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呢?”華冰接過碧荷手中的茶水。
“在房間里好好呆著呢,一點也不敢出來?!卑缀残Φ?。轉(zhuǎn)而問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她有孫子的,你真的把她孫子綁了?”
華冰淡笑道:“猜的,詐她而已?!?p> 白翰笑出了聲,碧荷表情糾結(jié),不知該不該笑。
“那要讓她走嗎?”
“她若是要走便隨她,她一天自以為是不敢踏出這個院子,夫人便一天不敢輕舉妄動?!?p> 華冰轉(zhuǎn)而看著聽得云里霧里的碧荷道:“碧荷,我要偷偷出府一趟。你待在房里,若是有人來了,便說我身體不適已經(jīng)休息了?!?p> “這——小姐,我?!?p> “好了,沒事,我相信你能做到的?!?p> “少小姐,你說,碧荷一個人沒事吧?!币簧硌绢^裝扮的白翰有些擔(dān)心的望著華冰。
華冰一身平常富戶小姐的裝扮帶了面紗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怎么,這才幾天,相處出感情來了?!?p> “也不是,只是——”
華冰淺笑道:“放心吧,菘藍(lán)我看也是個可造之處才,碧荷沒問題。你說是吧?”
從來沒在明面上出現(xiàn)過的蘇秦也難得的的換了一身小廝的裝扮跟在華冰身后,只是一米八的身高縱使清瘦也讓蘇秦看上去像是門神一般,若說是保鏢還有人信。
聽到華冰朝自己扔過來的話頭,蘇秦恍若沒有聽到一般跟著華冰的步伐。
華冰帶著笑意又看了一眼白翰,白翰果然也不再插科打諢,安安靜靜的跟著。
兩人根據(jù)蘇秦的指路找到了位于東城的兩家店鋪。
“這兩家在東城,東城基本都是富戶商賈,再往東便是普通農(nóng)戶或者破落地區(qū)了。一家做的酒樓生意,一家做的是綢緞生意。兩家原先的東家都調(diào)查清楚了,沒問題?!?p> “嗯,收益如何?!?p> 華冰三人并沒有進(jìn)入兩家店,只是在兩家店門口觀望了一下便坐在了不遠(yuǎn)的茶攤歇腳。
“微薄,都存在問題?!?p> “還有一家呢?”
“在西城,達(dá)官貴人聚集之地,已經(jīng)快關(guān)門了?!?p> “好,西城我就不去了。這三家店,翰兒,你這幾日就先不急回去,先把這三家店救起來吧?!比A冰盤算著手上的資源,該去哪里尋找那位南中大將軍。本來今天上午便想借著敬北侯探聽南中大將軍這個官職是哪個國家的,卻被突然而來的孫二管家打亂了思緒,忘了這回事。
“好,我先送少小姐回去再來吧?!?p> “不急,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同的時空,不同的時間。我們今天便去體會一下這里的飯菜吧?!?p> 三人酒足飯飽的從酒樓走了出來,蘇秦便回到了暗處。華冰在走神,白翰在心里盤算如何將看到的兩家店救活,什么時候去看看在西城的那家店,店伙計該怎么處理。兩人一前一后走道了一個路口,見華冰走向另一條路,便將步子邁了回來道:“少小姐,走這邊吧?!?p> 華冰點頭道:“好?!眱扇苏{(diào)轉(zhuǎn)方向,走了左邊的那條路。
華冰好奇道:“怎么突然想走這條路?”
“這條路是鬧市區(qū),路上有幾個酒樓,我想做下商業(yè)調(diào)查?!?p> 看著白翰笑嘻嘻的俏臉,華冰笑道:“你倒是用功?!?p> “可不得用功,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還沒找到那個人,總是要活下去的嘛,蘇秦偷得多了就該被發(fā)現(xiàn)了?!?p> 華冰笑著點頭道:“嗯,你說的有禮?!?p> 見華冰的笑容又帶著揶揄,白翰假裝生氣不再理華冰。
兩人正在街上走走停停,慢慢閑逛。一副白紙黑字吸引了華冰的注意力。只見那副字被整整齊齊的擺在破小的攤子上,旁邊還有幾幅字畫凌亂的放著。
華冰并沒有注意那副字上寫了什么,只是看那字,筆勁雖不足,風(fēng)骨卻是傲然,頗有刀戈鐵馬的味道。
看賣字的攤子后面沒人,視線被攤子斜前方的鬧聲吸引。至今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一個身形單薄滿身補丁的秀才滿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氣得發(fā)抖,仿佛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對面站著一個插著腰的中年婦女,指指點點,唾沫橫飛,就差動手了。
華冰笑道:“這可真是秀才遇到潑婦了?!?p> “少小姐,要幫他嗎?”白翰瞥了一眼那秀才。
“不急,先看看?!?p> 周圍三三兩兩的人越聚越多,那婦女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哎,你讓大家評評理,你租了我的房子,不給錢算怎么回事?!?p> “不,不是——”
“不是什么啊,就算你那個老不死的老娘病了,關(guān)我什么事啊,你就能不給錢嗎?”
