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若塵魂歸本體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他蹭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依稀記得自己喝多了做了許多荒唐事,可具體干了什么呢?
若塵掀開被子坐在床邊,努力地回想。
好像是壽山把他送回房的,然后呢?
一個短暫的畫面突然進入他的記憶:是他把壽山按在床上扒她的衣服……
不是吧?!
若塵閉上眼睛拼命地搜尋記憶深處,想起一些平時偶爾出現(xiàn)在春夢里自己和她纏綿的旖旎場景,分不清是又做夢了還是他真的酒后亂性對她做了什么禽獸的事情……
天吶!我到底做了什么?!
若塵抱頭,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覺自己要瘋了……
俗話說的好,上天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還會給你把窗戶也封死了……
若塵安慰了自己半天,終于說服自己要理智,要處變不驚,自己一向自制力驚人,事情應(yīng)該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然后站起身來,一個白色織物模樣的東西從他懷里掉了下來,若塵撿起來一看。
霎那間理智碎成了渣渣,那是壽山的束胸……
若塵覺得自己可以服毒自盡,以死謝罪了。
正當(dāng)若塵捂臉一門心思想死的時候,一個小太監(jiān)試探地敲了敲他的房門,在門口小聲問道:“明谷主起身了嗎?陛下讓您去泰安殿一同用膳呢?”
若塵的思緒被打斷,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機械地回了一句:“在下知曉了,梳洗一下即刻前往,有勞公公通傳?!?p> 昨夜君臣同樂,賓主盡歡,皇上意猶未盡,今日又擺了宴席與大家分享打來的野味……
若塵出門前,盯著壽山緊閉的房門,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敲門。如果昨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這個時候壽山最不想見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了吧……
整個席間,若塵都很難集中精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噬蠁栐挾际菃栆痪浯鹨痪?,連皇上都看出來他不太正常。
“壽山怎么沒來?”皇上突然提了一句,也不知是在問若塵還是問身邊的內(nèi)侍。
聽到壽山的名字,若塵心里打了個突,臉色更加難看了。
皇上身邊的老太監(jiān)見狀趕緊打圓場:“回陛下,瑞王世子說身子不適,不能來赴宴了,還請陛下勿怪……”
聽到這話,若塵心都碎了,恨不得一劍捅死自己。
“哎……那孩子,什么都挺好,就是這身子骨太差了。若塵啊……”
“草民在?!?p> “你也別跟這耗著了,回去看看壽山去吧……”皇上覺得自己真是個英明恤下的主君,“回頭把高濟國進貢的千年人參送瑞王府去……”
“草民/奴才遵旨?!?p> 若塵剛離席,席間眾人就炸開了鍋。
“你瞧,瑞王世子不在,明谷主那魂不守舍的樣子……連皇上都看不下去了……”
“您還不知道吧……聽說昨晚那倆人正顛鸞倒鳳的時候讓一個宮女碰巧撞見了,現(xiàn)如今整個西苑都傳開了……”
若塵尚未走遠,席間碎語全都落在他耳中,聽到這句,忽地腳下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
從泰安殿走回西苑的這條石子路,是若塵走過最長的路……
她會不會恨我?我該怎么跟她說?
說我會負責(zé)任,會娶她為妻的話,她會怎么想?
要打要罵即便是要我以死謝罪,也毫無半句怨言……
但是請你,不要討厭我……
若塵駐足在壽山門前,痛苦地閉上眼睛。
還沒鼓起足夠的勇氣敲門,菊蜜就提著裙子跑了過來。
“明谷主,大事不好了!世子爺不見了!”
若塵瞬間如墮冰窟……
完了!她會不會一時想不開?!
“奴婢就去了趟膳房的功夫,世子人就不見了……奴婢找遍了院子也不見蹤影……”菊蜜都快急哭了。
若塵忽覺眼前發(fā)黑,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差點暈過去,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門框才勉強穩(wěn)住自己沒倒在地上。
如果壽山有什么閃失,他還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明谷主你怎么了?”沒想到若塵的反應(yīng)會這么劇烈,菊蜜有些手足無措。
“事到如今,不管怎樣,先找到人才行……”若塵自言自語。
想到壽山現(xiàn)在生死未卜,若塵逼自己清醒過來。迅速稟明陛下,然后帶了兩百御林軍士把行宮圍場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半點兒壽山的蹤跡……
若塵不死心,難道壽山去了后山?后山荒無人煙,連條土路都沒有,鮮少有人涉足。
不曾休息片刻,若塵又帶著軍士開始搜山,即使希望再怎么渺茫,他也要試試……
若塵一邊找,一邊在心里默默禱告:皇天在上,我明若塵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換凌壽山平安歸來……
苦苦搜尋了幾個時辰,就在天快要黑的時候,或許是神明聽見了他的心聲,一個侍衛(wèi)匆匆趕來報信:“快!快去告訴明谷主,瑞王世子回來了……”
若塵聞言簡直恨無鳥羽,不能插翅飛回去。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一路施展輕功奔回了行宮,兩百軍士身穿鎧甲在后面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回到西苑,宮女說瑞王世子去泰安殿面圣了,于是若塵又追去泰安殿。遠遠瞧見那個纖弱單薄的身影,若塵感覺自己的心終于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直接走過去把壽山攬入了懷中……
還好,她回來了……
壽山一回身就被抱了個滿懷,若塵幾乎用一種足夠把她勒死在懷里的力道,給了她一個深深嵌入骨血的擁抱……
泰安殿一眾主子奴婢倒吸一口涼氣,世界突然安靜。
內(nèi)心煎熬了一整日,若塵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此時在他眼中完全看不見任何除壽山以外的人或事。
皇上也愣了瞬息,隨即“咳咳”咳了兩聲。若塵終于醒過神來,松開壽山,跪下請罪。
“草民駕前失禮,請皇上治罪?!?p> “此事皆因壽山而起,還請陛下一同責(zé)罰。”壽山莫名其妙,僵硬著跪在若塵身側(cè)。
“算了算了,你們兩個趕緊給朕滾回屋膩歪去……”皇上不耐煩地甩甩手,這些個年輕人,真是的,一點兒不注意場合。
“微臣\草民告退?!眽凵嚼魤m麻溜地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