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只見從孩童模樣變成了成人模樣的人用粗狂的聲音詢問吳迪。
“對不起公子!”隨即那黑影又變成了一少女模樣,對著吳迪道歉。
“你們都是被這黑幡煉化之人?”吳迪心中明了,這黑影必是被這黑幡煉化而成。
“是的,只是不知公子為何不受這黑幡影響!”少女黑影落落大方,對著吳迪詢問。
“我估計(jì)快了吧,沒看我都快被這黑幡折磨死了嗎?”吳迪氣不打一處來。
“胡說八道!這黑霧根本無法靠近你,怎得會把你煉化?”那黑影突然間又變成了一個老者。
吳迪心中了然,看來自己體內(nèi)把他折磨的要死要活的東西并不是這黑幡所為,那就不知究竟為何了。
“你們都是黃沙鎮(zhèn)的居民?剛才那個叫蘭兒的,你娘是不是在黃沙鎮(zhèn)開著個酒樓?”吳迪出聲詢問,記得酒樓老板娘說過他有個孩子是叫蘭兒的。
“是啊!你認(rèn)得我娘?什么?我娘子還好嗎?”那老者模樣剛變成孩童沒說兩句便變成了一個大漢黑影。
“對不起,黃沙鎮(zhèn)居民已經(jīng)全都死了?!眳堑嫌行├⒕危€是晚來一步,不過就算他趕到確實(shí)也做不了什么。
“呃??!娘子!娘!”那黑影突然抱頭痛哭大叫,兩個聲音來回變換,想來就是老板娘的夫君與小孩了。
“別!不要啊!大哥不要!”那黑影開始不停蠕動,里面摻雜著各種阻止的聲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隨后那黑影越變越大,占了整個空間的一大半,此刻他們就像一坨黑泥,污穢不堪,那黑泥頂部有兩個偌大的頭顱主導(dǎo),身上有著千百張黑色人臉,想來就是黃沙鎮(zhèn)之前被抓走的鎮(zhèn)民。
吳迪身體雖然還未恢復(fù),腹部還隱隱作痛,但好在已經(jīng)可以行動,見那黑泥一拳砸下,吳迪忍著腹痛躲閃一邊。
“??!??!啊!”那黑泥頂部的兩個臉此刻痛苦無比。
見一拳砸空,那黑泥也不在出手,只是原地痛哭大叫,隨后身體不停的有黑泥留出,竟想把吳迪吞掉。
吳迪捂著腹部退靠在血色屏障之上,一時(shí)竟也不知該怎么做,此刻他內(nèi)心也備受煎熬。
不知不覺,那黑泥已經(jīng)把吳迪的半個身子卷進(jìn),吳迪露著個頭,眼看就要完全吞噬。
“去你嗎的,不管了!”吳迪大罵一聲,黑泥里的雙手成劍指狀。
突然,地下早已不見的木劍此刻赫然立在上空,黑泥身上卻多了無數(shù)條裂縫,泥臉也停止了哭叫,裂縫中隨之銀光散發(fā),黑泥頃刻間四分五裂,這些冤魂從此消亡于天地之間。
“對不起?!眳堑蠈χ峡盏懒藗€歉,把這份愧疚深藏于心。
因果因果,吳迪入了因,不只沒結(jié)果,連他娘果核都給滅掉了!
此時(shí)外邊,天已明,雨未停。
山間一處洞內(nèi),無情和尚此刻正在洞中盤膝閉目,只是額頭汗如雨下,身上早已濕透,不知是被這細(xì)雨淋濕,還是被汗打濕。
無情和尚現(xiàn)在腦海中全是那遠(yuǎn)安城居民被房屋倒塌砸下的場景,尤其是那大肚婦人望著自己求救的眼神,更令他無法忘懷。
突然,無情睜眼,眼前一片漆黑。
“你們這些妖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無情濃眉微皺,對著空空如也的洞內(nèi)大聲呵斥。
“小法師你為何不救我,為何啊!”只見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大肚夫人,只是頭被砸匾,半張臉血肉模糊。
“我不是,我沒有!”無情對著婦人著急解釋,眼神不敢直視。
“我們娘倆死的好慘,一尸兩命吶!”那大肚婦人說完,腹部開始淌血,隨后裙下竟掉出一物,竟是剛出生的嬰孩。
“哥哥,哥哥,你為何不救我們!”只見嬰孩滿身是血,不停的往無情身邊爬來,口中還不停說道。
無情驚慌失措,連連后退,那孩童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腳下,不一會兒便趴在了他的后背。
“哥哥,為什么啊,為什么不救我和媽媽?”明明是剛出世的嬰孩卻能開口說話。
無情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隨之盤膝閉目,任由那孩童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睙o情雙手合十,口中默念靜心咒。
念了好一陣過后,無情心如止水,隨后睜開雙眼,自己原地未動,洞內(nèi)也明亮無比,哪里有什么婦人與嬰孩,一切都只是心魔作祟。
無情輕嘆一聲起身,來到洞口,外邊早已雨停。
雨過天晴,當(dāng)午日明。
無情走在一不知名的小鎮(zhèn)集市,路過一賣面的小攤后無情停下了腳步。
“你聽說了嘛?那平廣鎮(zhèn)瘟疫被人解決啦!”小攤路邊桌椅上一人對著另一人說道。
“是嘛!連官府都束手無策,究竟被何人解決的??!”另一人也是吃驚。
“我有一表妹就是被嫁到那平廣鎮(zhèn)的,瘟疫爆發(fā)之時(shí)她正好回娘家探親才躲了一劫,就在前不久收到娘家回信,說那瘟疫竟是被一千年蝙蝠妖所為,后來有個路過的神仙把那蝙蝠妖滅掉,才救了平廣鎮(zhèn)的眾人呢!”那人滔滔不絕。
“究竟是哪路神仙?。∵@么厲害?!绷硪蝗寺牭贸泽@不已。
“聽說那個神仙年輕的很吶,好像是來自昆侖門,叫什么鬼馬什么天師,好像叫,叫,我想起來了,叫葉知秋!”那人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名字。
無情聽得二人對話,想著自己本也是聽說那平廣鎮(zhèn)有瘟疫,正要去看看,結(jié)果卻被這葉知秋施主所滅,內(nèi)心贊嘆不已,這昆侖門當(dāng)真是名門正派。
“小師父,這碗面給您,您坐下吃?!贝藭r(shí)面攤老板端著碗剛做的陽春面對無情說道。
無情此時(sh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站在人家攤位前,擋著人家做生意了,當(dāng)下就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起開一些。
“多謝施主好意,你誤會了。”無情當(dāng)真沒有化緣的意思,可剛說完肚里卻咕咕作響。
無情一時(shí)紅了臉,不知該作何表態(tài)。
“呵呵,小師父別害羞,第一次出來化緣吧,快點(diǎn)坐下,嘗嘗我的手藝,知道你是出家人,我特地沒放肉末油鹽,只是清湯面?!蹦敲鏀偫习逡彩呛萌?,當(dāng)即拉著無情坐下。
“阿彌陀佛,那就謝謝施主了。”無情面紅耳赤的道了聲謝,待面攤老板忙活營生離開無情才開始動筷。
突然,前方一陣騷動,人群開始四散。
“快起開!撞死你們活該!”一群錦衣華服的少年在人群中策馬奔騰。
這面攤正好擺在十字路口,那群人馬正向著這邊靠近,面攤老板驚嚇,趕忙收拾自己做飯的行當(dāng),只是已來不及,眼看就要連人撞到,無情一躍便到了面攤老板身前。