天飛GZ的事。
“什么?忘啦?黃噔噔,你什么情況?你......”
“啪——”黃澄澄不等聽完,馬上掛斷電話,她來不及多想,將買來的早餐一股腦地塞給阿柳:“柳,我今天要去GZ出差,你自己沒問題吧?”
“你沒聽醫(yī)生說嘛,絕對OK!你快走吧,在這里簡直比我媽還煩!”阿柳不耐煩地?fù)]揮手。
“你照顧好自己,有事電話!”黃澄澄顧不得許多迅速閃人。
走出醫(yī)院,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黃麗苑小區(qū)!”
“好嘞!”
黃澄澄看看表,離登機(jī)只有30分鐘左右,如果回家拿上行李再趕機(jī)場肯定是來不及了,可是不回家,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打扮,那身藍(lán)色的哆啦A夢此刻正咧開大嘴齜著一口大白牙嘲笑著自己。
此時邱凡笙的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
“邱總,我正在去機(jī)場的路上,馬上就到?!秉S澄澄在看到這個電話的瞬間,改變主意。
“師傅,直接去機(jī)場!”
“沒問題!”
機(jī)場里來來往往的人影匆匆,可任誰與她擦肩而過都忍不住回過頭看著這個一臉疲憊,蓬亂著頭發(fā),竟然還穿著一身睡衣裹著外套的女孩。
西裝革履的邱凡笙、同樣行頭的馬有亮、職業(yè)干練的唐恩,此時此刻,與眼前這身睡衣打扮的黃澄澄形成鮮明對比。他們?nèi)艘呀?jīng)徹底被黃澄澄的套路整蒙了。
“你這是打算直接飛美國嗎?連時差都不用倒,換好了睡衣準(zhǔn)備呼呼?。俊鼻穹搀弦荒橌@訝地看著黃澄澄。
“借我二十塊錢!”黃澄澄不顧他的奚落,鼓起勇氣向邱凡笙伸出手。
“你說什么?”邱凡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會還你的。出租車司機(jī)還在外面等著呢,我身份證還壓在那呢,快點啊!”黃澄澄可憐兮兮地沖邱凡笙哀求。
哭笑不得的邱凡笙面對如此刁鉆的女人,實在無能為力。他掏出錢包拿出一百塊錢無奈地遞給她。
“謝謝!”
一旁的馬有亮和唐恩面對這幕,看看轉(zhuǎn)身而去的黃澄澄,又看看身邊的邱凡笙,意味深長地相視而笑。對于他倆來說,這就是內(nèi)幕。怪不得一個新進(jìn)小職員能一步登天,原來如此!
飛機(jī)上,馬有亮和唐恩很識趣地將坐到后排,將前排那兩個緊挨著的座位留給邱黃二人。
坐定后,邱凡笙像看到怪物一般上下打量著坐在身旁的黃澄澄,一言不發(fā)。
“怎么了?”黃澄澄雖然心虛,可還是不甘示弱。
“我在等你的解釋!”邱凡笙揾怒道。
“有什么好解釋的!起晚啦,就這樣!”黃澄澄滿臉不在乎歪著頭回復(fù)。
“就這樣?”邱凡笙黑著臉問道。
“我說我不想來的,你非讓我來!其實我......”
“你這是報復(fù)嗎?黃澄澄!”
“可以嗎?”黃澄澄湊過去一臉無辜。
“算你狠!”邱凡笙徹底敗下陣來。
黃澄澄顧不得理他,馬上拿起電話打給喬豐收。
“小姐,飛機(jī)馬上要起飛啦,請關(guān)掉手機(jī)好嗎?”一個高挑漂亮的空姐對黃澄澄溫柔地微笑道。
“哦馬上馬上......”黃澄澄忙抱歉地向空姐笑道。
“聽見沒?還不趕緊關(guān)了?”邱凡笙在一旁也幫忙催促著黃澄澄。
“哎喂,豐收,阿柳現(xiàn)在醫(yī)院,我得出差,你過去幫我照看她一下啊,對,你聯(lián)系她啊,掛啦掛啦!”黃澄澄邊講電話邊狠狠剜了邱凡笙一眼,掛掉電話的她氣沖沖地蹙眉向邱凡笙:“看人家空姐漂亮也不至于這樣埋汰你的秘書吧?現(xiàn)在起飛了嗎?我起飛前打個電話就不行?。壳?!”
“我求求你,你可千萬別說你是我的秘書,天下有穿睡衣上班的秘書嗎?”邱凡笙上下打量著黃澄澄一臉嫌棄。
“誰家秘書不穿睡衣?你管人家秘書上班穿不穿睡衣???再說啦,我這是上班嗎?我這是出差!出差就得穿的輕輕松松才能旅途愉快!”
“我管誰家秘書啦?哎我說黃噔噔,你今天特反常你知道嗎?昨晚做噩夢啦?就我自己的秘書還不夠頭疼我還管別人,我瘋啦?你看看你,遲到也就算了,還穿著睡衣出現(xiàn),穿就穿吧,連錢也不帶,不知道飛機(jī)上不能打電話???還打!簡直無組織無紀(jì)律無公德心!”邱凡笙一連串地反問直接惹毛了黃澄澄。
“誰無組織無紀(jì)律無公德心啦?不就借你二十塊錢嗎?至于嗎?你睡衣里大把大把裝著錢???我不過是錢包里現(xiàn)金不夠才找你借又不是不還你?給!”黃澄澄從兜里摸出找零的八十多零錢塞給邱凡笙氣鼓鼓地道:“一下飛機(jī)我就取錢還你,小氣鬼!”
“好好好!黃澄澄!”邱凡笙氣得向黃澄澄點點頭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唐恩!”
“邱總您叫我?”唐恩聽見忙走過來。
“跟我換座位!”邱凡笙頭也不回站起身走到唐恩先前的座位上坐定。
邱凡笙坐在后排的位置上默默的思索著什么。其實他應(yīng)該感謝Mina向他提起黃澄澄提出調(diào)崗的要求,也間接從Mina嘴里得知了她的一些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觸碰的底線,黃澄澄也一樣。這個看似大大咧咧深得他心的丫頭太過敏感,如果不是曾經(jīng)有過那份刻骨銘心,現(xiàn)實社會的女孩,誰會為了一份已經(jīng)遙不可及的感情而故步自封不肯向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