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腦子里飛快地轉了一下,已有了主意。
他做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店主說:“做的不錯,巴爾韋先生會很滿意的。”說著就往外走去。
店主叫住了他:“你是巴爾韋先生的人?”
“不然呢?”陸安的臉上依然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能不能請你在巴爾韋先生面前說說我的好話,保持我們之間的合作,你看,我足夠有誠意了吧,沒有透露半點?!钡曛髡f。
“我只負責確保你沒有擅自把貨的事情透露給別人,不負責說好話?!标懓驳哪X子快速地轉,一邊想著怎么滴水不漏地編好對話,一邊推斷著那個“貨”到底會是個什么東西。
“你這可就太不近人情了,剛才我被你騙了那么久,把新大陸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這點忙你也不肯幫?!钡曛髀裨沟馈?p> “畢竟我只是確定了你的誠意,不能肯定貨的品質(zhì)?!标懓矅乐?shù)貙Υ稹?p> “不能肯定?不能肯定你們一直用我的貨干什么?”
“我也是剛為巴爾韋先生做事,我的確不能肯定?!?p> 店主有些生氣:“雖然確定貨的品質(zhì)這事兒可能跟你沒什么關系……”說著他走到里室拿出一大把東西,陸安仔細一看,是某種花的紅色花蕊。
“而且我不知道你說的品質(zhì)是什么意思,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什么品質(zhì)的要求,但是你看到了嗎?不能更新鮮了!”
陸安趁著店主說話,把鼻子湊上去嗅了嗅,果然就是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清新的青草味,然后是令人愉悅的刺激性香味!
找到了,向著真相邁出了第一步。
“很好?!标懓部刂浦樕系募∪?,使自己看上去因為那種香味而倍感放松,“就是這讓人無法忘記的味道,那么的令人愉悅?!?p>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這東西只是比較稀有,完全沒有鎮(zhèn)定精神的作用,為什么要隨身帶著它的香囊?”店主嘟囔道。
看來害死凱恩的兇手當晚就戴著這種花蕊的香囊。
陸安很想問那兩個問題:這花蕊是什么東西?巴爾韋先生是誰?但是那樣會暴露自己,打草驚蛇。他只能繼續(xù)演戲:
“像巴爾韋先生這樣了不起的人,總會有些不同之處?!边@句話很安全,絕無漏洞。
店主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為什么笑?來不及多想,陸安立刻決定把握住這個機會,逼問道:“你敢嘲笑巴爾韋先生?”
店主立刻有些緊張,沒有回話。陸安眼神銳利地直盯住店主的眼睛。
一陣沉默之后,店主才小心翼翼地說:“我是說,嗯……我沒有說這樣有什么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陸安語氣嚴厲地追問。
店主有些討好地笑了笑:“他那樣一個強大的傭兵佩戴香囊,確實很特別。”
傭兵?巴爾韋先生是一個傭兵?
陸安腦子一轉,突然大笑起來,很像是忍了好久突然忍不住了或者不忍了,看得店主一愣,直到陸安笑了個夠,他才問:“你怎么了?”
“不瞞你說。哈……哈哈哈……”陸安忍著笑說,“我也覺得這一點很搞笑啊,你知道的,巴爾韋先生那樣的人,哈哈哈……戴……戴香囊!為什么???你說……為什么?。」?!我一直不敢說,可你已經(jīng)先說了,我也不忍了。哈哈哈哈!”
傭兵佩戴香囊雖然少見,但也不至于惹人發(fā)笑,只能猜測是巴爾韋先生這個人戴香囊很搞笑,于是演了一出,去套店主的話。
店主一看這情況,覺得眼前的小子還是年輕,竟然在外人面前說自己老板的壞話,但是既然人家自家人都笑起來了,他一個外人還有必要放不開嗎?
店主笑著踮起腳尖,彎臂做了個鼓脹肱二頭肌的姿勢,又嘴角向下撇著,捻了一些花蕊,在鼻尖很有女人味兒地嗅起來,然后也哈哈大笑起來。
陸安讀懂了店主的意思:巴爾韋先生又高又壯,滿臉嚴肅,卻有這么女性化的隨身帶花蕊的習慣,這種反差感太令人意外。
可是自己用西科的神性能力探查到的場景中的男人似乎并不是這種形象。
于是他笑著用手把鼻翼壓得塌下去,弄出個滑稽的大鼻子,去試探店主的反應。店主愣了一下,似乎沒懂這是什么意思。
看來那個場景中的男人并不是巴爾韋先生,但是他們佩戴了同一種香囊。
這種香囊里的花蕊很稀有,所以基本可以確認巴爾韋和那個男人之間存在某種關系,現(xiàn)在只要找到巴爾韋先生,很可能就可以鎖定那個兇手。
陸安把胳膊搭在店主的肩膀上,大笑著說:“這種花叫什么來著,我都忘了。哈哈哈哈,不行,想到巴爾韋先生帶著這種花蕊,我就想笑!”
“嚎哭之花??!這都能忘!”
陸安記下了這個花的名字。另外……南蒂瓦靈藥店負責替巴爾韋先生采購這種花的花蕊,但是店主人也不知道這種花的作用……
在這里能安全問出來的東西已經(jīng)問完了,不能再逗留了。
陸安跟店主握了握手,往外走去,“我肯定會在巴爾韋先生面前說你好話的?!?p> 坐上公共馬車,陸安直奔位于皮亞喬中城凱路耶區(qū)的傭兵公會尋找巴爾韋的情況,那個地方離王國圖書館和自己的大學不遠。
他來到萬神殿之上,把最新情況告訴了西科,兌換到2個啟神晶體,這說明自己的調(diào)查的方向是正確的,巴爾韋確實有問題!不然一個無關的傭兵團長和“嚎哭之花”的信息絕不可能吸引到西科的興趣。
陸安在馬車上琢磨著調(diào)查到的線索,巴爾韋的傭兵身份讓這件事變得更加復雜了,因為很有可能涉及一個幕后的雇主。
雇主,傭兵,瘋狂的自相殘殺,嚎哭之花……這些情況結合起來能給出怎樣一個幕后的真相呢?
傭兵……傭兵!陸安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說起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加入傭兵公會了?時機似乎已經(jīng)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