“你——你”那秀才的手指顫顫巍巍的對著婦女,臉色漲紅,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一般。那婦女險些將手指指到秀才的鼻子上。
華冰點點頭,白翰從人群中走過去解決了事情,人群也就散了。
那書生面色難堪的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儀容走了過來,拱手行禮道:“讓小姐見笑了,多謝小姐相助,請小姐留下府上地址,小生改日一定交還房資?!?p> 華冰淡笑道:“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先生不必如此。”
秀才眼中一亮,“小姐也是讀書人?”
“不敢,只是識字罷了。”
秀才行禮道:“小姐謙虛了。”
華冰淡淡一笑,不再客套,走進(jìn)小攤,拿起那幅字畫道:“至于那些銀子,便用來買這幅字吧。”
秀才眼中劃過欣喜,“小姐好眼力,小生這就把字給你包起來?!?p> “另外——先生,我這還有一份差事,想請先生?!?p> “這——”秀才面露難色。
“恕我直言,先生無論有什么宏圖大業(yè)都需銀錢鋪路,更何況令堂如今也纏綿病榻。先生年輕體壯,為何不顧及孝之大義?”
聽到華冰的話,秀才的表情像是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般全部表現(xiàn)在臉上。
“敢問小姐,是什么差事?”
華冰卷起手上的字,“我手上有家鋪子,缺少一個管賬的先生?!?p> 看書生面色明顯在掙扎,三人便靜靜地待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靜靜地等待著秀才的決定。
等華冰自顧自的將那副字束好,秀才終于開口道:“好,但到來年科舉——”
“我會負(fù)責(zé)你的一切費用。”
秀才面色微紅道:“如此,就聽從小姐安排?!?p> 華冰轉(zhuǎn)而對白翰道:“翰兒,去請回春堂的高大夫去他家,先把病治好再說?!?p> 秀才想要大行禮,白翰用手托住,秀才雙眼通紅感激道:“多謝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生銘感五內(nèi),等來日——”
“好了,我知道了。只是我確有一事想跟你請教?!?p> “小姐請說。”
“你可知當(dāng)今天下劃分?”
秀才驚訝于一個大戶小姐怎么會問這種問題,但畢竟是恩人提問,便從善如流道:“當(dāng)今天下三國鼎立,北宇,大秦,先楚。三個國家分別占據(jù)中原地區(qū),大秦和先楚靠海,北宇則在與兩國交界?!?p> “那你可知三國之中,有哪一國有一位南中大將軍?”
秀才低頭回憶道:“這——并未聽說各國中有這樣一位大將軍啊,倒是大秦有南中將軍的職位?!?p> 大秦,大秦。若是此時還沒有那位南中大將軍,那便是還沒有上任,這次差的時間也太多了。
見華冰沉默不語,秀才小心問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困惑?”
“并未,翰兒,你跟他去吧,我自己回府就行了?!?p> 回府的路上,一想到關(guān)于這次任務(wù)的事情,華冰心中越發(fā)不安。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時間上差距變大的事情,那個小星球做成的行星鏡畢竟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出現(xiàn)意外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回到府內(nèi),碧荷終于松下一直吊著的那口氣,欣喜形于色。
華冰淺笑道:“中途可有人來過?”
“有,小少爺來過,不過我攔下了,小少爺看著有些失望,便離開了?!?p> 華冰點點頭道:“辛苦了,你先下去吧?!?p> 碧荷將茶杯放在華冰手邊,笑道:“一點都不辛苦,那小姐先休息,我跟菘藍(lán)就在門外?!?p> 華冰點點頭,看著門關(guān)好。華冰便問道:“小秦,我們手上還有多少余款?”
蘇秦又立在了陰影處,像泉水滴落的聲音傳來道:“所剩無幾?!?p> 華冰從領(lǐng)口取下兩枚戒指,放在桌上道:“你跟翰兒,一人拿一個,這個你轉(zhuǎn)交給翰兒。”
見蘇秦并未有什么動作,華冰冷聲道:“這是命令?!?p> 當(dāng)初他們兩個敢隨我跳入這異空間,定是也去看過存放流塵戒指的地方,知道都在自己手中,便直接跳了進(jìn)來。自己一直拿在手中,便是覺得此行不過任務(wù)一場,有他們在,說不定能夠更輕松的完成任務(wù)。但是,現(xiàn)在明顯是出現(xiàn)了偏差,就說不準(zhǔn)了,若是有什么危險,戒指在他們自己身上,也可留有生機(jī)。
見桌子上的兩枚戒指收入蘇秦手中,華冰才松了一口氣。
“等這邊的生意走向正軌,我們就準(zhǔn)備前往大秦尋找這個南中將軍吧,你和翰兒都做好準(zhǔn)備,我們可能要打持久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