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游戲是絕對真實的哦,而且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p> 她的魔音忽然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就像從地獄飄上來的一縷輕煙,抓住不來處也攥不到盡頭,“包括你的小姑娘,她的命現(xiàn)在就在我的手里。如果說,你可以成功的保護她不被你剩下的幾個朋友殺掉,你們兩個就會從這個夢里醒過來;反則,就被他們殺死。這里的死亡和現(xiàn)實中的一樣,所以說,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患者,你只能選一個。”
“我操你媽??!”我對著天空怒罵道,“有本事你就出來,和我一對一的打一架,為什么要把他們也扯進來!”
“嘻嘻,這樣才好玩啊?!彼男β暰瓦@樣消失在我的腦海里,就像從沒來過一樣。
身后,南阿也已經(jīng)走了下來,看到面前血腥的一幕她便呆立在原地。我跑到她身邊,又將她推回到吊箱上,并將門緊緊地鎖住了。
“陸醫(yī)生,你這是干什么…”她在里面拍打著玻璃,沖我喊道。
“你聽著,你現(xiàn)在有危險,千萬不能亂來?!蔽乙贿厸_她說著,一邊跑到控制臺親自打開了摩天輪的機關(guān),“現(xiàn)在只有天上還安全些,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然而我剛說完這些話,就覺得腰間被什么冰涼的東西頂住了。我僵硬的回過頭,便看到一對白色的大耳朵,豎直的立在我身后。
“把她,放下來?!?p> 道爾的聲音冰冷的像是一臺機器,眼神也空洞的沒有任何聚焦。他手里的槍狠狠的戳痛了我,我嘗試著去喚醒他,“喂,道爾,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
“把她,放下來?!?p> 他此刻被那唯一的執(zhí)念所控制,絲毫不理會我,手里的槍繼續(xù)更有力的懟了上來。
“你們警察干嘛都隨身帶槍…簡直…”我的目光忽然瞟到了控制室外的地面,忽然生出了一個脫身的辦法。
身后的大耳朵依舊步步緊逼,而我也作勢順從了起來,“你把槍放下,我就把她放下來?!?p> 道爾果然是道爾,到了這種時候都這么好說話。只見他微微遲疑了幾秒,果斷的放下來手中的槍,并自覺地后退了半步。
我抓住這個間隙,揚起后腿飛踹到他的臉上。這個動作難道的機敏,導(dǎo)致道爾還沒有做出反應(yīng)便被我一下踹到了門外,手槍也跟著甩出了好遠。
趁他還沒起身,我又一下子撲倒了他身上,捏住他的耳朵,用全身的力量控制住他。他在我身下拼命的掙扎了幾下,卻奈何個子太小,最終還是被我反鉗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他左右扭動著身子,繼續(xù)反抗我的控制。我自知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便努力的扭送著他的身子,來到了地上那潭仍有幾分鮮活的血肉那里。
“你看這是什么!”
我扯著他的耳朵,將他的臉強行的扭到那里,并且用力向下按去,讓他充分的感受到那血腥的氣味。
果然,我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的毛在那一瞬間立了起來,隨即臉上抽搐幾下,失了全部的力氣,捂著嘴跪在了地上。
我趁機一掌用力的削到他腦后,將他擊昏在地。隨后我也失了力氣,跪坐到了地上,伸手抱住他,臉上的冰涼打濕了他的耳朵,
“我怎么能忍心讓你死呢,我怎么能忍心讓你死…”
“會有辦法的,只要我控制住了你…很快就會好的!”我說著,便用爪子一抹眼睛,將他抱了起來,快步走到摩天輪前。待一個吊箱停穩(wěn)后,我便打開門,將他放在了座位上。
“你好好待著,千萬不要醒過來!”
我說著低頭狠狠地親了下他毛茸茸的耳朵,轉(zhuǎn)身下來將這個吊箱的門也緊緊的鎖死??粗従彽纳松先ィ业男膮s更加的沉重了。
“陸醫(yī)生,陸醫(yī)生!”
此時,南阿已經(jīng)跟著摩天輪又轉(zhuǎn)了一圈??煲浠氐降孛鏁r,她便用力的拍打著玻璃,沖我高喊到,
“你快放我出去吧,我一個人在上面好害怕!”
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頰,我嘆了口氣,等她落到我身邊時便打開了那扇門的鎖。
開門的那一瞬間,南阿便張開雙臂,似乎是要撲入我的懷中。但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我面前閃過,瞬間將她擄走。
她甚至連尖叫都沒能來得及就被那黑影掐住了喉嚨,整個人僵硬的瞪大了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我。
來了,我最怕面對的那個人,還是來了…
“靈渠,你聽我說…先不要動手!”
我用沙啞的身影沖他高喊,試圖將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而他果然也看向我這邊,頭頂?shù)呢埗鴦恿藥紫?,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沉寂。
“你看看這里,很熟悉對不對?”我將聲音放緩,開始嘗試喚醒他的記憶,“這里我們來過的,你生日那天,我?guī)銇淼?!?p> 見他似乎有了些許的反應(yīng),我便繼續(xù)小步向前,“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陸知安,就是那個第一次在雨中見到你,想給你撐傘但是你卻不理我;之后把你帶回家,你每天都搶我的被子,我半夜把你搬到沙發(fā),還騙你是你自己夢游…”
他的神色似乎有了輕微的變化,我繼續(xù)說道,
“我們還一起跳過樓,差點死在一起。結(jié)果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你對我反而更兇了,不是拆我臺就是踹我的…難道你這個笨蛋都忘了嗎?”
“我才不是笨蛋。”
他忽然開口,語氣如同之前的他,帶著幾分倔強和別扭。我想如果我此刻不肯定他,他肯定會繼續(xù)重復(fù)好幾遍。
“對對對,我家靈渠才不是笨蛋。”我說著,站在距離他半米的地方張開了雙臂,微笑著說道,“那你過來,讓我抱一下。”
他站在原地,盯著我的手看了許久。終于,他松開了搭在南阿脖子上的利爪,一步步緩緩地向我走了過來…
我心中的歡喜從臉上溢了出來,迎上前準備將他牢牢的抱在懷里。但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腹部一陣刺痛,隨即跪倒在了地上。
低頭去看,卻被那鋒利的刀光刺傷了眼睛。
在我的腹部,插著一把冰冷的匕首。尖銳的那端是我滾燙的鮮血殷殷流淌,染紅了我棕色的毛發(fā);而那一端,則被靈渠顫動的手,緊緊的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