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幼歡自己身體底子好,熬了碗姜湯喝下去,幼歡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幼歡郡主?!庇讱g正打算歇息時,忽地房門被敲響了兩下,知書壓著聲音在外喚了一聲。
幼歡不得不過去開門,知書一副拘謹的樣子,從袖子里拿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道:“這是外面一個小太監(jiān)給我的,讓我轉交給您,說是您朋友的來信?!?p> 朋友?幼歡心中疑惑,但是見知書也不知更多,便笑著謝道:“謝謝你了。”
知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便垂著頭離開做事去了。
幼歡關上門,展開里面的信紙,看到里面的內容,瞳眸驟縮。
來見我。
會用這語氣和她說話的,也就只有那人而已。
眼底情緒幾經變換,最后又慢慢歸于平靜。幼歡沒有留著信件,直接拿了火將信燒得一干二凈。
她也沒有去見那人的打算,昭帝已經死了,便沒有可以再威脅她的人了。
幼歡頭痛欲裂,換了衣裳便躺在床榻上歇息,許是著了風寒的緣故,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沉睡中。
只是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明黃色的幔帳在眼前揚起,模糊的人影慢慢靠近她。
噠、噠、噠……
像催命符一樣的腳步聲響起,幼歡忍不住顫抖起來,縮在床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眼中盡是驚恐。
“姐姐,你要藏好了,千萬別出聲,害怕的話把眼睛也捂上?!眽m安躲在她的身邊,小聲地同她說了這么一句,便從床底下出去了。
幼歡抬頭,伸手想要抓住自己弟弟的衣擺,但是卻只能看到他漸行漸遠的腳步。
喉嚨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眼睜睜地看著明黃色的幔帳再次揚起,像一只巨獸一樣,將塵安吞噬得無影無蹤。
女人的尖叫,塵安的哭嚎,男人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幼歡無聲大哭。
一瞬間,血色在明黃色的幔帳上浸染開,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了,黑暗如潮水一樣襲來……
趙華瑾回到東宮,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趙華瑾走過秋池邊的長廊時,卻沒有看到預想中的身影。若是在往常,幼歡早就已經坐在那里,一邊喂魚一邊等他回來。
也虧得幼歡每天沒事就來秋池喂魚,秋池里金鱗龍魚每一條身子都跟充了氣似的鼓鼓脹脹。
知書和秋玉迎了上來,“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秋玉還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但誰知趙華瑾視線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一下,只聽他問道:“百里幼歡呢?”
秋玉臉上的笑意凝住,但也不敢在趙華瑾面前表現(xiàn)出別的情緒,只能垂頭細著嗓子回道:“回殿下的話,從昨晚起奴婢們就沒見過郡主了,郡主許是出去玩了。”
趙華瑾皺了皺眉,也沒給什么回應,便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
秋玉在后面不甘心地跺了跺腳,百里幼歡不是都被殿下罰了嗎,殿下怎么還這么在意她!
趙華瑾直接去了幼歡的房間,幼歡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東宮,她殺了昭帝,不少人都暗中盯著她。
若非身在東宮,她怕是早就被人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